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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鋼煉開始

第十九章 群情激憤

從鋼煉開始 年哲夫 2692 2020-07-07 21:10:59

  羅伊·馬斯坦的到來在整個克賽爾克斯定居點(diǎn)都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憤怒,人們惶恐,哪怕是已經(jīng)躲避出了亞美斯特利斯也依然不能擺脫他們的夢魘嗎?

  相比于民眾們,大長老則看得很開,十分大度地將兩個人請到了他的府邸,說是府邸其實(shí)就是大了一圈的屋子,因?yàn)槠綍r需要負(fù)擔(dān)市政廳(村委會)的職責(zé),所以規(guī)模是一般民房的三倍以上,功能性的房間也更多一點(diǎn)。

  又是一頓歡迎宴,主食是剛剛豐收的玉米,主菜則是幾只肥碩的鼠兔,配菜則是從綠洲湖中撈出來的肺魚,兩個軍人吃得很勉強(qiáng),塞了滿滿一肚子的玉米。

  大長老也知道兩個人不是很習(xí)慣,也就沒有向兩個人怎么介紹這些菜的來歷,不過基本上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很抱歉,我們目前糧食和金錢都十分的緊缺,所以沒有酒,也沒有茶水,就用清水代替吧。”

  “哪里,哪里,沙漠中的清泉也是彌足珍貴的,十分甘甜,我很滿意?!闭f完馬斯坦大佐一飲而盡,一點(diǎn)也沒有在羅南面前的那種隨意感。

  飯吃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談點(diǎn)事情了,可是這時候奧薩卻慌慌張張地闖入了房間,“大長老,不好了,大家把這里圍起來了!”

  “什么?你難道沒有去安撫大家嗎?”

  “我做了呀,可是根本沒有用!”說起這個奧薩也是一肚子火氣,沒好氣的瞪了兩個伊修瓦爾人一眼,他同樣看不慣這兩個人,恨不得手刃他們,可是這一刻有不得不保護(hù)他們,好憋屈呀。

  “奧薩,注意你的行為,他們是我們的重要客人?!贝箝L老站了起來,說道,“也罷,我就出去看看吧,二位稍等?!?p>  因?yàn)榇箝L老說的二位稍等,所以雞賊的羅南也就跟著大長老走了出去,定睛一看,果然是被人群你圍了個水泄不通。

  估計是剛才被大長老勸退的人回去將消息帶給了更多的人,俗話說,人多力量大,于是回去的人們越想越是氣憤,反而將大長老的屋子給圍了起來,今天一定要向兩個亞美斯特利斯人討個說法不行。

  “干什么?要造反?”大長老環(huán)顧一圈,沒有一個人敢正臉看他的,“是我說話不管用了還是你們飄了?”

  “可是大長老,他們是殺害我們同胞的兇手啊,他們,他們是罪人吶,我們憑什么不能討個說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嚷嚷什么!”大長老一聲吼,直接讓本來都激憤起來的情緒就又給落了回去,“我有說過不許報仇嗎?”

  “你們要動腦子呀!咱們憑什么能在這克賽爾克斯立足?憑臉嗎?錯了!憑的是人家不打算將我們趕盡殺絕,不錯,他們是劊子手,他們是殺人如麻,他們是血債累累,但是現(xiàn)在是我們能追究這個的時候嗎?啊?你還想不想活啦?還要不要命啦?”

  “我......”那人還想反駁什么,可是直接被大長老壓了回去。

  “你不想要命我們還想呢!你想想你的妻兒老小,你想想你們在外的親戚朋友,哪個不是寄人籬下,哪個不是朝不保夕?你現(xiàn)在在這里拼死弄死了個大佐和中尉,明天咱們?nèi)迦硕家阍岚。@生意劃算嗎?”

  人群沉默了,他們或是被大長老勸服,或是懾于大長老的權(quán)威,總之沒有人涸大長老對著干,但是不敢和大長老辯論不代表不敢和羅南辯論吶,于是人們矛頭一轉(zhuǎn)就對準(zhǔn)了看熱鬧的羅南。

  “羅南·伊斯特伍德!我聽說就是你把這兩個人引來的這里,你想要干什么?勾結(jié)亞美斯特利斯人想要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我們可是知道,你這小子給亞美斯特利斯當(dāng)了國家煉金術(shù)師,你就是給他們當(dāng)狗了,看不起咱們伊修瓦爾人了是不?”

  “屁話!”大長老生氣了,大聲的喝道:“不是為了你們能給你們修路?不是為了你們好能給你們新房?不是為了你們好能給你們發(fā)毯子?”

  “但是那麻布的毯子還不如我家以前在伊修瓦爾的那個呢.......”

  “說什么夢話呢?誰不知道羊毛的毯子好,可我們現(xiàn)在有嗎?”

  “我們不和你說話,我們在問羅南·伊斯特伍德,讓他來說!”

  “就是,讓那小子來說!”人們一時間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紛紛附和。

  大長老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可是羅南已經(jīng)走上了最前端,只好看著羅南發(fā)揮。

  “我來了,你們想問什么?”羅南大大方方地站在了人群的正前方,直視著他們,每看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會將目光移開,一時間反而安靜了下來。

  然后一個領(lǐng)頭的見沒有人說只好硬著頭皮自己上,“羅南·伊斯特伍德,就是你將這兩個亞美斯特利斯的軍人引到我們的據(jù)點(diǎn)的?”

  “是?!绷_南點(diǎn)頭。

  “你難道不知道這里的我們和他們有著血海深仇嗎?試問在座的每一個人,有誰沒有在戰(zhàn)爭中沒有被他們這些劊子手奪去親友的性命,你憑什么將這兩個人引回來?”

  “憑什么?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嗎?憑我們沒有人,我們也沒有資源,我們只有獲得了東部軍區(qū)的承認(rèn),才能順理成章的活著,才能在這片地方扎根,才能活出個人樣,我難道不知道什么是快意恩仇嗎?但是現(xiàn)實(shí)就是他媽的這么殘酷,我們只有妥協(xié)這一步,才能生存,才能有未來!”

  “你憑什么替我們做決定,世界上那么多的國家我們憑什么就要和這幫背信棄義殺人如麻的戰(zhàn)爭販子合作?”

  “不然我們還能和誰合作?”羅南就問他們,“我們又能和哪個合作才能護(hù)得我們周全?我們只是夾在大國之中的陪襯而已,北方是亞美斯特利斯,西南是埃爾格,一個是屠殺我們的國家,另一個就是導(dǎo)致我們被屠殺的元兇,他們引導(dǎo)了我們的獨(dú)立運(yùn)動,然后呢?他們在我們最需要支援的時候拋棄了我們,看著我們一步步退向邊境,然后看著我們死傷殆盡,我們還能和誰合作?”

  “這........”領(lǐng)頭人不說話了,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只看到了眼前的這一步,卻看不見它背后的大國博弈,他也看不到伊修瓦爾人背后的舉步維艱,他僅僅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他只知道目前的選擇不好,卻不知道目前的選擇已經(jīng)是所有選擇里面最好的一個,政治不是一個理想的模型,現(xiàn)實(shí)也不是一個想當(dāng)然的地方,這里只有爛的和更爛的,解決方法也從來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只能是可行的。

  “所以說啊,大家,不是我們非要和他們合作,而是現(xiàn)實(shí)告訴我們只能這么做!”羅南環(huán)視了一圈,看著大家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我們只有放下過去才能著眼未來。我很感謝大家能這么關(guān)心我們的工作,大家放心,我們沒有人是傻子,我們也從來都只為了我們大家的利益考量,忘記仇恨我們會忘記我們自己,但是只有仇恨我們會自絕于世,我知道我們伊修瓦爾人不畏懼抗?fàn)?,但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肯定能暫時放下它?!?p>  羅南的話似乎是起到作用了,人們或是思考,或是議論,很快就得到了一個共識——羅南和大長老是對的。

  領(lǐng)頭人不服氣,他的兩個兒子全部都在戰(zhàn)爭中去世了,唯一的女兒也成了寡婦,帶著孩子艱難求活,這讓他如何作罷?

  “那兩個亞美斯特利斯人呢?要他們來見我,怎么,有些事情敢做就不敢認(rèn)啦?”

  這句話一出就將剛剛平復(fù)了一點(diǎn)的大眾情緒再次推向高潮,紛紛叫嚷著讓那兩個亞美斯特利斯軍人出來,他們要質(zhì)問,他們要譴責(zé),卻不知道人群之中一個刺猬頭悄悄咧開了嘴巴。

  “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怒火燃燒起來吧,妒忌沸騰起來吧,血液流淌起來吧,讓大家看看伊修瓦爾人的血性,嘻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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