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青來時,虞宛初正在抄寫夫經(jīng)
多可笑,他堂堂正夫被禁足足不出戶,一個沒有名分的青樓妓子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虞宛初只是吩咐人給他看茶,便無視歐陽青青繼續(xù)抄寫夫經(jīng),完全不將他放在眼里
歐陽青青站在桌前看著虞宛初靜靜的抄書,說實話他是敬佩的
因為虞宛初的字真的很好看,大氣而內(nèi)斂,是大家之字
一舉一動之間貴氣盡顯,是他哪怕偽裝都裝不出來的高貴,那是骨子里的教養(yǎng)
拿起一張虞宛初抄寫完的紙張,語氣不經(jīng)意的輕嘆
“這字跡真干凈,只是人就不一定了,真是可惜了這一手好字”
虞宛初拿筆的手微頓,墨跡在紙上暈染開來
“歐陽公子什么意思”
心已亂,索性放下毛筆,輕輕往硯臺里面加了一點水,緩緩轉(zhuǎn)動墨條研磨
“我什么意思,王夫不知道嗎,莫非王夫連干凈不干凈都不知道是何意嗎”眼里的惡意仿似要沖出眼眶,嘴角的挑釁明目張膽
換言之就是他一個青樓妓子都知道名節(jié)為何意,他身為大家閨秀卻不知廉恥
虞宛初淡定的看著歐陽青青信誓旦旦的言辭,將一旁寫好的紙張規(guī)整到一起
“既然歐陽公子來者不善,那么本王夫也無話可說,流雨,送客”
新婚夜的那枚被毀掉的錦帕,終究是他難以挽回的痛
他是懶得去管這些不重要的人,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可以在他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眼看著流雨就要走到自己身邊,歐陽青青拿起一旁的硯臺潑向虞宛初手里抄寫的經(jīng)卷
墨漬瞬間浸染了紙張,那即將完成的夫經(jīng)就這樣毀于一旦
虞宛初指尖緊緊抓著被毀掉的紙張,心里好似被澆了一盆涼水
天知道,這些是他不眠不休抄了一夜的成果,緊了緊指尖,壓下心上泛起的殺意
歐陽青青用錦帕擦拭著自己手上不小心沾染的墨跡,嬌笑著說到
“哎呦,看來王夫得重新抄一份了,只是不知道女皇會不會等著急了”
幸災樂禍之意表露無疑
虞宛初赫然的看著歐陽青青“歐陽公子,惡意污蔑中傷本王夫,誰給你的膽子”
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本王夫面前肆意妄為
歐陽青青妖嬈的面上滿是得意,繞過書桌伏在虞宛初耳邊低聲呢喃
“虞氏,那你可查到,我,是來取代你的”
虞宛初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干凈
“流雨,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到這時,歐陽青青也不打算偽裝什么,臉色陰沉的看著虞宛初嫻靜的臉孔,眸底閃爍著濃濃的陰謀氣息,任由流雨將他拖了出去
虞宛初知道自己不應該動怒,可是他無法忍受歐陽青青覬覦他的位置,這是他唯一靠近她的方式啊
無數(shù)個夜里,他都告誡自己,不可以于人前失態(tài),不可以妒忌,不可以是非不分,因為他是王夫
無人的角落里,可以哭,可以瘋,可以鬧,可以喊,就是不能情緒外露,暴露自己的軟肋與脆弱,因為他是她的王夫
所以,他等在門前,等待她的來臨,等到的是一個個她宿在別人榻上的消息
一個人的房間,擁抱她的外袍,假裝自己不孤單,任由眼淚打濕枕被
他總是安慰自己不要哭,因為他在意的人不會心疼
可是啊,她后來的所作所為有多無情,開始的相信就有多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