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茱莉亞一直覺得自己在被騷擾,而騷擾她的就是門外那個很騷包的年輕人。
他叫王保寶,是德康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被家里送去加拿大留學(xué)了幾年,最近剛回國。
因為有留學(xué)的背景,所以王老板就讓他跟著郝運來一起去接茱莉亞,一方面是覺得他會英語可以當(dāng)翻譯,另一方面則是想讓他跟五百強企業(yè)來的人交流交流,積攢些經(jīng)驗。
沒想到這家伙一見到茱莉亞就驚為天人,在酒店就一直盯著茱莉亞看,愣是一筷子沒動。
王保寶本人并沒有什么特長,生活上全靠老爸的支持,去加拿大的幾年里天天混華人圈,英語水平稀松的一塌糊涂,出國前好歹還學(xué)過托福,回國以后連托福都忘了。
所以在機場,他說的話大部分茱莉亞都沒聽懂,當(dāng)時茱莉亞在車上跟郝普通提到的翻譯就是這個家伙。
意識到自己英語不過關(guān),王保寶立馬跑回公司,尋思著去銷售部找個會說英語的給自己當(dāng)翻譯,好對茱莉亞展開追求。
沒想到之后連續(xù)兩天,茱莉亞都跟著郝普通滿世界亂逛,最后甚至住到了他家里,不過當(dāng)他得知郝普通只是個樣貌非常普通的高中生后倒也沒想太多。
然后在郝普通去上學(xué)以后他就開始每天堵在門口送花。
起初茱莉亞還出于禮貌,表示感謝并委婉的拒絕,但顯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
“王先生,我想我之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避锢騺唩淼胶缕胀ㄉ砗?,語氣不悅的說道。
王保寶雖然英語說的一塌糊涂,但是他聽得懂,可是在明白茱莉亞意思的情況下,他依然沒有打算離開,轉(zhuǎn)而向郝普通說道。
“郝普通,來者是客,把客人關(guān)在門外,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不好意思,我們家只招待朋友,向您這樣不請自來的,還請另謀他就吧?!?p> 雖然王保寶拼命往里面擠,但是郝普通一直攔著,并沒有讓他得逞,眼看著硬闖是進不去了,他眼珠一轉(zhuǎn),決定換個方法,咳嗽兩聲,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帶,用稍微正經(jīng)些的語氣說道:
“我也是負(fù)責(zé)與茱莉亞小姐對接的成員之一,今天是代表德康來與史博談合作的,怎么樣,這下能請我進去了吧?!?p> 郝普通翻了翻白眼,人家史博根本就沒有合作意愿,連茱莉亞自己都是偷跑出來的,你談的哪門子合作,難道你把自己的股份給人家,就像朱莉亞對自己這樣?
一拍腦門,他突然想起就算這貨想給,也得有才行啊,德康現(xiàn)在都沒上市,哪來的股份。但是為了不戳穿茱莉亞的身份,他還是讓開了一個身位,放對方進來了。
看到王保寶蹭的一下躥進來,然后目光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起自己,茱莉亞只覺得胃中一陣惡心,但在郝普通解釋了原因后,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默默轉(zhuǎn)過身去,只留給對方一個后背,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
見女神不搭理自己,王保寶便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才瞥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地磚顯然已經(jīng)鋪了有些年頭了,上面有些抹不去的黑色印記,窗臺上的木板已經(jīng)裂了開來,而墻和天花板上的油漆都有些皴裂,家具雖然擺放的整齊,但從成色來看都已經(jīng)非常老舊。
拍了拍肩頭上的落灰,王保寶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茱莉亞會放著自己包好的總統(tǒng)套房不住,反而愿意待在這個破地方。
郝普通給他倒了杯水,結(jié)果被避開了,嫌臟,他連椅子都不愿意坐,更別提喝水了。
“是這樣的,公司想邀請茱莉亞小姐周末前往梅淺湖一游,商談合作的相關(guān)事宜?!蓖醣殯_郝普通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向茱莉亞翻譯一下。
梅淺湖,與花谷和金頂并稱港區(qū)三景,其水域面積是西湖的十倍,是當(dāng)?shù)赜忻亩燃賲^(qū)。
但是在郝普通跟茱莉亞介紹后她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興趣,無論是阿爾卑斯山的冰雪,還是WYN的花園,都要比區(qū)區(qū)一個梅淺湖要強上許多,她只問了一句:
“你去嗎?”
“不去,老吳說他爺爺家的桃子熟了,邀我周末去摘桃子?!?p> “可是我覺得桃子一點都不好吃,絨毛還特別多?!?p> “那是因為你沒有嘗過港區(qū)的水蜜桃?!?p> “這樣,那我也要去?!?p> ......
兩人就這么自顧自的說著,把王保寶給晾在了一邊,看到茱莉亞一副黏著郝普通的樣子,他就覺得妒火中燒。
“這小子何德何能!能得茱莉亞小姐如此青睞?!彼谛闹蟹薹薜南氲?,“郝運來最近的業(yè)績不是很差嗎,看我再在老爸那給你點一把火,嘿嘿嘿?!?p>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王保寶看來,只要自己搞垮了郝運來,這個家就徹底失去了支柱,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阻擋自己追求女神了,畢竟他們自身都難保,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呢?
茱莉亞已經(jīng)再次明確拒絕,他也失去了繼續(xù)待下去的理由,干脆摔門離開,臨出門前,還斜著眼怨毒的瞥了郝普通一眼。
這些舉動盡數(shù)落到了郝普通眼里,“真是個敗家子?!彼谛闹性u價道,單是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罷了,格局還那么小,在這方面成陽要強他太多,同樣是二代,起碼人家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做事有謀劃。
不過郝普通并不在意,反正照現(xiàn)在的情況,老爸離開德康是早晚的事,比起這事,他覺得盡快建立自己的根基更為重要,正值風(fēng)云際會,各行各業(yè)即將迎來巨大變遷,機會稍縱即逝。
他倒是有一整套的計劃和構(gòu)想,可是上哪找設(shè)備和人才呢?
“郝,郝,你沒事吧?!?p> 等郝普通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被茱莉亞戳成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了,想了想,說道:
“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你老爸派人來了?!?p> 茱莉亞一下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詢問道:
“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郝普通回答的很勉強,茱莉亞也沒再多問,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看到女孩臉上的愧疚和愁緒,心中有些不忍,郝普通率先說道:
“你最近不是在學(xué)用筷子嘛,我看你還挺厲害的,要不我們來玩?zhèn)€游戲?!?p> “玩就玩,誰怕誰!”
茱莉亞的情緒就像六月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聽說有游戲玩,興致立刻又高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對方臉上狡黠的笑容。
只見郝普通在柜子里倒騰了半天,翻出一罐彈彈子用的玻璃珠,放了一些在碗里,倒上水,說道:
“我們比比誰能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夾出更多的彈珠?!?p> 片刻之后。
“你耍賴,這怎么可能有人能夾的出來嘛!”茱莉亞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拋,惱羞成怒的說道。
然后郝普通就當(dāng)著她的面把彈珠一顆一顆的夾了出來。
“這,這不算,我們換一個?!?p> 經(jīng)過一番商議,兩人決定比歌曲翻唱,茱莉亞用中文唱雙節(jié)棍,郝普通則唱德語歌。
結(jié)果一遍下來,茱莉亞除了哼哼哈Hi~啥也沒記住,雖然自己記不住,但她相信對方一定也記不住。
沒想到郝普通居然當(dāng)面就給她來了一遍德語歌曲,雖然不好聽,但歌詞曲調(diào)卻分毫不差。
“這人是怪胎嗎?”
茱莉亞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于是決定趕緊洗洗睡了。
郝普通原本還在為自己的能力自鳴得意,可當(dāng)他聽到“滴”的一聲,瞬間就覺得整個人都不不好了。
老媽居然給她裝了空調(diào),自己長這么大都沒給裝過!他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自己就是老兩口充話費送的,不然為何如此厚此薄彼??!
某處寺院,一僧一道正對坐庭中,暮鼓早已響過,按理說已經(jīng)到了熄燈止靜的時間,卻不知二人何故在此。
“老和尚,我算出那小子過兩天要到你這走一遭,你打算怎么辦。”
“我佛慈悲,自當(dāng)助他放下執(zhí)念,勘破魔障?!?p> “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那家伙可不好對付,我那把桃木劍就是被他弄斷的?!?p> 山中寂靜,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