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聶小石,他說自己叫小綠,又稱我為靈妃娘娘,看他那一本正經的神色,以及他身上隱隱散發(fā)出的那種,曾在夢中感受過的神秘氣息,似乎并沒撒謊……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家伙,是不是恢復了記憶,或者說知道了些什么?他心里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傍晚時分,一行人兵分兩路,石頭和一刀負責送女孩,仙兒跟著彬彬一家提前下了車,一行人在彬彬爸爸的指引下,來到一處鄉(xiāng)村小道邊,從前邊一座樓房走過,沿著田壟邊的小道,走了不到50m的位置,眼前出現(xiàn)一座有些潮濕,看著又年久失修的平房,大概有五六間房子,房子的一頭亮著燈,寬闊的地坪上,雖然是泥地,倒也并沒有什么雜草,可見平時還是有人打理的。
大概是聽到了響動,一個身影在黑暗中摸索著,從里頭走了出來。
“哥!”彬彬爸爸大概是認得這人,只見他提著行李,快步跑了過去,站在階梯下,朝著男子喊了一聲。
“誰???”男子有些疑惑,先是向前走了一步,將頭探向前方,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退了兩步,轉回門邊,伸手“啪”的一聲,把走廊上的燈光打亮。
仙兒一抬眼,看到一位長相和彬彬爸爸,有幾分相似,卻拄著拐杖,兩眼上翻的盲人漢子。
“哥,是我?!北虮虬职稚狭俗呃确畔滦欣?,一把抱住了兄長。
“老弟,是你呀,真回來了?”聽到了這久違的聲音,漢子很激動,他扔了拐杖,摟住老弟雙肩,“咚咚!捶著他的后背,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出去這么多年,連電話號碼都沒留一個,你真狠心啦!”
“對不起,哥,讓你受苦了?!北虮虬职制怀陕?。
兄弟兩擁抱了,盲人伯伯問道,“弟妹和孩子呢?是不是都回來了?”
“哥,都回來了?!北虬诌B連點頭,抬手替兄長抹去眼淚。
“大哥,”小蘭走了過去,一只手牽著彬彬,一只手扶著仙兒,一起上了走廊,“哥,對不起,這幾年,這個家讓你一個人守著,彬彬,快叫伯伯。”
“伯伯,”彬彬走到瞎子伯伯面前,脆脆地叫了一聲。
“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男子翻著白眼,循著聲音走向彬彬,伸手摸向他的小臉,伯伯的手,停在了紗布處,“這臉怎么了?”
“沒事兒,摔了一跤。”彬彬扭頭,躲開了伯伯的手。
“哦,以后走路可得小心點?!辈奶鄣卣A苏Q?,又順手往上,摸向彬彬的頭,“彬彬,都長個了,到伯伯胸口了,孩子,你可知道伯伯有多想你,”
“伯伯,我也想你,”彬彬伸手抱著伯伯的腰,將自己的一邊臉貼在對方的腹部。
“哦,你還記得伯伯啊。”
“那當然,我還記得奶奶什么樣子,奶奶呢?奶奶睡了嗎?”
見彬彬問到奶奶,伯伯和爸媽頓時靜默。
“你們怎么啦,奶奶呢?”牽著伯伯的手,彬彬往打開的堂屋門跑去,“帶我去見奶奶……”
“奶奶都快走了五年了,你離開的那一年,奶奶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