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還是夫君(七)
溫岑商沒在他身上摸到鑰匙,有些失落。
天譽沒有察覺,說道:“黎姑娘,折騰了一夜辛苦了,我們王爺命人服侍你梳洗,騰了東邊那間廂房給你,待會兒去那邊休息吧?!?p> 溫岑商沒注意他說的些什么,點點頭,打起精神,怕被他看出異樣。
還是有機會的。
就是爬窗的時候要小心些……
溫岑商琢磨著。
天譽見她如此聽話的模樣,欣慰地點點頭。
可別再折騰幺蛾子,主人回來了不好交代。
天譽心里默默祈禱著,領著溫岑商向浴堂走去。
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鬟在會周公,站在那兒頭一下一下地往下沉,小雞啄米似的。
天譽對姑娘家管得松些,要是那幾個看門的小子肯定直接一腳踹過去了。但小姑娘家的,半夜熬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天譽站到她們面前,清咳一聲,那兩個丫鬟立刻從睡夢中驚醒,嚇得瞪大了眼。
若是黎衾,此刻她們已經(jīng)被拉出去杖責了。
但她們知道天譽的脾性,知道自己不會有事,還在嬉皮笑臉的。
天譽再咳一聲:“嚴肅些!這是主子帶回來的客人,你們好好服侍她梳洗,然后送到東邊那廂客房就寢?!?p> 丫鬟還在嬉笑:“喲?原來是主人請來的客人???我還以為是天譽你小子開了竅,半夜與哪家姑娘幽會呢!”
說著又衣袖掩面,偷偷低笑。
天譽一下子被說得紅了耳朵:“莫瞎說,仔細主子來了,罰你們!”
他這下可唬不住兩個丫頭,她們還在癡笑。
溫岑商瞅了眼天譽,她和天譽其實也算是老相識,天譽從以前就一直跟著黎衾。他武功高強,性格又好,長得也不賴,溫岑商沒想到他到現(xiàn)在也沒娶到哪家姑娘。她記得當年這滿院的丫頭可都仰慕他的呢。
眼前這兩個倒是眉目間沒見欣喜之意。
這黎王府還真有不對天譽動心的丫頭?
溫岑商打量起她們。
樣貌嬌媚動人,卻是眼生,溫岑商對她們沒印象。以為是她不在的這些年,黎衾新招的丫頭。
再細細打量一番,忽地看見左邊那丫頭右手上指尖有一胎記,呈粉紅色,形態(tài)仿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溫岑商猛的瞳孔睜大。
眼神立刻瞟向右邊的丫頭,卻沒看見她眉尾的那顆痣。
溫岑商微微有些激動,微不可察。
天譽和那兩個丫頭交談著,三人都沒察覺出溫岑商的情緒波動。
末了,天譽對溫岑商說道:“你之前不是受了些傷嗎?這兩個丫頭正好懂些醫(yī)術,讓她們幫你看看吧。”說罷,去督察站崗的修士了。
那兩個丫頭把注意力放在溫岑商身上,行禮道:“請小姐安。”
溫岑商頷首回禮。
她們都很自來熟,問道:“小姐是哪家姑娘?”
“我是凌王府上的門生?!彼穆曇艉芎寐牐珒蓚€丫鬟聽了一怔。
左邊那個不吱聲了,右邊那個年紀看起來稍小些,也更加開朗。
她愣了一會兒,拉了拉她姐姐的手,說道:“哦,好的好的,姑娘聲音真是好聽,頗有些像我們故去的前主人呢。”
她姐姐反應過來,皺著眉看向她。
她搖了搖頭,示意姐姐別緊張。
溫岑商倒沒想到她會直接說出來,緩了緩說道:“哦?真是榮幸之至。”
左邊的丫頭一下子悶著了,仔細看她眼眶似乎微微泛著紅。只有小些的那個與溫岑商談笑了幾句。
兩個丫頭迎她進門。
黎王府果然氣派,連浴堂都十分豪華。
小些的丫頭拆散了溫岑商頭上綰著髻的紅色布條,握在手里仔細瞧了瞧。
微微瞇起眼。
她倒不像她姐姐那般扭捏,十分直爽地說道:“小姐,你真像我們前主人。她也是這般愛穿紅色?!?p> 這語氣聽起來稍稍有些低落。
溫岑商手上動作一頓,說道:“可能我與她比較像吧。”
大些的丫頭越發(fā)沉默,一副悲痛的樣子。
溫岑商見氣氛尷尬起來,說道:“讓你們想到傷心事了,對不起。”
小丫頭見她以為她們由此想起了前主人,微微牽強的一笑說道:“沒關系的?!?p> 見氣氛逐漸尷尬,溫岑商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我叫藥蕊,姐姐叫藥芙。這名字還是我們前主人起的呢,她可疼我們了?!?p> 藥芙別過眼去,她已經(jīng)稍稍泛出些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