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穿越三國:換個馬甲重頭來

第一百四十一章:又是眼睛惹的禍

穿越三國:換個馬甲重頭來 1粒豌豆 4873 2020-09-01 07:00:00

  而另一邊的卓云,送走兩名校尉之后,擰眉想了好久,對著貼身侍女梅兒粲然一笑道:“這些年忙忙碌碌,我自己都覺得滄桑了好多,早已沒有了當年那股子孤勇,如今卻要再扮一次嬌憨,你說他會不會又嚇得退避三舍?”

  梅兒著意端詳了一會兒卓云,給她鼓勵道:“小姐放心,您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傾國傾城的樣貌,說到底馬將軍也不是頑石。即便他是一塊石頭,也還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時候。”

  卓云摸著自己微微發(fā)燙的臉頰,微笑道:“好吧,你去準備些吃食,晚上我請將軍用飯?!?p>  梅兒答應(yīng)著自去準備。

  卓云一時心情復(fù)雜,慢慢行到里間對著窗口坐下來,看窗外幾棵綠樹間的雀鳥嘰喳,腦子里盡是很早以前她跟阿諾相處的那段時光。

  想著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努力回想她的一顰一笑,竟越想越糊涂,不由低低自語道:“阿諾姐姐,我一直想不通將軍他對你的矢志不渝是基于你的哪一點?但是,他現(xiàn)在就像個苦行僧般的生活委實凄苦,你可愿意讓阿云來接替你照顧他......”

  晚飯時,馬騰沒有讓卓云失望,痛快地來了府中的花廳用飯,當然還有今日入府就做了近身小廝的走召也跟隨在身邊。

  卓云淡淡看了一眼走召,極快地使眼色給竹兒。

  竹兒上前拉住走召,示意他在花廳外伺候。

  走召掙了兩下。

  馬騰剛好看見了,轉(zhuǎn)頭吩咐道:“這兒沒事了,你下去吧!”

  走召不敢違抗馬騰的吩咐,甩開竹兒的拉扯走了出去,但并沒有走遠,就在花廳門口直直站著。

  竹兒覺得好笑,突然就想起了以前馬騰身邊的書童安圖,那個混小子當年就是這樣執(zhí)拗的脾氣,不過卻沒有這個小廝的傲氣,她不由深深打量了走召幾眼。

  忽然,竹兒眼神里流露出驚疑,極快地掩去之后不動聲色轉(zhuǎn)了過去。

  走召知道這是卓云的侍婢,就一并對竹兒沒有好感,冷冷地瞧著她的背影腹誹:“想要在我面前當主子,門都沒有!”

  梅兒借用了都護府的廚房,做了幾樣可口的菜式上桌,都是馬騰平日里所用的廚子做不出來的味道,一時博得他的稱贊。

  卓云往馬騰碗里夾了些清淡的菜,含笑勸道:“將軍的傷勢剛剛?cè)?,飲食上還是得多操心一些,平日里也要進補一些有益氣血的食物,才不會落下毛病?!?p>  馬騰放下筷子看著卓云笑道:“叱咤風云的卓大當家何時學會關(guān)心這些瑣碎了?讓人刮目相看呢!”

  卓云瞪著馬騰,毫不留情道:“將軍又是何時學會了挖苦人?卓大當家、卓大當家的,一定要這么生分嗎?”

  馬騰習慣了卓云在自己跟前的一切行事說話,不以為意道:“說吧,又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Φ??!?p>  顯然他以為卓云還是以前的卓云,豈不知他視為妹妹的女子,現(xiàn)在心思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卓云聞言無奈嘆口氣,幽幽道:“你就不能把握當個正常的女子來看待嗎?”

  馬騰訝異地盯著她:“這不是你一向的性子啊,是酒還沒醒,還是哪里不舒服?”

  卓云隱隱有些懊惱,賭氣道:“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樣的酒,我即便喝上一壇到這會兒也該沒事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

  馬騰斂容正色道:“好,你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卓云反而沒了脾氣,苦笑道:“你這次受傷十分兇險,我聽聞消息急忙趕來就發(fā)現(xiàn),當時近身伺候的都是些侍衛(wèi),笨手笨腳的一點也不精細。難道你不覺得這都護府里沒有一個侍婢很不妥當嗎?”

  “所以呢?”馬騰略有調(diào)侃地問道:“你是打算給我買些侍婢進來還是送我?guī)讉€美人呢?”

  卓云歪頭看著馬騰,忽然促狹地眨眨眼,特意擺出弱不禁風的姿態(tài),拿腔拿調(diào)的軟聲道:“將軍看我也還算得美人兒,就留在府里伺候您吧!”

  這番做派似乎又回到了豆蔻年華,卓云還是那個亦喜亦嗔的烏嶺大小姐,撒嬌賣乖、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可是,她的綽約風姿早褪去了青澀稚嫩,顧盼間風情萬種引人側(cè)目。

  馬騰還記得當年阿諾玩笑著說過,等卓云成年還不知道會是怎樣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樣貌?

  阿諾想象中的阿云應(yīng)該就是此刻這般吧?馬騰勾起了回憶,直直地盯著卓云。

  卓云不做回避,任由馬騰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的臉上,巧笑倩兮。

  這幅情景外人看來當是多么深情的凝望??!但只有卓云清楚,馬騰的雙眼現(xiàn)在早已穿透她的臉孔尋覓另一個人的蹤跡,或者說他的思想已經(jīng)穿越此時此地,飄到了過去、飄到了阿諾身邊。

  別人都說馬騰冷心冷情,卓云一直都知道,他其實是這個世間最長情的男子。

  阿諾姐姐和超兒逝去多年,馬騰始終將他們母子牢牢掛在心頭從沒有一刻的忘記過。

  若非如此,睿智如馬騰又怎會遇刺?

  一聽到有孩子說是幸存下來的超兒,馬騰當時應(yīng)該是百感交集的,哪怕只是一個并沒有多少可信度的騙局,他依然拖著本就受傷的身體想親眼看一看,結(jié)果卻被那孩子狠狠刺了一刀。

  也就是孩子身高不夠,否則那猝不及防的尖刀就要插進他的胸口了吧?

  想起那日接到消息,她心急如焚的趕來都護府,看著奄奄一息的馬騰,卓云覺得天地都黯然失色了,那種感覺他可不想再經(jīng)受一次了。

  卓云默默地看著馬騰,任由他神思不屬的發(fā)呆。

  半晌,馬騰才猛然驚醒,回神就見卓云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他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興味索然道:“天色不早了,我再陪著阿云吃一點就讓侍衛(wèi)送你回那邊府里去休息吧!”

  那邊府里自然就是指將軍府。

  馬騰墨守成規(guī)可不代表卓云會一再順從。

  “我以后就住在這里。”卓云端起酒杯道,大袖一擋掩住了臉上的一絲落寞。

  馬騰對卓云素來寬容,甚至還有些寵溺,尤其在卓云執(zhí)掌烏嶺十八寨后,更多添了一份體恤。

  而卓云這些年來處置公務(wù)得心應(yīng)手,漸漸有了上位者的持重和自矜,馬騰差點忘了這姑娘也才二十來歲,偶爾的任性實在無可厚非。

  面對這樣的卓云,馬騰是沒有辦法的,他從來都不會哄女子開心,阿諾那里或許是個例外,但那討媳婦兒歡喜的方法委實笨拙不提也罷。

  此時,馬騰只剩沉默,看卓云飲完杯中酒,伸手又要去斟滿時,眉頭微皺道:“今日喝的還不夠多嗎?小心傷身?!?p>  卓云“哈”地笑了聲,頗為爽直道:“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免得令我誤會而沉淪?!?p>  馬騰不語,眼里的墨色更深了一些。

  卓云不怕他,舉著酒杯依然笑顏如花道:“你知道嗎,這個表情是你最吸引人的樣子?!?p>  “阿云!”馬騰低低呵斥:“你是真的喝醉了嗎?”

  卓云楞了一下,“咯咯咯”發(fā)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直笑得花枝亂顫道:“你看你,還是那么經(jīng)不起玩笑的性子?!?p>  馬騰神情松懈下來,但仍然黑著臉訓斥道:“都多大的人了,也多少顧及些大當家的身份,這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卓云兩腮邊的梨渦盛了滿滿的笑意,她不想告訴馬騰,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流露這般情態(tài)。

  在烏嶺卓云都是以冰山美人而著稱,又有哪一個男子能輕易目睹她如此美不勝收的嬌憨之態(tài)?又有哪個男子抵御得了卓云的絕世美貌?

  恐怕只有馬騰,能夠?qū)⒀矍暗拿廊艘暈楹樗瞳F了。

  “好好好!”卓云斂起笑容妥協(xié)道:“那你答應(yīng)我今晚就讓我在這里歇息?!?p>  說著捂嘴打了個呵欠,不無撒嬌的道:“今日里真是累極了,我再不想來回折騰了?!?p>  美人微伸懶腰,即便慵懶也是獨具風情。

  可惜對面的馬騰卻視而不見,淡淡地掃了眼卓云,起身頗為無奈道:“好吧,那你自便,我還有事就先回前邊去了?!?p>  “好!”卓云柔柔答應(yīng),含笑看著馬騰轉(zhuǎn)身,眸子里有小小的一簇光芒閃過。

  花廳里再沒有旁人,卓云眼里的得逞馬騰并沒有看見,但門口的走召卻看得一清二楚,頓時便覺得這個女人心機深沉。

  “果然是個一心巴望著想要嫁給父親的狡詐女人?!弊哒俨粍勇暽隈R騰身后離開,心里已經(jīng)有了若干個如何整治卓云趕走她的計劃。

  “想給我當后娘,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走召輕蔑地撇撇嘴。

  ……

  卓云在都護府暫時安定下來,這是她接近馬騰的先決條件,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有個結(jié)果,如愿以償也罷、鎩羽而歸也好,這么多年的癡心也該到答案揭曉的時候了。

  其實,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有著多么決絕的態(tài)度,如果馬騰依然不肯接納,那卓云就打算從此長居烏嶺深山之中,此生再不踏足涼州城。

  卓云天生就是這樣的性子,盡管表面看起來一切都是無所畏懼的,但她心里的脆弱只有自己知道,長久以來雖然愛慕著馬騰,卻沒有直接表明心跡,所害怕的無非就是被拒絕的難堪,和一腔癡情得不到回應(yīng)的灰心。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往后她和馬騰之間又該如何相處?免不得就是彼此尷尬的處境。

  所以,這些年來卓云都不敢輕易嘗試,從少年時期受盡萬般寵愛的烏嶺大小姐,到如今尊崇更盛的烏嶺大當家,她能高高在上的俯視十八寨的萬千民眾,卻對馬騰無能為力。

  俘獲一顆人心遠比獵取一只兇猛的野獸要艱難許多,靠武力迫之屈服不可能,一味退讓躲避更不可取。

  呵,世上最難處置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而最不容易掌控的卻是人心。

  卓云苦笑自語:“我連自己的心都把握不了,又能拿別人怎么辦?”

  笑過之后一聲嘆息,灑脫如卓云,和這世間所有女子一樣,在感情面前猶如困獸樣的彷徨和焦躁。

  都護府里常來常往的都是男子,且多是粗枝大葉的軍中將領(lǐng),沒有女眷的照料,細微之處自然多有疏漏。

  卓云在客房住了一夜,差點被硬邦邦的床榻硌散了骨頭,那沾了灰塵味道的被褥,更是帶著潮濕的氣息直沖鼻腔,這一夜卓云都睡得極不安穩(wěn),最后索性起了床掌燈去屋里的架子前翻看書簡。

  這座府邸董天倫當西涼都護時是他的個人官邸,從馬騰接任以來改為專門辦公的都護衙門,各個房間的布置也偏重于簡約和實用,卓云住的這間兩廂里架子上堆放著書簡,完全就是書房的格局。

  卓云隨手抽出一卷薄簡,細細的灰塵在燭火里翻涌,她皺眉嫌棄地偏頭去躲避,及至到了案前,指頭上已經(jīng)沾了些許微塵。

  畢竟是一眾男仆,馬騰忙于公務(wù)又顧及不到,伺候的人雖也勤勉但細心不足,做事只求大面兒上過得去就算。

  “看來真的需要一個女主人才行呢!”卓云心里暗忖,然后略略羞赧地撫著自己的面頰。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開門一看竟是難得晴好的天氣,卓云忙換了侍女來,吩咐她們晾曬被褥。

  貼身婢女梅兒和竹兒其實也是一夜輾轉(zhuǎn)沒有睡好,比起往日的高床軟枕,這都護府的臥具著實簡陋,兩人聽卓云的命令與自己心中所想出奇一致,便答應(yīng)一聲高高興興地去搬取東西進行翻曬。

  六月的天如同小孩兒的脾性,真是說翻臉就翻臉,上午還是烈日當空,快到午飯時突然變了天色,烏云翻滾著從西北邊聚攏而來,伴隨著一陣陣悶雷,眼見一場大雨就要落下。

  梅兒和竹兒急忙收拾院里晾曬的被褥,卻已經(jīng)隱隱有零星的雨點灑落,曬了一上午萬不能讓雨水淋濕了去。

  二人也顧不得精細梳理,手忙腳亂就一股腦的收了回去,好在收得及時,剛剛回房一聲悶雷滾過,瓢潑大雨便從天而降了。

  潮濕的水汽帶著灰土的氣息從窗戶里吹了進來,卓云倚窗看雨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邊微微噙著一絲笑。

  身后鋪完了床鋪的侍女竹兒走上前,替她把高高撐起的窗欞收得小了一些,順便探頭往外張望了一眼,猶疑著道:“小姐,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真是覺得不可思議呢?!?p>  卓云從窗外收回視線,在竹兒臉上瞬了瞬道:“說來聽聽?!?p>  竹兒向來直言快語:“昨晚您邀大將軍在花廳用飯,我卻發(fā)現(xiàn)那個新來的小廝有些異常,那長相......”

  “長相?”卓云妙目看來道:“我在商會見過那孩子,當時只覺得他白凈俊秀些罷了,你看出哪里不妥嗎?”

  竹兒想了想,覷著卓云的臉色道:“我看著他長得也俊美,但他的雙眼小姐可有留意?我覺著......我覺著和那個傳聞頗為契合?!?p>  卓云蛾眉輕蹙,示意竹兒繼續(xù)往下說。

  竹兒小心翼翼道:“小姐,當年的將軍夫人被害,連同著僅有三歲的小公子一起,坊間傳聞是因為她與人私通,生下了長相妖孽的孩子的緣故,據(jù)說那孩子有一雙碧藍色的眼睛。

  而昨晚,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新來的小廝也有一雙迥異的眼眸,這里面若說是巧合也太過于湊巧了吧?”

  卓云倏然驚疑:“你可看清楚了,那孩子的眼睛是碧藍色?”

  竹兒點點頭:“小姐,奴婢看得很清楚,雖然不是傳聞里那樣特異,但他眸中有淡淡藍色卻是真的。當時奴婢多看了兩眼,那小廝還惡狠狠瞪我來著,似乎對我們有些敵意?!?p>  卓云沉吟著不說話,心內(nèi)卻是更加驚疑。

  當年阿諾和孩子慘死,等她聽聞消息趕到驪靬的時候,她們母子的殘骸依然下葬,胡川告訴她,阿諾和馬超已經(jīng)被大火燒成了兩截焦炭,是他親手收拾的遺骸安葬。

  而關(guān)于傳聞?wù)f馬超長相妖異的問題,胡川閉口不談,似乎確有隱情。

  這些年里,阿諾和孩子的死一直是馬騰耿耿于懷的事,但他卻只在暗中查證,從沒有明著去追查過內(nèi)情。

  馬騰如此隱而不發(fā),難道真的如同傳言所說,馬超并非他的親生子?

  這怎么可能!卓云搖搖頭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阿諾姐姐和將軍伉儷情深,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私通之事的,其中必有蹊蹺。

  至于昨日新來的小廝,查一查便知道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