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節(jié)后上班，卻接到項目甲方通知，說是因為他們單位的一些特殊的原因，匯報調(diào)試推遲到“十一”后第一周。
這時候再有不到兩個禮拜，就是“十一”。
就在王有節(jié)猶猶豫豫想打電話給父母，問問要不要回老家一趟的時候，母親的電話卻先過來了。
母親告知他，她和父親準備國慶期間來一趟上海。來的意思很簡單，也很明確，還是關于王有節(jié)的個人大事。
父母親來上海，王有節(jié)倒沒有覺得有什么意外。但非常罕見的是，和上次只是母親一個人過來上海不同，父親這次竟然也會來上海。并且母親特意說明，這一趟過來主要還是父親想見自己，說是要親自和自己談談。
這就很不尋常了。
要知道，在王有節(jié)的印象中，父親很少有走出老家的習慣。他總說不適應外面吵吵鬧鬧的環(huán)境，寧愿一輩子都蹲在家鄉(xiāng)大山的學校里安安靜靜教書。
一號下午一點半，王有節(jié)和姑媽從車站接父母到自己宿舍。姑媽有車，接送到底方便一些。
宿舍里有人回老家，湊湊剛好空出來一間房。征得舍友同意，王有節(jié)借過來作為父母這次臨時住的地方，還特意整理了一遍。
實際上，這個主意也是王有節(jié)母親提出來的。
母親的說法，雖然講以王有節(jié)現(xiàn)在的收入，在老家人看來，還算很不錯。但是因為他年紀擺在這里，接下來還要再城市買房子，娶媳婦，養(yǎng)孩子，-----，一樣一樣，以后哪一樣不是大頭？所以說，只要是能省錢的地方，還是要盡量節(jié)省。
不過，吃飯只能在外面解決。
因為宿舍里根本就沒有能起伙的基本條件，鍋碗瓢盆，件件都沒有。總不能因為這幾天一家人要吃飯，而去置辦齊全這些做飯的家伙什吧！
回來的路上，在外面找飯店吃過中午飯。
回宿舍，舍友們都出去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倒也寬寬敞敞。
母親閑不住，先是里里外外把房間重新整理了一番。
王有節(jié)給父親的大玻璃茶缸重新洗刷，放進茶葉，加上開水。這是父親多年的習慣：每天都要喝上用自己家做的茶葉泡出來的一兩大缸茶水。
忙完這些，四人坐下來聊天。
先說了一些家鄉(xiāng)的事情。
實際上，老家的情況和以前比較相差不多，要說最大的變化，就是幾年前，村里的山石就都不讓開采了。
不過，這樣一來，雖然說村民的收入減少很多，但是鄉(xiāng)村的整體環(huán)境，確實逐漸的一年年變好，山更綠了，水更清了。
王有節(jié)這幾年很少回老家，就是有數(shù)的幾次回去，也是來去匆匆，在家里停留的時間很短，所以對家鄉(xiāng)的這一些變化倒不是很有體會。
接著，話題自然就轉(zhuǎn)移到了父母來這一趟的目的。母親說得很明確，就是怎么想辦法來解決掉王有節(jié)的終身大事。
“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三十了，曉得嗎？”母親笑道。
“哪里是三十，要按照城里人以虛歲算的話，就是三十二歲了。”父親在一旁抽煙，插話道。
姑媽喝茶，不說話。
母親看著王有節(jié)，說：“大道理我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們隔壁鄰居家小宋，他比你還小三歲，他孩子已經(jīng)會打醬油了，曉得伐？”
王有節(jié)起身給父親和姑媽茶杯里續(xù)水。
“要知道，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想要讓我們等到什么時候？”
母親快言快語，又說道：“再說了，我們村里的那個小學，現(xiàn)在很少有孩子來上學，明年能不能辦得下去，還是兩說的事情。要是辦不成，就要去鎮(zhèn)上的中心小學，距離就遠了?！?p> 姑媽“咦”了一聲，說：“可惜了。我們小辰光，加上附近的村莊，學生還是很多的?！?p> “是的啊，那時候多熱鬧？！”母親嘆一口氣，接著說，“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你爸爸明年就要退休了。”
王有節(jié)笑了笑，說：“老爸退休，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哪能沒有關系？”母親盯著王有節(jié)，說，“以后我們老兩口就都呆在家里了，你想讓我們干什么？”
王有竹想了想，辯解說：“我找對象，和你們退休，和你們有沒有事情干，兩回事嘛，根本挨不著的呀？”
“你少和我打貧嘴。這一次，我們也是有備而來的?！?p> 母親對著姑媽笑笑，轉(zhuǎn)頭再盯向王有節(jié)，說道：“兩條意見，一是你自己在上海找，一是我們在老家給你介紹。你可以自己選擇?！?p> “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