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姑媽你怎么了？”青瓷嚇得趕緊撿起地上的手電，伸手彎腰就要攙起姑媽……
可是此刻，姑媽的身子，似乎格外沉重，將姑媽上身抱起，擱在自己一只手臂上。
青瓷已是全身冒汗，大口喘著粗氣，她抖索著手指，再次從床邊拿起了手機，嘶啞的喉嚨努力提高聲音，“喂，你們怎么還沒來，什么？人命關(guān)天，你們居然說深夜……”
大概十分鐘之后，120到達，醫(yī)生抬起姑媽的那一刻，青瓷看到，姑媽已是七竅流血……
“錯過了最佳救助時機，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第二日清晨到午時，整個上午，青瓷的雙耳，似乎一直被這句話震潰得發(fā)聾。
“李青瓷！你這個壞女人，你是怎么對我媽的，你怎么不去死呀，虧我媽對你這么好……”當(dāng)姑媽的女兒，哭著罵著，將拳頭伸過來，捶打青瓷時，青瓷身穿一套有些發(fā)黃的白色睡衣，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
“啪啪！”拳頭雨點般地襲來，頭發(fā)凌亂的青瓷，一動不動，只雙目呆滯，癡癡地看著前方，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一個哭到差點昏厥，一個呆若木雞，最后還是警察出手，拉開了姑媽的女兒。
“李青瓷，那晚是誰打開的煤氣？”年輕警察搬了條椅子坐在青瓷的對面，一雙銳利的目光，逼視著青瓷，手上還拿著記錄的筆記本。
“不知道，”喉嚨依舊沙啞，青瓷搖了搖頭，赤紅的雙眼，眨都不眨。
“當(dāng)晚的門窗又是誰關(guān)上的？”
“不知道，”還是漠然地看著前方。
“李青瓷，我們在做調(diào)查，希望你配合！”警察的口吻開始嚴(yán)厲。
“她，她死了？不，沒有死……”青瓷搖著頭，突然一躍而起，一把抓住警察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警察，那目光十分可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你襲警！”青瓷的話還沒說完，警察起身，將青瓷的手臂一挽，十分利索地就把，她的雙臂反扣在后背。
“嗚嗚，放開我，壞人……”青瓷雙膝無力，跪倒在沙發(fā)邊。
“小三子，人家不是襲警，她是神思恍惚了。”一位年老的警察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年輕警察的肩，示意他松手放了青瓷。
“可是師父，”年輕警察一愣，手卻已經(jīng)松開，聽任青瓷趴在沙發(fā)邊，“死者的女兒懷疑，有可能她就是兇手?！?p> “你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警校的，”老警察伸手把年輕的拉到一邊，“這女孩被嚇了，你這樣會害了她。再說了，家屬過激的話，你也信？剛才我仔細檢查過了，門窗沒有被撬壞的痕跡，死者的頭，是因為吸入過多的二氧化碳，產(chǎn)生暈厥，摔倒在臥室床邊，從死者倒地的方向可以看出，她是想通知女孩快速離開，可見這女孩并不是兇手，現(xiàn)在唯一的解釋就是，老人年邁，做飯之后忘了關(guān)煤氣閥門，所以才導(dǎo)致煤氣泄漏，而她又關(guān)心女孩，所以睡前把門窗關(guān)緊了。我也問過附近的鄰居，他們也搬來不久，所以對這家人并不熟悉，只說好像這女孩還生過孩子，丈夫就一直不見了，現(xiàn)在孩子也不在了，可見她是受了刺激，死者才來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