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棉被,還有白色的繃帶,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得令人炫目……
裹在白色床單下的青瓷,側身躺著,雙眼緊閉,頭上還纏著繃帶,繃帶上沾著血跡,血色已經(jīng)發(fā)黃發(fā)黑。
姑媽眼中噙淚,側身坐在床沿,深深自責,“都怪我不好,我不該……”
“媽,這也怨不了你,再說了,你也是為她著想。”一只手搭在姑媽的肩頭,正摟著母親的雙肩,細聲安慰。
站在旁邊的,正是姑媽的女兒,醫(yī)院的一位護士,她個子小巧,容貌清秀,身上穿著粉色的制服,頭上戴著粉色的帽子……
“給她換繃帶吧,”門口走進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年輕醫(yī)生。
“好?!迸o士點點頭,便離開了母親,伸出自己的右手,拿起旁邊推車上一把小剪刀……
護士彎下腰來,把剪刀伸向青瓷額頭……
“卡擦!”面上的繃帶彈開了,只是下面一層,后腦勺的位置,繃帶依舊凝固。
護士從旁邊拿來,濕潤的消毒棉簽,手法嫻熟地用棉簽分離傷口處,沉睡的青瓷,只抽了抽眉,并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一分鐘之后,護士取下了被血色污染的繃帶……
“傷口倒是恢復得不錯……”年輕醫(yī)生走過來,檢查了青瓷的傷口,看著護士換藥之后,這才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醫(yī)生,這孩子怎么還沒醒?都昏迷一個星期了?!惫脣屪妨诉^去,在門口堵住了醫(yī)生,“不是說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嗎?”
“唉,能脫離生命危險,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至于她什么時候能醒來,這得看她自己的意念,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能等,等她醒來,”醫(yī)生搖了搖頭。
“那,是不是她大腦里的淤血,導致她醒不了?就不能做手術嗎?”姑媽有些著急。
“照她這種情況,淤血可以自行散去,做手術反而有害。別急,再觀察幾天吧?!?p> 說完這番話,醫(yī)生抬腳便離開了青瓷的病房。
青瓷躺在床上,依舊一動不動。
渾身難受,我好像動不了?好累!要是就這樣睡著了,再也不要醒來……
青瓷動了動脖子,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就是這種沉沉的狀態(tài),讓青瓷極為滿足。
此刻的青瓷,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躺在云朵上一般,一股淡淡的涼意,不時襲來。
不對,好像是躺在水面上,可是,這水怎么又突然熱起來了,難道是被燒燙了?
那我到底是躺在水面,還是浮在云朵?我是誰?這又是什么地方?
青瓷用一只手,護著頭部,緩緩起身看向周圍,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沒有,沒有人沒有物,只有層層霧氣飄散……
一陣難以抑制的孤寂,向著青瓷襲來,她用手撐地,將上半身立起,雙腳有些無力,只能旁腿坐著。感覺自己的頭部隱隱作痛,青瓷伸手敲打著頭部,可是,不管怎樣敲打,疼痛依然存在。
她依舊記不起自己是誰,又為何來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
“喂,有人嗎?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誰?”
“嗡嗡……”空氣中只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