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一月二十六了？”
他還記得他進入上尊者陣中看地圖那天，也不過就是十一月初，怎么就月底了？
“我在陣里面看了半個月得圖？”
素問一碗粥伸過去，遞給了狄青，他肚子餓的饑瓜瓜亂叫。
動作有點粗魯?shù)媒舆^去，這粥溫度剛好，一口見底——
狄青還要。
空碗伸過去給素問，素問神手不知道從哪里端了個鍋出來。
一頓飯吃飽喝足之后，狄青想下床來著，腿動不了——腿動不了——
印許也看見了，一巴掌拍在狄青肩上。
“你在院子里站了半個月，要是你現(xiàn)在就立馬能下床，會不會不對？”
狄青一聽，突然問印許：“那我這么多天不久沒上職？大理寺那邊怎么說？”
印許：“圣上說你有隱秘得案子要查，這兩個月報到不報到皆可——焦品哲收到的旨意。”
印許還在想著，焦品哲會不會小鬧他來著。
進長安一個月有了，發(fā)生的事情多到理解困難，接踵而至毫無喘息機會。
“你都不知道，你掉在陣里，我和素問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硬是救不出來你！結(jié)果你在里面悠哉游哉的看圖......”
這腔調(diào)忽高忽低，帶著一股子埋怨。
印許突然轉(zhuǎn)了個調(diào)子：“說到這里，你那些圖看得怎么樣了，還好嗎？有什么規(guī)律嗎？已經(jīng)月底了，你可以試一次，唯一的一次實驗機會?！?p> 狄青皺起眉，“十一月底子時，按我推算不差的話應該在安華門朝北三尺的位置。我們月底那天去哪里等著看看?！?p> 印許和素問對視了一眼，還真被狄青給算出來了。
印許：“現(xiàn)在也不過幾天了，外面試試?！?p> 素問凌空寫道：只有一次機會，你再推演一下？
狄青點頭。
“那我還要去那個陣里，你們能卡著時間把我從陣里弄出來嗎？你們上次花了半個月，這次有把握月底子時之前放我出來嗎？”
凌空幾筆：如果還是上次那個陣，可以。如果上尊者再為了試煉我們，修改陣法，那就不好說了。
這——
狄青想了想，“我去，你們也努力吧。畢竟除夕重要的是不是看你們兩個？”
印許搖頭，“或許你比我們重要的多?！?p> 狄青聽到這句話，心里陡然猶如泰山傾斜，壓在他心口上。
他是陣眼，狄青是陣眼！
“我們?nèi)齻€人好像都很重要?！钡仪嘁痪湓掃^后，三個人都有點沉默。
說干就干，狄青拿過素問呢手上的鍋開始喝粥，喝的差不多了，嘟囔了句。
“我就不能躺著進入陣中？站在院子里多難受，我現(xiàn)在站不住！”
印許笑道：“那沒辦法，你去問問上尊者看讓你躺著嗎？”
這話將將落地，狄青看到眼前一大股灰霧沖擊過來，狄青還坐著，立馬準備躺下，結(jié)果還沒完全躺下——
他卡在了一個往枕頭上倒的姿勢......然后定住了身形。腰和床面是一個角度，正常人十分耗損腰里的動作。
印許看到這個，只咂嘴，手不自覺地鼓起掌來。
“精彩！他從陣里出來之后，可能這個腰就腰廢了——”
素問沒理印許，用了之前把狄青放出來地咒甩過去。
結(jié)果毫無作用。
他儼然一臉嚴肅：“改了?！?p> 這個陣被上尊者又改了，上次的破解之法已經(jīng)行不通了。
印許看到之后，跟著皺起整張臉，完蛋！
兩個人開始加時加點的想破解之法，這一頓趕的，沒有片刻他們兩個人就滿頭大汗了。
狄青第二次去，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
大手一揮，腦子開始鋪陳那些繪圖，按照上次的算法他重新開始推演。
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他面前出現(xiàn)了一整個長安沙盤圖，和軍事地形圖一樣，他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長安地形圖。
這個就是縮小版的長安！
現(xiàn)在淋漓盡致的擺在他眼前——手邊還有小紅旗，他用筆寫上某年某月的日期，重新來推演。
狄青一時間又扎進去了。
當八百四十個標圖小旗子乙方，這個地圖更加的壯觀了。
真的是毫無規(guī)律可言！
狄青按照之前的推演開始重新插小旗子，每一年的三個月為一局，插滿七十年，看似沒什么規(guī)矩。
他重新想出來一個這個地形圖，左手邊立馬又出現(xiàn)一個，碩大的長安縮小了放在他的面前......
每一年第二個三個月再來一局，七十年。
以三個月為一局，一共牽手左右擺了四個局。
然后再開始找規(guī)律，按照他之前的算法，筆紙信手拈來，寫寫畫畫，這次算法更加直觀。
結(jié)果這次算的和上次不一樣......
安華門朝北三尺六寸——
和上次相差了六寸！
狄青蹙著眉頭，又重新復算了幾遍之后，心懷忐忑。
具體會不會有這六寸，得月底最后一日子時去看......
看是這次算的對，還是上次那個方法！
太難了，這樣得推算真的是——狄青腦袋有點疼，抱著頭蹲下去。
結(jié)果突然被一股力道拉扯起來，狄青神思混沌之際，要回去了。
狄青清醒的片刻，‘咚’地一聲掉在床上，那個腰恨不得就是被車碾壓過，馬蹄子踩過一樣，疼的骨頭都像是被針扎一樣。
眼睛還沒睜開，手已經(jīng)扶上了腰。嘴里嘟囔：“這是怎么了？”
眼睛倏然睜開，“今天那一日了？”
這話問完，素問和印許已經(jīng)把他從床上架起來。
“十一月三十了，現(xiàn)在亥時六刻?！?p> 狄青渾然清醒，“那還有兩刻就到子時了？趕緊去安華門?！?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宵禁時分，馬車是騎不了，馬也是一樣。
街上巡查的武侯們都緊張的很，這已經(jīng)十一月底了，有些外藩人已經(jīng)來了大唐，準備參加新年初一的大朝會。
現(xiàn)在的宵禁比以前的更加嚴苛！
印許和素問把腰疼的狄青線拖上院子里的馬車上，然后素問一手給馬車畫了一個結(jié)界，印許在素問咒法落地之時一鞭子揮上去。
兩個人明顯的看得出來配合十分默契。
馬車應著印許受傷的額韁繩飛馳出去。
院子門都沒開！
狄青看著一頭要撞上去，哇哇大叫，“停，?！?p> 合著狄青的驚慌失措的聲音，他們的馬車穿門而過......
素問現(xiàn)在正在捏著咒，好像在控制前方的路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