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昭玥剛出了長街不久,便被寄瑤和晴梅兩個武林高手給攔住了去路。
“見過世子妃”二人見了第五昭玥,抱拳行禮,“今日乃是二夫人與世子妃交接內務的重要日子,請世子妃移駕前往內事堂交接內務?!?p> 第五昭玥一想起這個就頭疼的不行。
都怪那什么癟犢子不靠譜王爺,無緣無故的就撂下東平王府一大家子,帶著蘇綏和蘇意出門去了,指名道姓的讓她暫代管理東平王府一切事物。
這不是閑著沒事搞事情嗎,她一個外來戶,人生地不熟的,本來生存就已經很艱難了,這還讓她站在風口浪尖上。
她覺得自己里死期不遠了。
這幾日,除了外出散心,她盡忙著料理各方派來的刺客了,別提多糟心了。
但凡大戶人家的后院,就沒有簡單的,尤其這還是個王府,就更加復雜了。
東平王王妃死的早,接受內務不過兩年就撒手人寰了,東平王與王妃鶼鰈情深,說什么也不肯再續(xù)弦。
大房的孫氏因為出身,一直不得老夫人喜歡,向來被排斥在權利中心之外。
彼時,先二夫人梅氏即蘇綏生母梅君淑新嫁不久,風頭正盛,且腹中懷有子嗣,老夫人記著先夫臨終遺言,便將主持中饋的事情交到了梅君淑手中。
梅君淑死后,他的丈夫蘇文展抬了她的陪嫁丫鬟梅春華為續(xù)弦夫人,主持中饋一事也就落到了梅春華手中。
梅春華生下蘇煙不久后便一病不起,眼看著就要香消玉殞,后來卻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間,病情大好,且因此性情大變,一改往日的羸弱,變得光彩照人,處世也比之前圓滑許多,后來生下蘇坤之后為自己改名叫梅巧慧。
在她看來,這個二夫人有穿越者或重生著的嫌疑。
只是她做事滴水不漏,一時之間,她也看不出來什么破綻。
一想到這個,第五昭玥就越發(fā)不想和梅氏對上了。
她一個玩磚頭的莽夫哪里是這些玩心機的陰謀家的對手,想想都覺得腦子疼。
“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在賭坊和人打起來了,大老爺病的厲害,下不了床,二夫人叫您過去看看?!?p> 第五昭玥正想著要如何推脫呢,大公子蘇晨身邊的小廝孫驍便火急火燎的跑來報信。
“前面帶路,具體什么位置和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事,快快詳細與我道來,晴梅,寄瑤你們也跟我來?!?p> 第五昭玥一個頭兩個大,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
不過她也不敢再耽擱下去了,萬一鬧出人命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路上,孫驍將情況大致跟第五昭玥說了。
總結起來,意思就是,蘇晨賭博輸了三千兩銀子沒錢還,還想跟老板套交情讓人家再借他一千兩銀子翻本,人家老板不借,他就搞事情,結果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這蘇晨乃是大房嫡子,王府的大公子,與蘇染皆是孫氏所出,孫氏出身貧寒,眼界有限,因不忍兒女吃苦,從小就溺愛孩子,縱的蘇晨無法無天,平日里斗雞走狗,眠花宿柳不說,還交友不慎,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而他的父親蘇文博常年躺在病榻之上,對教育子女之事,有心無力,只得將此事全權交由東平王蘇文暢負責。
蘇文暢公事繁忙,自己的兒子尚且自顧不暇,更何況蘇晨。
但到底有王爺的身份在哪兒壓著呢,蘇晨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骨子的還有幾分害怕,做事到底還有幾分顧慮。
可如今蘇文暢不在,蘇晨便沒了顧慮,根本不將第五昭玥放在眼里。
算上今天這次,這個月已經是第五次因為賭資的事情跟人打架了。
前面四次,都是二夫人梅氏處理的,這次因為馬上要將手中權柄交出,心中不快,知道第五昭玥不通庶務,便有意為難于她。
等第五昭玥他們到了賭坊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已經散了,賭坊得罪了東平王府,也沒有幾個人敢再在這里玩了。
賭坊老板似是對此毫不在意,甚至下令讓人將蘇晨關在后院喂豬的塌房里。
見第五昭玥進了賭坊,早有人上樓去稟報賭坊坊主。
賭坊坊主一看就是個狠人,長得兇神惡煞不說,臉上還有一條常常的刀疤。
他對于第五昭玥的到來并不意外,已經做好了要狠狠敲她一筆的準備。
拿了把砍刀,便帶著一幫小嘍啰下樓了。
只見樓下一女子身穿湖藍色胡服,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長長的頭發(fā)變成一股麻花辮,斜斜的垂在腦后。
手中拿著幾個上好的白玉骰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
她的身后立著兩名身穿王府侍衛(wèi)服的女衛(wèi),看起來對眼前的女子甚是恭敬。
女子看他下來,將手中的骰子收了,站起身來問道:
“你就是這里的老板?”
刀疤臉點頭。
第五昭玥忙擺了擺手,叫人拿來三千兩銀票奉上。
“這里是三千兩銀票,你看下,沒問題看著把人放了吧,大家和氣生財。”
刀疤臉沒有接,冷冷的看了第五昭玥一眼。
“世子妃怕是不知道,大公子欠我們的銀子可不止區(qū)區(qū)三千兩銀子,而是整整三萬兩。”
“三萬兩?”
難不成是孫驍在撒謊,孫驍被第五昭玥不經意撇了一眼,嚇的孫驍連忙轉身,對著刀疤臉急道:
“你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三千兩,你這分明是訛詐,世子妃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真的沒有撒謊?!?p> 都說這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的世子妃是個膽大包天的混不吝,一言不合就揍人,連皇上一母同胞都親弟弟睿親王都敢揍。
他怎么敢在她面前耍小心眼兒,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這個刀疤臉真是太猖狂了,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訛詐東平王府。
刀疤臉笑了,樣子有些滲人,旁邊的手下見此,哈哈大笑。
這個孫驍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這里是賭坊,蘇晨借了多少錢,還不是坊主一句話都事。
“你說的那是三個時辰之前的金額,現在已經變成三萬了,你們東平王府不是全京都最有錢的嗎,不會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吧?!币粋€狗腿子賤兮兮的向刀疤臉邀功道。
第五昭玥無奈的看中手中上好的白玉骰子,捏了捏,對著手心一吹,上好的白玉骰子便化成一股白灰,四散在空中。
“你們這是要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