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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無垠的荒漠中,黃沙漫天,一名少年倚靠在一塊高約十米的巨石上,巨石周圍陳列著數(shù)十只沙狼的尸體,每具尸體都有一個共同點,皆是眉心斃命,少年一身黑衣,身前插著一把黑色長劍,相貌較為清秀,但那雙透出桀驁與不屈的雙眼,如果你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咳..”,忽然少年咳出一口鮮血,但臉龐上的神色卻是堅毅無比,唯一的不同的是,少年吐出血是黑色的,血一落到地面,地面便被腐蝕出一塊約達(dá)一米的沙坑,真無法想象,少年體內(nèi)的血液竟然帶有如此毒性。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我獨不得出?”少年拔劍問天,天地不應(yīng),整個荒漠中只有少年一人的聲音在漫天黃沙中回蕩著,少年眼中透出不甘,繼續(xù)問道“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為何我獨不得道?”圣人不出,少年仰天怒嘯,緊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少年名叫天仇,此名是他自己起的,原因無他,只因他不明不白受這天地詛咒、只因他不明不白受了這十六年生不如死之苦、只因他..,太多,太多,這十六年來,少年沒有歡樂、不敢有一絲的放松,時時刻刻在為了生存而努力,因為他想要活下去!他恨這天、怨這地,所以,他叫天仇?!叭粲幸惶欤乙倭⒃谶@天地大道之上,必將其葬之..”
天仇望天而語,眼中帶著一股決然之意,片刻后,天仇手中的長劍緩緩放下,轉(zhuǎn)身而去,他要回家,然后問一個困擾自己十六年的問題!
天仇的家在西漠,眼前這片無垠的荒漠雖大,但在西漠中只是滄海一栗,西漠雖然氣候惡劣,但絲毫不妨礙人族生存,但此地雖大,卻無一個人族,因為它是妖族的圣地!
天仇疾奔如飛,荒漠中的沙丘絲毫無法阻擋天仇的速度,忽然天仇心中感覺到一絲召喚自己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很清晰,天仇雙眼一凌,便朝著召喚之處而去,片刻后天仇來到一處黑沙之地,黑沙之地并不是很大,只有數(shù)百米,但黃沙中忽然出現(xiàn)黑沙,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
“黑沙?我怎么不記得此地有黑沙之地存在?”天仇抽出長劍,謹(jǐn)慎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因為西漠妖族有個傳說,凡是黑沙之地,必是當(dāng)年遠(yuǎn)古神戰(zhàn)中的遺址,雖有機(jī)遇,但卻充滿了血腥與危機(jī)。忽然,無數(shù)的黑沙卷天而起,數(shù)百米的黑沙地面如同跟外界隔絕一般,忽然搖晃起來,隨著黑沙之地的變化,天空中剎那間無光,無數(shù)的黑云翻滾,一股森然恐怖的氣息彌漫在了周圍。
“嗤嗤..”
天仇倒吸一口涼氣,瞳孔收縮成針眼般大小,天仇看到地面上浮起一個個的沙堆,沙堆中爬出一個接一個的骷髏,僅僅片刻,就已有數(shù)十之多,天仇握緊手中的長劍,眼中透出一道冷芒,從小因為詛咒的折磨,天仇的心性也被磨煉的異常堅韌,同時也不會對任何事物認(rèn)輸,無論對方多強(qiáng)。
忽然一具骷髏朝著天仇走來,骷髏的骨頭相互磨合,并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天仇眼神中露出一股厭惡,還未等骷髏走近,便一劍劈出,“啪”的一聲,骷髏散架而碎,但天仇的臉色卻變的更加蒼白,因為碎掉的骷髏,在下一刻便恢復(fù)如初,并且行動比方才更加敏捷。此時更多的骷髏朝著天仇走來,“吱吱”的聲音令天仇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隨著骷髏的逼近,天仇一劍一劍的劈出,然而并無用處,被劈裂的骷髏緊接著便會恢復(fù)如初,而且速度比先前更快,片刻后,天仇已經(jīng)有了吃力的感覺。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天仇被一具骷髏砸飛,當(dāng)天仇落地時,頓時感覺昏天暗地,一股乏力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下一刻天仇便被一群骷髏圍住,天仇抬頭望天,眼中依然帶著不屈與桀驁,自己雖然跟體內(nèi)的詛咒抗衡了十六年,但是這十六年內(nèi),自己的修為也是毫無進(jìn)展。
因為天仇的修為全部用來抵抗那股詛咒之力了,正是因為如此,天仇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壓制這股詛咒之力,他有感覺,今年內(nèi),自己必定會被詛咒之力吞噬,但天仇不服、不甘,他,想要活下去,“咳..”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并不是跟骷髏對決中受傷,而是體內(nèi)的詛咒之力發(fā)作了。
“嘶..”天仇噴出的鮮血正好噴到一具骷髏身上,下一刻,那具骷髏便化作了一灘骨水,天仇一愣,隨即眼神一凌,緊接著咬破舌尖便是一口血霧噴出,頓時圍繞在天仇周圍的骷髏,皆化作了一灘骨水,天仇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這詛咒還能救自己一命。
用類似的辦法將剩下的骷髏消滅后,天仇準(zhǔn)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天仇握緊手中長劍一劈,頓時黑沙漫天飛舞,一塊手掌般大的板磚類東西落入天仇的手中。“這是?”天仇翻來覆去的觀察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出奇之處,跟一般的石頭沒什么兩樣,如果非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塊石頭是長方形的,然而天仇扔掉的時候,并沒有發(fā)覺嘴角的一滴血珠,隨之滴到了上面,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這塊黑沙之地,天仇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
疾奔中的天仇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黑沙之地的詭異,隨著天仇的離開,那塊板磚類的石頭也是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塊數(shù)百米的黑沙之地,忽然一陣黃沙對著天仇吹來,天仇立馬閉眼躲避,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光融入到了天仇額頭處,然后消失不見,被黃沙遮住眼睛的天仇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黃沙風(fēng)過去后,天仇便繼續(xù)疾奔,他要去尋一個答案!
西漠中心地帶,一座充滿古老、蒼涼氣息的宮殿中,天仇單膝跪地,此殿名為妖皇殿,是妖族的圣殿,傳說是遠(yuǎn)古妖族至尊東皇太一所居住的宮殿,天仇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宮殿內(nèi),但每一次來都可以感覺到,這座宮殿中隱隱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說不清道不明。宮殿內(nèi)充滿了歲月滄桑的痕跡,每一處都散發(fā)著遠(yuǎn)古的氣息,天仇仿佛感覺到那遠(yuǎn)古妖族至尊,劃破時間的長河,自那遠(yuǎn)古對著自己望來,那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全身彌漫著讓這天地大道都顫抖的氣息。
“孩子,你來了?!边@時一道充滿蒼勁的聲音傳來,天仇神色一震,他知道這座宮殿的主人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十六年來養(yǎng)育自己的人,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西漠妖族的妖皇--裂天。
“父皇,孩兒有一事相問?!碧斐鹉樕下冻鲆唤z掙扎,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天仇早已發(fā)現(xiàn)自己與妖族的不同之處,所以他決定詢問,但令天仇唯一顧慮的,便是妖皇裂天,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這十六年來妖皇對于自己的關(guān)懷,天仇舍不得這份情,他怕這次得到答案后,自己會失去這個世上唯一的留戀。
“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睂m殿中傳出一聲嘆息,天仇聽到這聲嘆息后,臉上多了一絲憂傷,隨著這聲嘆息,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天仇身邊,身影從模糊到凝實,這是一個偉岸的中年男人,頭帶紫金冠、身穿紫金衣。
天仇望著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中難免想起妖族對他的評價!他,跺一跺腳便可令人、妖兩族抖上一抖;他,成就妖皇之位時,漫天星辰在他身前都黯然失色!然而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眼中露出的只有慈祥與呵護(hù)!他,便是天仇口頭上的父皇;他,便是西漠妖族的妖皇--裂天!“父皇,我..”
“孩子,你是人族!”沒等天仇說完,妖皇便開口說道,眼中還夾雜著一絲落寞,妖皇眼中的那絲落寞,并沒有逃過天仇的雙眼,天仇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妖皇何許人也,他早已經(jīng)看出天仇體內(nèi)的詛咒快要壓制不住,自己雖然有著逆天的戰(zhàn)力,但卻不能替此子解除詛咒的折磨,妖皇不甘。
“父皇既然知道我是人族,而人妖不兩立,父皇為何救我?這十六年內(nèi)要不是有父皇的功力壓制,天仇恐怕早就已經(jīng)死了。”天仇心中并沒有因為自己是人族而高興,相反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是妖族,是妖皇的兒子,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十六年內(nèi)妖皇對自己的呵護(hù),這份情,天仇不敢忘,也不能忘!
“孩子,有些答案必須你親自去尋找。”妖皇寬大的手掌放到天仇的肩膀上,忽然一道精純的妖力從妖皇體內(nèi)融入天仇體內(nèi),頓時天仇臉色大變,他能感覺到,這是妖皇的生命之力。
“父皇不要!”天仇想要掙開,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由著妖皇將自己的生命之力傳入自己體內(nèi),望著妖皇眼神中的那抹慈祥,天仇流下了人生中第一滴淚水。
“孩子,無需傷心,這點生命力對于父皇來說可有可無,但你不同,你還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等族中成人儀式完畢,你便去尋找你的答案吧!”妖皇說完便消失不見,天仇當(dāng)即跪下,對著妖皇消失的地方深深一拜..妖皇殿前,天仇對著前方無垠的荒漠發(fā)呆,西漠跟別的地帶不同,除了僅剩的這座遠(yuǎn)古宮殿外,整個西漠再沒有一座房屋類的建筑,因為妖族都住在沙地下面,荒漠中黃沙流動頻繁,而地底則不受影響。
妖皇殿前并沒有妖族強(qiáng)者守護(hù),因為西漠是由無盡的荒漠構(gòu)成,外族進(jìn)入便會迷失,更別談?wù)业绞サ畹奈恢昧?,所以妖族并不?dān)心圣殿會被外族進(jìn)入,而妖族因為天賦的原因自身并不受影響,當(dāng)然,人族的至尊可以找到妖皇殿,但那個時候,定是兩族再次交戰(zhàn)了。
忽然天仇對著前方連劈數(shù)十劍,數(shù)十道劍光劈在黃沙上,頓時黃沙漫天、沙塵飛舞!以強(qiáng)勁的力道發(fā)出劍氣,這是后天巔峰的標(biāo)志,苦修十載,并非天仇晉升不了先天,而是晉升先天需要龐大的修為,天仇為了壓制體內(nèi)的詛咒,不得不消耗自身修為。
這十六年來天仇天天在荒漠中磨煉己身,天天在黃沙中與猛獸拼殺,無論氣候多么惡劣、噬心之痛多么強(qiáng)烈、修煉之苦多么勞累,天仇都是一日如一日,一年如一年!終于,天仇達(dá)到了后天巔峰,但是先天卻成了天仇不可跨越的一道鴻溝!
并非晉升先天艱難,而是這冥冥中天地不準(zhǔn),但天仇不屈,依然每日艱苦修煉,一道道劍芒從天仇劍中劈出,每一劍都是天仇的全力一擊,每一劍都是天仇不屈的意志,一個時辰后,天仇全身被汗水濕透,臉上卻露出比方才更加堅毅的神色。
妖皇默默的望著天仇,或許正是天仇這股不屈的意志打動了妖皇,所以妖皇把自己僅有的一點慈愛都給了天仇,天地?zé)o情妖有情,大道無義人自義…,誰說世間無情義?次日清晨,妖族成人儀式開啟,西漠地廣,共分三十二區(qū)域,由于路途遙遠(yuǎn),成人儀式又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三十二妖主皆有權(quán)利舉辦,而皇族的成人儀式最為重要,三十二妖主必須皆至,儀式在妖皇殿舉行,而參與儀式的,則只有皇族的成員。
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都將血脈看的很重,妖族本有十大皇族,皆是洪荒妖圣后裔,然而妖皇裂天上位后,將十大皇族歸一,皆立身于妖皇殿,但此次參與成人儀式的皇族成員卻只有三人,因為妖族中血脈越是尊貴,便越難以生孕,這次同代的皇族足有三人,已是歷代記錄中最多的一次。
這三人便是,妖皇裂天養(yǎng)子--天仇、妖圣鬼車后裔--蒼寒、妖族至尊,東皇太一后裔--太白!
“儀式開啟!”
妖皇殿前,妖皇裂天手持妖神譜站在殿臺最前方,身后是十大妖帥,再往后便是三十二妖王,三十二妖王身后便是無數(shù)的妖族修士!殿臺下方,天仇背負(fù)黑劍,蒼寒手持墨槍,太白腰配白劍,三人依次而立。
當(dāng)妖皇裂天的聲音響起后,無數(shù)的妖族齊聲大喝,一股可撕裂蒼穹的妖氣沖天而起,妖氣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仿佛貫穿天地般從地面而起,然后沖散空中的云彩,連接到了無垠虛空之上,天仇沉默的望著那道光柱,他知道,這是一種儀式,更是一種傳承…“轟!…”
隨著這股妖氣貫穿虛空,妖神殿的殿門截然開啟,妖皇裂天、十大妖帥、三十二妖王先后進(jìn)入,太白、蒼寒、天仇也隨之踏入殿門。
一進(jìn)入殿內(nèi),天仇便感覺到了那股滄桑久遠(yuǎn)的氣息,在妖皇裂天的帶領(lǐng)下,天仇已經(jīng)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第一次對妖皇殿產(chǎn)生了一種畏懼感,以前每次來妖皇殿,天仇皆是進(jìn)入殿門即止,這還是第一次進(jìn)入妖皇殿內(nèi)部。
從外面看妖皇殿并不是很大,天仇沒有想到進(jìn)入后卻是如此廣闊,單單從進(jìn)入后到現(xiàn)在走的路程,恐怕都已經(jīng)有數(shù)里之多,隨眼望了望蒼寒與太白這兩位妖族天驕,太白似有察覺,對著天仇笑了笑,并不言語,而蒼寒則神色微愣,點了點頭,算是一種應(yīng)答。
天仇搖頭一笑便觀察起殿內(nèi)的構(gòu)造,整座宮殿皆是由巨石構(gòu)成,看其顏色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忽然天仇發(fā)現(xiàn)了墻上刻著雕紋,為了解悶天仇便看了起來,一會后天仇已經(jīng)有點膩味,因為上面刻得無非就是妖族以前的事跡,就在天仇準(zhǔn)備專心趕路的時候,墻上雕刻的一個大鐘引起了天仇的注意。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大鐘,但是卻透露出一股霸道的氣勢,鐘的下方有一行字:妖族東皇太一成道神器--東皇鐘!可鎮(zhèn)壓世間一切,可毀天滅地、吞噬諸天!下面的字天仇并沒有注意,“可鎮(zhèn)壓世間一切”,天仇的目光緊緊的盯在這七個字上。
“可鎮(zhèn)壓世間一切,那是不是也可以鎮(zhèn)壓我體內(nèi)的詛咒?”天仇心中不禁想道,隨著一步一步的邁出,天仇的眼神也變的異常堅定。不知道走了多久后,妖皇裂天與眾人停了下來,天仇向著前方隨眼望去,神色一愣,因為前方是一片墓地,墓地中間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三個字:妖神冢!
“請各位長老開啟墓門!”妖皇向著墓地擲出妖神譜,隨著一道流光,一只干癟枯萎的手臂伸出將妖神譜抓住,隨后一道令人頭皮發(fā)麻聲音在四周響起“到底是何人血脈?還需開啟妖神冢!”
“妖神譜在長老手中,長老自己看便是?!彪S著妖皇的話語,墓地中傳出數(shù)聲冷哼,妖皇眼中一道冷光一閃而過,自從妖皇得道后還無一人敢在妖皇面前放肆,即使是十大皇族也都對妖皇心悅誠服,這不是屈服,這只是一種認(rèn)可。
“幾百年沒人來,看來族中又換新皇了?還是個這么不懂規(guī)矩的小子。”四周又響起了那道難聽的聲音,隨著聲音傳入耳中,天仇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而蒼寒與太白臉色一片蒼白,天仇望向墓中,眼中充滿了殺意,這絕對是那所謂的長老使的手段。
“長老做的有點過了吧?”妖皇全身散發(fā)出一股懾天的氣勢,三道柔光隨之融入天仇三人體內(nèi),三人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墓中仿佛是感覺到了妖皇的氣勢般,周圍竟然再無聲音響起。
“裂天你好大的膽,竟然讓人族進(jìn)入我族圣殿!”片刻后墓中忽然傳出一道聲音,隨后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了天仇身后,天仇臉色一變,瞳孔收縮成針眼般大小,眾人也是一愣,隨即望向天仇,太白與蒼寒也是一臉震驚,而妖皇的雙眼已經(jīng)瞇了起來,天仇知道,這是妖皇殺人的征兆。
“嗤嗤!…”
忽然天仇身后的黑影化作一張巨嘴對著天仇咬來,巨嘴無限在天仇眼中放大,口中的尖牙如利刃般鋒利,天仇眼中一凌,身后的長劍出現(xiàn)在手中,雖然知道自己的抵抗幾乎無效,但天仇依然不會放棄最后一絲希望,就在這時,天仇身邊的蒼寒與太白動了。
天仇心中一片凄涼,本來面對這張巨嘴,自己的生機(jī)就很渺茫,現(xiàn)在加上太白與蒼寒這兩位妖族天驕,自己定是死路一條。
“轟!…”
一道白色劍光如一條真龍般劃過時光的長河,一道黑色槍影仿佛一只地獄修羅般從那煉獄中踏來,不過卻不是對著天仇,而是天仇身后的那張巨嘴,天仇一愣,隨即望向蒼寒與太白,他不知道這兩人為什么這樣做,然而此時已經(jīng)由不得天仇多想,雖然有太白與蒼寒的抵擋,但天仇畢竟只是后天巔峰,巨嘴與劍光槍影碰撞的余波足以將天仇掀飛!
落地后,天仇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但血液的腐蝕力并沒有在宮殿的地面下留下哪怕一絲的痕跡,太白與蒼寒皆迅速退后,然后擋在天仇身前,十大妖帥中一人冷哼一聲,一只巨大的蛇頭從虛空出現(xiàn),一口便將巨嘴吞噬。天仇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自己是人族,他們是妖族,天仇自小在妖族長大,兩族的仇恨他比誰都清楚,妖族長老要殺他,也是情理之中,但為什么這兩個妖族天驕會救自己,而且連妖帥都為自己出手…
“裂天,你要反族不成?”四周傳出一道質(zhì)問的聲音,隨后妖神冢中爆發(fā)出數(shù)道驚天的妖氣,數(shù)具干癟萎縮的身影出現(xiàn)在妖皇面前。
“他是人族也好,妖族也罷,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妖皇說完后身影變的模糊起來,等到身影凝實的時候,墓地中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隨后一具干癟的尸體跌落到天仇身前,尸體成跪拜狀,雖已消亡,但眼神中那一絲恐懼依然殘留其中,此人正是方才出手滅殺天仇之人!
“裂天你…”
“我是妖皇!天地間妖族之尊,我想做的事,也是爾等可以阻攔的?”沒等那人說完,便被妖皇一拳擊碎,元神皆滅,墓地中再無一絲聲音響起,是不敢再響起,這便是真正的妖皇,那個令人、妖兩族無人敢忤逆的妖皇,雖然才成道數(shù)百年,但兇名早已震懾世間,凡是生靈必有情!是的,妖皇有情,但妖皇僅剩的那絲情,卻給了天仇…
十大妖帥、三十二妖王皆沉默,他們早就知道天仇不是妖族,因為十六年前,妖皇外出歸來的時候便帶著一個嬰兒,第二日妖皇便封其為子,雖然妖皇自己說天仇是自己的親子,但十大妖帥與三十二妖王豈是等閑之輩?
妖族崇尚強(qiáng)者,這十六年中天仇的不屈與努力他們也都看在眼中,方才出手的妖帥幾乎每日都在地底看著天仇修行,天仇每年每日在荒漠中與猛獸拼殺他們也都看在眼中,日久生情,妖帥、妖王們早就已經(jīng)將天仇看做自己的外甥、侄子。
比起人族,妖族更看重的是情,為了朋友跟親人,妖族甘愿去犧牲,而人族則靠的是心機(jī),輪戰(zhàn)力,妖族完勝人族,輪心機(jī),妖族不是沒有,而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