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dāng)真是卑鄙小人,虧你還是書生,真是枉讀詩書?!绷钟裉脩崙嵉?,當(dāng)真以為陸月娘是被這登徒子誆騙了的。
“是在下該死,在下的錯,在下愿領(lǐng)罰!”霍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道。
陸勛你這雙眼,久久沒有說話。
陸月娘不再哭了,心如死灰般的看著霍銘,以她對霍銘的了解,定是有什么苦衷,她卻無能為力,或許這就是他們這份感情最終的結(jié)局吧。
“這不倫之戀當(dāng)真是讓人唏噓?!绷钟裉脫u頭笑了笑,這會是像一根刺一樣,永遠的扎進他的心里。
“從今以后,你不得踏入汴梁半步,更不許再見月娘一面,限你三日,帶著你表姨一家滾回淮陽去?!?p> 說完,陸勛丟了一袋沉甸甸的元寶在地上。
“這里夠你們過一輩子的了?!?p> 霍銘憤憤的握緊雙手,眼圈早已紅透,但身上的傲氣讓他始終無法屈服。
“瓊于,帶月娘走?!?p> 陸月娘被陸和昶帶上了車,她始終看著地上一動不動跪著的霍銘。
“霍小子,拿著吧,別跟錢過不去。”他帶來的一位大叔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群一個個的都散去了,最終留下霍銘還是跪在那里,從午后一直到夜幕。
帶他表姨尋來的時候,霍銘已經(jīng)不知道吐了幾次血了,險些沒把他表姨嚇壞。
“可憐的孩子啊,這可怎么辦??!”李翠花進進出出的照顧著霍銘,自那一日,霍銘便一直不說話,兩眼空洞的坐在床上。
離陸勛說好的期限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了,表姨也把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陸勛給的錢霍銘一分沒拿,卻都在他表姨手中。
“我說霍銘啊,別那么死性子,不過是個女人,你看,沒了個女人有了這么多錢,都夠我們嚯嚯幾輩子的了,知足吧?!北硪谭蛐呛堑恼f著,更是刺痛了霍銘千瘡百孔的心。
霍銘不敢閉眼,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和陸月娘在一起的模樣。
記得剛?cè)腙懜虒W(xué)的時候,陸月娘便是最愚鈍頑劣的一個,她膽子很大,愛玩,唯獨不愛學(xué)習(xí)。
他便想著無數(shù)的法子來讓她學(xué),剛開始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讓陸勛看到效果,多些賞錢,后來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是真心想要陸月娘學(xué)好。
或許是看到陸月娘受罰跪在雨中。
或許是看到陸月娘被陸玉娘嘲笑蠢笨。
又或許是在那一次陸月娘的生辰上她被陸妧娘的一首詩氣哭了。
到后來,一年前。
陸月娘羞澀又大膽的對自己展開瘋狂的追求。
他沒見過哪個閨中女子這般肆意,敢于面對自己的感情。
他明明知道兩個人是沒有結(jié)果的。
他明明應(yīng)該堅持拒絕的。
但他卻在陸月娘第三十六次示好的時候同意了。
他還記得自己應(yīng)允她的時候,她像個得到了糖人的小孩子,開心了整整一個月。
他看過她笑,看過她哭,看過她的委屈和不甘,他陪著她一起笑,安慰她哭,給她依靠的臂膀,卻永遠也不會成為她的夫君。
表姨夫還在耳旁叨叨,計劃著這些錢的用處,霍銘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確幸下床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你可別去陸府,陸府正在舉行婚禮呢?!?p> 轟隆…
霍銘僵硬的回頭看著表姨夫:“誰的婚禮?”
“自然是你那三小姐的,據(jù)說是二夫人快不行了,婚期提前了?!北硪谭虿灰詾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