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坦白與約定

　　莫語曠課與不下于四朵金花級別的美女一起散步的消息，自然再次在一中引起了滔天波瀾。

　　人神共憤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少年們的仇恨，行走在走廊上，莫語覺得自己的罪惡已經(jīng)是罄竹難書，惡流難盡了，他甚至能感受到五六十歲的老教師投來的嫉恨目光。

　　于瓊音的反應(yīng)很平靜，依然溫婉可人，無條件的答應(yīng)莫語任何的要求。

　　但據(jù)莫語這段時間的觀察，小音朝著窗外發(fā)呆的頻率更加頻繁了，有時甚至持續(xù)一整個上午，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雖然常年走南闖北，但那都是與怪物打交道，摸不清于瓊音到底是不是在生自己和云清的氣，莫語心中惴惴，十分愧疚與不安。

　　他用更長的時間陪伴小音，一段時間后，兩人的腳步幾乎遍布整個清流。

　　明亮的大街，幽深的小巷，周圍的小店，鐵路的拐角，有人煙也好，無人跡也好，莫語牽著于瓊音的手，將清流市的每個角落都印上了兩人的足跡。

　　對云清或者其他女孩子的事情，于瓊音始終閉口不談，莫語也不好意思主動說起。

　　“莫語，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涓涓細流，狹長清澈。蜿蜒徘徊，叮咚作響。微風徐徐，碧波閃閃。

　　細沙碧草，卵石游魚，清晰可見，歷歷在前。

　　城郊，于瓊音溫婉秀麗，亭亭玉立，呆呆的看著這一切，忽然輕聲說道。

　　莫語無聲的握住她的手掌，點頭道：“嗯嗯，你說！”

　　于瓊音看他一眼，神色溫柔，低頭輕聲道：“除了我以外，你還有其他喜歡的女孩子么？”

　　莫語心中急跳，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來，有些緊張局促。

　　剛欲開口，于瓊音無聲轉(zhuǎn)過頭去，幽幽道：“你要是瞞著我，以后再跟我說起，我就什么也不聽?！?p>　　莫語干咳一聲，遲疑了半晌，小聲道：“如果只是喜歡的程度，只有云清和雅兒。”

　　“但那和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都是出于那個...”莫語絞盡腦汁想了個詞語，解釋道：“對，見色起意！男人都這樣的，漂亮的女孩子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見他聲音越說越小，于瓊音轉(zhuǎn)過身來，將他衣領(lǐng)擺正，搖頭笑道：“傻子！這些話你對我說說便好，可千萬別在其他女孩面前亂講。我又不是在怪你，談雅姐姐那么漂亮，就像一個高傲的公主，連我一個女孩子都非常喜歡呢！聽同學們說，云清姐姐也很漂亮，和我...和我一樣好看?！?p>　　她俏臉微紅，忽然沒頭沒腦的說道：“你還記得，有一天你夸我可愛么？”

　　沒等莫語回答，于瓊音低垂著腦袋，將莫語的手拉起，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接著道：“你說，美麗的女孩千篇一律，可愛的女孩才萬中無一。當時我還不懂你的意思，覺得你說的可愛只是簡單的長相可愛，那時候的我還以為你覺得我不夠漂亮，擔心了好一陣子呢！但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p>　　于瓊音朝他微笑著，偏過頭去，柔弱的肩膀陣陣顫抖：“她們真的是很可愛的女孩，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一定要好好喜歡她們，就像你喜歡我一樣?！?p>　　莫語頭皮發(fā)麻，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掐住了心臟，忍不住怒道：“小音，別胡思亂想！”

　　“武者的壽命遠比普通人長得多，我知道的。有一天，你英姿勃發(fā)，而我卻白發(fā)蒼蒼，垂垂老矣！我知道你有多喜歡我，就像我那么喜歡你一樣，我不想留下你一個人?！?p>　　于瓊音輕嘆一聲，偏過頭去，不讓莫語看到自己的神情。

　　這是橫亙在兩人之間最大的難題，莫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甚至提過自己放棄修煉，卻被于瓊音以分手為威脅阻止了。

　　晴空萬里無云，鳥語花香，清流叮咚。

　　一陣沉默，莫語拿住她的小手，安慰道：“我會想辦法的，小音，你不要想太多好么？人造咒印也可以延長壽命的，世界上還有很多延年益壽的寶物，我會變強的，我會為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于瓊音低頭看著水中逆流而上的青魚，悠悠轉(zhuǎn)身，俏皮的笑著，仿佛開玩笑似的道：“你不要騙我！你要是騙我，就罰你我不在了以后，一輩子都不能想我！”

　　莫語奮力點著頭，緊緊握著手中柔荑，不敢有半分放松。

　　“莫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于瓊音眉如翠羽絲，臉襯桃花瓣，瞳孔清澈而又明亮。這是如水般溫婉的女孩，嬌柔，恬靜，讓人心生憐愛。

　　“怎么會呢？！我最喜歡你了！”莫語急忙道：“小音，我從來沒騙過你，你知道的，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第一眼，那是什么時候...”于瓊音眸中澹澹，輕聲道：“你一定不喜歡我，不然，從小到大，你為什么總是不敢親我？”

　　“我...”

　　輕輕張口，兩瓣溫熱忽然貼了上來，芳香撲鼻！

　　“轟”的一聲，莫語腦中似炸開了一般！

　　這一刻，什么天武者！什么靈力！什么影流之主、戲命師！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了腦海中，只有唇邊貼著的淡淡溫暖，以及縈繞在鼻尖的芬芳，占據(jù)了腦海的每絲每毫！

　　淡淡的咸味兒從嘴邊傳來，莫語心中一痛，急忙抱住她，輕輕拍著她柔弱的肩頭，柔聲道：“怎么了？！不哭不哭，只要你還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的，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的，上次我給你折的糖紙戒指，你還記得么？”于瓊音無聲落淚，輕聲說著。

　　“在！在呢！”

　　莫語趕忙應(yīng)著，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

　　“等下?！?p>　　他急急忙忙跑了開來，在原地留下一個影分身，風一般的跑了出去，折下一朵不知名的淡黃野花，調(diào)轉(zhuǎn)位置回了過去。

　　輕輕卡在她的耳鬢，花兒雖美，卻也比不上如畫伊人半分顏色！

　　莫語呆了呆，將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喃喃道：“小音，你永遠是我心中最可愛的女孩！”

　　無聲點頭，她淚如雨下，莫語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于瓊音另一只手的五指，竟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

　　等莫語戴好糖紙戒指，于瓊音猛地撲進他懷里，羸弱的雙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緊緊鎖住他不留絲毫間隙。

　　她嬌軀顫抖，呼吸紊亂，哽咽著道：“如果你騙了我，我不在了以后，我不許你想我！你一定不要想我！你不答應(yīng)我，這輩子都別想娶我！”

　　“好！”

　　莫語不住的答應(yīng)著，心中抽搐，似是被一道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嘟~嘟~嘟~”

　　好不容易將于瓊音的情緒安撫穩(wěn)定，莫語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過電話，莫語臉色大變，急急忙忙應(yīng)了一聲，說道：“小音，香泉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群佐加怪鳥，我得過去一下！”

　　“嗯嗯?！?p>　　于瓊音整理著他的衣襟，神色溫柔如水，說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p>　　“不行，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城里?！?p>　　莫語攬住她的柳腰，將她公主抱起，順便在嘴唇邊輕輕啄了一下，嘻嘻笑道：“你現(xiàn)在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要乖乖聽話，一切有我，別在胡思亂想了，好么？”

　　于瓊音無聲點頭，纖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小腦袋輕輕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呆呆看著他的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