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宸匆忙的抱著思月回到木雅院,還沒踏進(jìn)木雅院,思月已經(jīng)人事不省,急壞了蕭云宸。紫蘇她們接到命令,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熱水和姜茶,可看到人事不醒的思月,也嚇了一大跳。怎么早上高高興興出去賞雪的人,中午回來時,就這副模樣了。
盧岳過來一番看診,也找不到病因,思月這樣,像是暈倒了,又像是睡著了。但是不管是何種原因,得趕緊喝下驅(qū)寒的湯藥,還得泡藥澡。
盧岳開了藥方,眾人不敢停歇,趕緊去準(zhǔn)備。思月這個樣子,著實嚇人,身體冰冷,要不是這似有似無的呼吸,眾人一定以為她們的王妃仙去了。
夜鶯懊惱不已,自請在院中跪下。院中的積雪雖然已經(jīng)清除,但地面還是冷的讓人發(fā)抖。夜鸝自小跟著夜鶯,著實不愿見夜鶯如此受苦,可思月此刻正在昏迷,她只能大著膽子求蕭云宸。
蕭云宸現(xiàn)在一心只在思月身上,哪有時間管夜鶯。明明在亭中還和自己說話,怎么還沒進(jìn)木雅院,就昏迷不醒,蕭云宸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床邊守著她。
很快,藥浴準(zhǔn)備好了,蕭云宸把思月抱到桶邊,親自寬衣,紫蘇和紫羅在旁邊打下手。思月昏睡著坐在藥桶里,剩下的就是換藥是事了。
紫蘇大著膽子回稟,“王爺,奴婢們在這看著,您早些去用膳,不然娘娘醒來看到您這樣,肯定會心疼的!”
蕭云宸轉(zhuǎn)念,吩咐眾人好好看護(hù)。他想的倒不是吃飯的事,而是要趁著這個空隙問問夜鶯,思月是否遇到了什么事。
夜鶯雖冷,但暗衛(wèi)的素質(zhì),讓她一點哆嗦的樣子都沒有。恭敬的進(jìn)來,跪在蕭云宸面前。
蕭云宸坐在桌邊,眉頭深鎖,“好好想一下王妃怎么了,仔仔細(xì)細(xì)的跟本王說清楚!”
夜鶯真是很細(xì)致的說了思月當(dāng)時的情況,連她的一個表情都沒有放過。
一切都很正常,王妃欣喜的賞雪,就連吩咐她一個人獨處時都是笑盈盈的。
“你再想想,就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點,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有什么就趕緊說!”
“這只是屬下自己的理解,王妃坐在亭中時,屬下不放心,曾去看了一眼,當(dāng)時王妃并無異樣,只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王妃的背影有些......”
“王妃的背影怎么了?”蕭云宸急了。
“現(xiàn)在想起來,王妃的背影有些......落寞!”
落寞!
蕭云宸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少女的落寞背影。難道真的是想家了?
“去把紫蘇和紫蘿叫來!”
紫蘇和紫蘿出來,蕭云宸讓夜鶯去里面看著。
“王妃今日說想家了,你們平時貼身服侍,王妃有沒有說過回尹府的話,或是去周家的話!”
紫蘇和紫蘿面面相覷,回稟到:“王妃雖然出自尹府,可與尹府的關(guān)系并不親密,若是想念周家上下,倒是有可能。可是,就算是想念周家,王妃也不可能想念周家想生病了呀!”
蕭云宸陷入沉思,按著他的調(diào)查和這兩個丫頭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出入,那思月說的想家到底是什么,是周家嗎?可是我們剛才從江南回來!
“王妃之前也喜歡賞雪嗎?”
“回王爺,以前在尹府王妃過得比較艱苦,從不喜歡下雪天,總是抱怨下雪天太冷,今早王妃興致勃勃的去賞雪,也是嚇了我們一跳!又想著王妃難得這樣開心,就沒有攔著,奴婢們有罪!”
看著跪著的兩人,蕭云宸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蕭云宸迷茫了,半天也理不出頭緒,揮手讓兩人下去了。
好在下午時,思月身上已經(jīng)回暖,盧岳說可以把思月放回床上了。
蕭云宸遣了眾人下去,自己一個人在床邊守著思月。思月這個樣子像是睡著了,可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蕭云宸見她一副正在做噩夢的樣子,喚了兩聲。
思月像是能聽到似的,嘴里嘟囔著:“蕭云宸~~”
“月兒,我在,你醒醒!”
“蕭云宸~”
“月兒,我在,月兒,我在!”蕭云宸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到底夢到什么事?
“蕭云宸!”
如夢初醒,思月睜開眼睛,看到蕭云宸坐在床邊,一臉的焦急和心疼,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覺,一把做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蕭云宸~蕭云宸~~”
蕭云宸輕輕拍著思月的背,“月兒,我在!我一直在!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
是做噩夢了?
算噩夢嗎?
思月夢到她回到了現(xiàn)代,開始回去的喜悅一點點被對蕭云宸的思念所覆蓋,原來,她若回去,思念是這樣噬人。她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蕭云宸印在她心里這樣的深,這樣的融入骨血!
“我夢到......夢到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你了,你也不要我了!”
蕭云宸撫摸著思月的背,柔聲安慰,“月兒放心,我就是你的家人,不管什么時候,我都不會丟下你的!”
思月聽了這句話,又不知道觸動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經(jīng),哭的更厲害了。
蕭云宸能明顯的感覺到,此刻的思月脆弱而敏感,剛才是做了什么樣的噩夢,讓她有這樣的感觸。
不知過了多久,思月才慢慢緩過來,靠在蕭云宸的肩頭,兩個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等明年天氣暖和了,咱們再去揚州,看看舅舅他們!”
思月點點頭,眼淚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蕭云宸捧著她的臉,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再哭,可要成小花貓了!”
思月勉強扯出一絲微笑,這人什么時候?qū)W會說這樣的話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啞著嗓子,“宸,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蕭云宸摟住思月,“乖月兒,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的!”
在蕭云宸的印象里,思月好像從沒有這么脆弱過,不過,這樣的思月更惹人憐愛,像是呵護(hù)著一件精美的瓷器。蕭云宸怡然自樂,愿意把這件精美的瓷器生生世世都呵護(h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