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選擇的店門口位置,很是寬敞,這家店跟其他餐飲店不大相同的就是,要自己看著樣板來點,形象特別逼真,這樣能讓你一目了然你想吃什么菜。
三個人點的菜,加起來把一張桌子都放滿了。
“這也太豐盛了吧,古叔,你得多破費噢!”麗娜看著眼前的菜色,海鮮啥的都有。
“你盡管吃,吃不完打包,反正經(jīng)??茨銕э?。”古爭還招呼他們要不要來瓶啤酒?
他就打算滴酒不沾了,免得又遇上交警,到時候這頓飯就真的是吃貴了。
“來瓶可樂好了。”麗娜說道。
吃飽喝足之后,已經(jīng)十點多了。
分別之際,麗娜張開懷抱看著尤尤勇說道:“來個分別的擁抱吧!”
倒是尤勇一怔,這……
“美女的投懷送抱,你還猶豫什么,傻???”古爭推了尤勇一把。
尤勇輕輕地擁抱了一下麗娜,自己活了20多個年頭,除了抱過妹妹,抱過方格格,其他異性連手都沒有牽過。
他感覺自己臉頰都有點微紅。
“古叔,抱抱?!庇扔纶s緊也抱了古爭,化解一下自己心中的尷尬。
“兩個爺們擁抱像個啥?!惫艩幐阈Φ鼐芙^了伸手向前的尤勇,他轉(zhuǎn)向麗娜:“麗娜,我們抱抱。”
“等你辭職的時候再說?!?p> 麗娜才沒那么傻,給他占便宜。
看出點貓膩的古爭便開起了麗娜玩笑:“麗娜,你這是暗戀我們家的尤勇???安漢一直禁止辦公室談戀愛,現(xiàn)在好了,尤勇離職了,女朋友也分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我家尤勇了?!?p> 麗娜看了眼尤勇,然后出手打了下不大正經(jīng)的古爭,說道:“你這是喝茶喝大了吧?”
“既然不是,那你就抱我一下唄!我又不吃虧?!?p> 撩妹,古爭還是很在行的。
“可是我吃虧?!?p> 麗娜先走在前邊,打算不理睬古爭。
“女孩子太兇了,不好,會嫁不出去。”古爭依舊調(diào)侃著麗娜。
尤勇看著眼前,平日交情最深的倆同事,有不舍之情。
坐上公交車,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尤勇閉上眼睛,腦子開始正常運轉(zhuǎn),新的起點,新的開始,要加把勁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雞湯:世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不管遇到了什么煩心事,都不要自己為難自己;無論今天發(fā)生多么糟糕的事,都不要對生活失望,因為還有明天。
……
半夜,一陣劇烈的異樣感從后腦傳來,仿佛是一根結(jié)實的木棍打了她的頭,脖子也非常地疼痛,卻也讓渾渾噩噩的譚琴醒了過來。
眼皮慢慢地撐開,好一會兒之后,眼前混沌依舊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譚俊!“
“譚??!”
她嘴里說著夢話。
直到當她轉(zhuǎn)過頭,用右手撫摸一下自己的額頭,全部都是汗,然后一抬頭,清楚的看到斜上方掛著的輸液瓶時才意識到,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不是因為大腦不清楚,而是因為自己的看到的是粉色的吊床。
這里……是自己的床嗎?
怎么這么不像自己的房間?明明自己的床簾是淺黃色的。
自己不是在做噩夢吧?
她使勁地回憶著,自己肯定是又夢見譚俊了。
譚俊是她的親哥哥,只比她大一歲,她喜歡直呼其名,十五歲那年出了交通事故,搶救無效過世了。
當時的譚琴也在身后,譚俊的手里還緊緊地拿著蛋糕。
哥哥整個身體被車子撞飛的情景成了譚琴生活的陰影。
自己的生日就是哥哥的忌日。
譚琴習慣性的皺皺眉頭,卻牽動了仿佛幾萬年沒有運動的面部肌肉,臉上泛出微妙的酸痛。
她微微抬起頭,視線停留在床旁邊的小柜子上印著小字的各種各樣玻璃瓶和鐵盒子上。
縱使是全英文,譚琴也知道這是什么藥。
鎮(zhèn)定劑……
譚琴非常吃驚的微微張開嘴,難道她已經(jīng)到了必須要使用進口藥的地步了?!
她需要打鎮(zhèn)定劑?
天啊,她這是要瘋了么?
譚琴發(fā)覺自己全身無力得甚至是無法動彈的地步,她很想出聲叫喚韓小橙,可是她試了好幾次,喉嚨卻只能發(fā)出了類似于沙啞的喘氣的聲音。
正當她下定決心想要使出全身力氣叫人的時候,房間的門卻“咿呀”一聲地打開了。
她睜了睜朦朧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
是誰進來了???
灰色的西裝宣示著來人的性別,一聲“爸爸”正要說出口,模糊的視線卻忽然清晰起來,制止了她的想法。
空氣的流動似乎在一瞬間讓譚琴感到了不適。
“你醒了?都和你說了,少在外邊吃東西,你看又吃出腸胃炎來了,都快吐到?jīng)]命了。還在抗議打針,大哭大鬧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打小就腸胃不好,多大的人了還不懂的照顧好自己。”
譚振東伸手想摸下她的額頭,她迅速地閃開了。
就如同躲避瘟疫一樣。
“我是夢見了譚俊,他當著我的面被車子撞死的,他留了好多血,好多血,還有蛋糕也變成了紅色?!?p> 譚琴很是激動,她仇視般地看著譚振動,說道:“當時你在哪兒?你的心里是不是沒有我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失約,我的人生失去了什么?你告訴我當時你在哪?”
那年生日,譚振東答應給她過生日,卻失約了……
譚振東看著她亂動的雙手,輸液管里都快被她倒流血液了,趕緊制止:“你這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就好好養(yǎng)身體吧。這事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你記著只會讓你更痛苦。”
譚琴冷笑幾聲:“也是,只有我知道你這么虛偽的外表,連自己親生兒子死了都不見得你悲傷的人??蓱z了我媽,只有我一個女兒了,你還可以娶第二個老婆,第三個老婆!”
譚振東什么也沒說,只是倒了杯開水放在床頭柜上。
這些年大風大浪他見多了,什么人什么事,對于他而言,都波瀾不驚。
“早點休息吧!不要再在外面吃垃圾食品了。”
“我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為你成了暴發(fā)戶,卻什么都變了,為什么?”
譚琴實在是想不明白。
“人生80%的煩惱,是因為想太多了。這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偏要用復雜的思維去考慮,明明不需要糾結(jié)和掙扎的事情,偏要一想再想。
結(jié)果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掉入了負面情緒的牢籠,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悲傷,怎能活得不心累?早點休息。”
譚振東離去房間只后,譚琴才打量起周圍。
譚琴冷笑:你不想那是因為你還有其他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