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看她不懂他的意思,微微垂首淡聲道:“我想要這個位置?!?p> 徐婷聞言一怔,臉色白了白,嘴唇動了動,始終沒吐出一個字,她把東西胡亂收了收,拿起自己的袋子與零食離開了座位,臉色委屈地站在一旁。
顧挽看她收拾好了東西,幫她把她用過的桌子凳子搬到了一塊沒同學坐的空地上。
“不想用你用過的,我同桌會生氣?!彼J真地說道。
“讓給你就差不多得了,事多?!毙戽美湫χf。
顧挽沒再理她,在教室四周張望,看見后面角落有臺沒人用的桌子,還有一張凳子。大步走過去把桌子搬過來。仙兒見他搬,自己也不閑著,小步小步地去幫他把凳子搬過來。
有時候她在想,為什么有時候滿腦子都是他這個朋友呢,大抵是他從來不忍她受到一點傷害,半點委屈。因為生活給她的都是難以見人的不堪,她甚至內向膽小到跟有些人聊天都害怕。
因為在重點中學發(fā)生的事,讓她下意識地抵觸一些不愛學習的學生,就像膽小鬼觸摸到柔軟的絨毛都會害怕。她害怕別人突然的不理會與冷淡,害怕惡言惡語,在十六歲那年,她出門都是害怕的,直到她再次回學校,職校給了她絲絲的溫暖,但有些東西依舊存在,無法忘記,無法消除。
她本身是想回重點中學讀的,只是校方給出的條件已經不允許她再去了。有時候在這個偌大的三中,她時刻回想起他,在回寢室的路上,在去食堂的路上,在活動課排隊的時候,在上課發(fā)呆的時候。
有時,回寢室的時候眼眶莫名就紅了,她,真的想念這個朋友,因為他給過她不曾經歷過的長久溫柔對待,她把他深藏心底以視救贖,如今他來了,很多割舍的東西一下傾涌回來。
她把凳子搬到她旁邊,顧挽見她如此,彎唇一笑。
“新同學是不是有些不禮貌?”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顧挽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答道:“看上去她也不是很喜歡仙兒,為何不做一樁好事成全我們兩一起坐呢?”
“阿?”班上有些同學大叫起來。
“顧挽同學,你是否對我們班仙兒有興趣???”一個男同學眉飛色舞地說道。
“確有一點點?!鳖櫷煊米约喊尊揲L的食指和拇指比成半圓,以示真的有一點點。
全班的同學幾乎都開始聊起天來,不顧課堂紀律,一片熱鬧。
“成菜市場了?安靜!”老師厲聲喝道。不過教室內
“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吧,再講話罰抄長恨歌,讓你們長恨?!崩蠋熣f著擺了個安靜的手勢。
顧挽根本不怕這種威逼,因為以前他做錯事,都是仙兒在給他抄課文。念及此,顧挽湊近仙兒的耳旁,慢吞吞地說:“聽說你開學考只考了第三名呢,不是第一了哦?!?p> 她抿著唇不說話,慢慢拿出自己的抄寫本,從粉色的筆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水筆,在本子上寫:我考多少分是我能控制的嗎?
她把本子遞給他。
顧挽看著本子上秀麗的字跡,再瞧了瞧她那幼稚小學生用的筆袋,一把抓過她的筆袋,從從筆袋里拿出一支藍筆,在本子上寫:你轉學不跟我說把我聯(lián)系方式刪了,這件事還沒找你算賬。來你家找你你也經常不在,還有,看你咳嗽,是否感冒了?
“不是你轉學我就不知道你去哪了。”他覺得寫字太累,索性壓低聲音跟她說。
順帶把本子給仙兒。
她偷笑,原來他還會找她。
她在本子上寫了個嗯字,把本子給顧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