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凡回來臉色并不怎么好看,嵐曉也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也不敢問,就只能等著他告訴自己。
過了好久,陳凡才揉了揉眉心道:“恐怕不能讓你繼續(xù)留在這里了?!?p> “?。繛槭裁窗?。”
“這里的情況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掌控,我只希望你能安然無恙的回去?!?p> 沒想到嵐曉在聽見之后還能笑出來,看著陳凡道。
“你忘了,如果這次的問題解決不了我也沒多少天的活頭了。
與其擔驚受怕的過完生命的最后一刻,倒不如跟著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話讓任何一個人聽了都肯定會贊嘆嵐曉的勇氣可嘉,陳凡也不例外,呆呆的看了她好半天忽然笑了起來。
“你說的對,與其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不如看一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樣的。”
陳凡又轉(zhuǎn)過頭,看著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泛起的水池,似是在對天地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既然這個世界都這般虛假,那還有什么值得畏懼的?!?p> 說罷,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見。
而嵐曉則一副猜到了的表情,安安靜靜的撿拾柴火堆在一起點火。
火星四濺,點燃干燥的茅草,引燃木棍。
隨著火焰的升騰起來,讓這里不再是那副冰冷的月下無人之境,居然還多了些許的溫馨。
嵐曉坐在火堆旁邊,靜靜的看著火舌在柴火之間涌動,心中的澎湃毫無停下的跡象。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后,陳凡才從遠處緩緩走來,手里拎著兩只兔子。
上面還用草繩捆綁著兩條肥美的鮮魚,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不管怎么做味道都絕對差不了。
“回來了,火已經(jīng)點好了,我來吧?!?p> “你還是在這坐著吧,喂你吃的解毒丹只能暫時保證生命安全。
如果劇烈運動的話血液加速流動,可能情況會不受控制?!?p> “那好的吧?!?p> 嵐曉聽話的坐下,歪著頭看著陳凡問道:“你的手藝怎么樣,平時可是有專門給我做飯的廚子呢?!?p> 陳凡一聽就樂了,道:“說實話,我做飯的味道可能不怎么樣,但是光論速度來說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p> “真的?這么厲害?”
“那是當然,不信給你看看?!?p> 說著,一抬手就是一縷比周圍夜色還要更加深邃的黑色火焰在掌心燃起。
隨著這縷火焰的大小還趕不上一片樹葉,可其中涌動的強大能量卻是讓不懂修行的嵐曉都打了個哆嗦。
“這是什么火?”
“魂火?!?p> “魂火?魂火是什么火?”嵐曉一臉好奇的看著在陳凡掌中微微跳動的虛靈炎火,問道:“它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這種火焰能直接灼燒人的靈魂,痛苦程度絕對不是外傷能夠相提并論的?!?p> 嵐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盡管她還是不太清楚這和面前的火堆有什么差別,不過看陳凡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惹的。
陳凡手指一曲,再一彈出,虛靈炎火瞬間飄到鮮魚上面,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是一股烤魚肉的香氣飄起。
“哇,真的好快?。 ?p> “你嘗嘗什么樣?!?p> 將烤熟的魚遞過去,陳凡在一旁麻利的將兩只兔子拔毛洗凈,用木棍穿透架在火上燒烤。
嵐曉吃了一口烤魚,對味道贊不絕口,看著陳凡開始用火堆烤兔子,便問為什么不用黑火。
陳凡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雖說魂火溫度能夠超過世界上任何一種火焰,但從來沒有人說過能不能用它烤吃的。
更何況魂火老祖一走這么久都沒有消息,想找個了解的人都沒有方向。
想到這,陳凡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一張臉緩緩出現(xiàn)。
“正木敬吾……他為什么也會擁有魂火?而且在魂火榜上的位置甚至要比虛靈炎火更加靠前,那是什么魂火?”
陳凡想的出神,一時間忘了自己手上還在烤兔子,直到一股糊味飄過來才讓他趕緊反應(yīng)過來。
嵐曉嗔了他一聲,強行接過兔子自己烤了起來。
“你啊,還真的是不懂怎么烤才會好吃?!?p> 嵐曉的語氣又變得老氣起來,轉(zhuǎn)動兔子的手法非常嫻熟。
“必須要讓它受熱均勻,烤出來的才會香,而且上面流的油最好流遍全身……”
看著嵐曉如同一個教書先生一般,陳凡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嘴上的笑意也愈來愈明顯。
“好啦,這樣就烤好了……”
將烤好的兔子從火上拿下來,看到陳凡盯著自己看,嵐曉的臉瞬間紅了,輕輕踩了他一腳道:“你看什么呢!”
陳凡哈哈笑了兩聲:“我看你長的好看啊,這么好看的丫頭為什么偏偏要戴個面罩?!?p> “我也不知道。”嵐曉的語氣忽然有些失落,道。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推選成了毒角仙的圣女,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后來我才明白圣女是要成為下一任族長的,那個時候我特別害怕。
每天都在做噩夢,擔心自己承擔不起這個重任?!?p> “所以我就經(jīng)常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誰叫都不出來,最后還是守衛(wèi)長告訴我讓我做自己……
但是那么長時間的心理自卑已經(jīng)讓我不敢面對她們,而且加冕儀式在即不能再拖。
最后守衛(wèi)長想了個辦法讓我戴上面罩,這樣我就不用和族人直視了?!?p> 陳凡聽了點點頭,這就是所謂的抑郁癥,不過更偏向于偏執(zhí)類型。
還好這種情況只存在于嵐曉本人,否則像納維艾那樣的話,恐怕毒角仙就會變成下一個納魯族。
而緊接著,另一個問題就浮現(xiàn)出來,讓陳凡不禁發(fā)問。
“那你戴著面罩怎么能看到前面的東西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p> 嵐曉語氣有些糾結(jié),看得出來是在努力的組織著自己大腦里的詞匯想要將情況解釋清楚。
但過了一會她就徹底放棄了,就像是要跟一個天生盲人講述彩虹是什么樣的一般,根本沒有入手的地方。
最后,嵐曉只是說戴上面罩和不戴面罩的感覺是一樣的,面前有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