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站在展柜前,看著燈光之下那些各個奇異的花花草草,心思卻不在眼前。
她的瞳孔變成了綠色,感受著許諾的心跳。他心跳有一些亂,呼吸也有一些急促。
安然皺眉,許諾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接受而已。從小到大母親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許早戀。早戀帶來的一系列的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你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嗎?”站在他身后的許諾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沉穩(wěn)。
聽到他這么說,安然很意外。
這才將心思放在面前的花花草草上面。這展柜里面的花草不下百種,雖然每一種花草只占據(jù)一小塊的位置,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每一種植物都是十分的與眾不同。
她點了點頭,承認(rèn)自己喜歡花花草草。
“等我們離開了這里,我也給你養(yǎng)一大片”
許諾走到了她的身邊,同她一起注視著展柜之中的花草。
感受到旁邊的人身上的氣息和心跳,安然的心跳速度陡然加速,就連臉頰都有一些滾燙。
“我養(yǎng)不活這些東西,再說這些東西如此獨特,應(yīng)該很貴吧,讓我養(yǎng)死了,那不是非常的可惜”
她有些緊張的捏著手指,心跳的聲音已經(jīng)快要震碎她的耳膜了。
“沒有關(guān)系,只要你喜歡,多么昂貴,我都會幫你弄到,再說,只是一些花草而已,死了就死了”
許諾前傾了一步,擋在了安然的面前,他要讓安然的目光只能看見他。
如此霸道的做法,讓安然躲也沒有地方躲了,不得不正面直視他的眼睛。
許諾的目光非常的炙熱,就像是住上了火鳥,那火焰都快將安然給燃燒。
“許諾你知道我想說什么……”
“我不想聽你想說什么,我只想聽我想聽的!”
直男的談話堵住了安然所有的退路。安然在心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已無撤退可言。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么?”她的心跳很亂,認(rèn)真的看著許諾的雙眼。
此話一出,許諾的眼睛就更加的狂熱。呼吸也變得急促,他雙手緊緊的捏住安然的胳膊。
“你終于肯面對這個問題了!”
許諾一把把她摟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心跳,好似要將她融入血液中。
安然微微蹙眉,對方根本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許久之后許諾才松開了手,安然的臉頰已經(jīng)紅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了??粗S諾那狂熱的目光,她尷尬的要死,連忙從他的手中掙脫開,小跑著,跑進(jìn)了王老頭的房間里。
她拍著狂跳的心臟,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就有一些情難自抑。
“我看那小子挺喜歡你的,人還不錯,你就從了他吧,免得哪天得了心臟病還的吃藥”
王老頭突然開口,把安然嚇了一大跳。這才注意到,王老頭還在房間里呢。
她抬起頭來看著王老頭,見對方正不懷好意的嘲笑她,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沖去,一把搶過了他懷中的小藥箱。
“哎哎哎,還給我,把我的藥箱還給我,你這個強(qiáng)盜!”
王老頭見此,急的嗷嗷的叫。
“想讓我給你,也可以,你把你的好藥都拿出來給我的小伙伴們一人打上一針”
安然一邊說,一邊笑瞇瞇的拍了拍手中的小箱子。其實這箱子并不大,只有首飾盒子那么大,但是里面瓶瓶罐罐的藥劑怕有二十幾支。
“臭丫頭快把藥還給我,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那許諾給你氣受,你去找他啊!”
王老頭明顯是有些動怒了,那些藥是他畢生的心血,怎么可能隨意的拿來做交易,而且還是一些看不見利益的交易。
就在安然準(zhǔn)備開口反駁的時候,突然房間晃動,旁邊堆疊起來的石塊也不斷的往下滾動。
安然大吃一驚,連忙將藥箱塞到了王老頭的懷里,推著他的輪椅就往外跑。
她的速度很快,剛跑出房間就見到許諾,向她跑了過來。
“余震,又是余震!”
安然喊了一句,許諾點點頭,從安然的手中接過王老頭的輪椅,推著他迅速的和其他的人會合。
“現(xiàn)在怎么辦?離開還是不離開?”
許言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晃動有些懵。
黑暗之中的大狗突然狂吠了起來,對著搖晃的天花板不停的叫著。好像那上面有什么東西似的。
安然的耳朵動了動,聽見上面樓板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爬動。聽聲音十分的模糊,因為夾雜著石塊撞擊,極難分別。
她低頭看了看旁邊狂吠的大狗,顯然是和自己聽見了一樣的聲音。
“先不要離開,找堅固的地方躲起來?!绷簞倢χ娙艘魂嚧蠛?。
安然看著許諾,許諾對她點點頭,推著王老頭躲到了一堵堅硬的墻邊,幾人背靠墻壁,感受著墻壁的搖晃。
樓板上面鋼筋崩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大狗不停的狂吠,卻不知道躲開。
王老頭見此,連忙對著大狗喊道“貝貝,快到我這里來!”
大狗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聽他的話,依舊固執(zhí)的對著天花板狂吠。
安然見此,一咬牙,一跺腳,冒著石頭砸到的風(fēng)險,跑到了大狗的身旁,拽住它的脖子皮毛,將它拖到了墻壁旁。
搖晃持續(xù)了大概十幾分鐘就逐漸的停止了。此時天花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兩三根手指粗的裂縫。
裂縫當(dāng)中有一些石灰不停掉落,讓空氣變得渾濁不堪。
安然的耳朵靈敏的聽見,在那裂縫的上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停爬動,因為那骨關(guān)節(jié)的聲音十分的清晰,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大家,顯然他們都沒有聽見那種奇怪的聲音。
“余震終于停了!”
當(dāng)最后一塊石頭掉落之后,許言松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從另一面墻走到了許諾他們面前。
一行人皆是驚魂不定,看來得趕快下到地下室去。
“大家收拾好東西,我們出發(fā)去下面!”
許諾冷冷開口說道,眾人沒有反對,開始收拾背包!
“王老頭,你有沒有什么要帶的,我?guī)湍闶帐埃 ?p> 安然蹲在王老頭的身邊,王老頭心有余悸,機(jī)械的搖頭,卻緊緊的抱著藥盒子。
“行吧,我先去收拾一下,你要是有什么就叫我!”
安然說完,也去幫忙收拾東西,剛才余震突然,好幾個包都被石塊掩埋了。
看著大家忙忙碌碌的樣子,王老頭低頭盯著自己懷中的小藥箱,想了一會兒對著收拾東西的安然喊到“安然你過來!”
安然抬頭看著他,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就見王老頭從藥箱里面拿出了幾支藥,塞到了安然的手中。
“這里面的藥,給他們一人注射一半,可以提高他們的免疫能力?!?p> 王老頭話中十分不舍,但是給的卻很堅決!
安然很是意外,王老頭之前還死活都不同意,現(xiàn)在怎么突然間就同意了?
她看著他眼角噙著的淚水,突然間就明白了,其實王老頭還是蠻可愛的嘛!
“謝謝你,老頭!”
她笑說著轉(zhuǎn)過身去尋許諾,王老頭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也欣慰的笑了。
一想到剛才在那么危急的關(guān)頭,安然也沒有拋下自己跑掉,雖然許諾口口聲聲說討厭他,但也并沒有見死不救,或許是時候改變一下自己了。
許諾將這些藥分別注射到每個人的體內(nèi),就連小孩也注射了三分之一的藥劑。
剛剛注射完藥劑沒有幾分鐘,那展柜里面的燈光閃爍了幾下就黑了,看來電量已經(jīng)耗光。
安然將手中的光珠舉高了一些。大軍小心翼翼地點亮了兩支蠟燭,王老頭又從他家的抽屜里面摸出了一包蠟燭,光亮?xí)簳r不需要擔(dān)心。
大軍舉著蠟燭伸出頭去向外面張望,剛才的余震,又將外面走廊里面的石頭加多了一些,疊疊石障,行走是相當(dāng)?shù)睦щy,輪椅這東西肯定是帶不走的。
他突然想到一些問題,回過頭來有一些不爽的看著坐在輪椅之上的王老頭,心里面嗚呼哀哉!
估計這老家伙最終還是要讓自己背著走,想到自己的命怎么這么苦啊,一路逃生下來就沒有清閑過。
安然看著他,眨了眨眼睛,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過去表示安慰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卻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掉在了額頭上,她耳朵動了動,那滴答的聲音伴隨著掉落,又一滴液體。
用手指摸了一下,液體滑膩似有一層油漬,竟不是血,還有些粘稠,她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腐臭的味,即鉆入鼻腔,頓時胃里翻騰,隱隱作嘔。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大軍看著她臉色迅速蒼白,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又一滴液體掉在了安然的手背上面,這回大軍看清楚了。
“這什么東西?”
他不明所以,抬頭望向天花板!天花板的裂痕縱橫交錯,可鋼筋的倔強(qiáng)卻不容斷裂,縫隙之間被碎石雜物封死,倒瞧不出這液體來源于何物。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是聞起來很臭”
安然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背舉到大軍的鼻子旁,大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時表情難看了起來,忙掩口鼻。
“我去,這比大便還要惡心”
他邊說,邊退后了好幾步,嫌棄的看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