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肉,濺落四周。
猩紅鮮血,在地面流淌。
六位武者目眥欲裂,身前的水桶,血液激蕩而起。
刺鼻的血水,散發(fā)著腥臭的毒氣。
雙爪泛起血光,抓爆空氣,虛空響起凄厲破空聲。
“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對本殿主出手?!”
昂
哞
龍吟象哞響徹,五龍五象浩蕩而出,金龍如鎖鏈,神象如山岳。
嗡
金龍捆住六人,神象鎮(zhèn)壓,頃刻間,六人僵立,動彈不得。
“天陰門,殘害百姓,此等毒辣武學(xué),不該存世!”
江道明漠然開口,卻見龍象真氣閃過,一人手掌升起一絲絲紅黑之氣。
眨眼之間,雙掌恢復(fù)如常,再無絲毫毒性。
武者驚怒出聲:“你廢了我的天陰爪?”
“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苯烂鞯馈?p> 砰砰……
話音剛落,身旁五人化作血霧,濃郁的血氣飄蕩,久久不散。
最后一位武者面色發(fā)白,心頭發(fā)寒。
廢了他武功,是留他一命,不廢武功者,已經(jīng)死了。
僵硬的身體,冷汗不斷從額頭滴落,天陰門武者,從未有過像今天這般恐懼。
以前面對的除魔殿除魔師,誰敢這般殺他天陰門人?
一直以來,都是拿證據(jù)辦事,沒有證據(jù),天鳳城殿主,也只能吃癟。
可這位除魔師,動手狠辣,沒有絲毫猶豫。
“回去告訴天陰門,明夜子時,本殿主要在此地,見到田高明?!?p> 江道明冷然開口:“莫讓本殿主親上天陰門,后果你們承擔(dān)不起!”
可惜,這七人都只是四層武者,無法提供命元。
武者咕咚一聲,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卻不敢說什么。
梁俊很自覺,將尸體掉落的錢袋撿了起來,殿主下手很穩(wěn),沒有毀掉錢袋。
武者愣愣地看著他們離開,直到兩人走遠(yuǎn),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滿地尸體,也不敢收拾,連滾帶爬出了宅院,連夜返回天陰門。
兩人回到客棧,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李文杰和李長青早早醒來,正在喝粥。
江道明也醒了,洗漱完畢,江元亮和梁俊前來拜見。
“殿主?!绷嚎」Ь吹氐馈?p> “怎么不多休息會?”江道明看了他一眼,道。
梁俊一直忙碌,昨夜很晚才睡,現(xiàn)在起來有些早了。
“已經(jīng)休息夠了?!绷嚎」笆值溃骸安恢钪?,今日有何安排。”
“殿主,文杰和長青,還要去應(yīng)卯?!苯凉笆值溃骸拔蚁肱闼黄鹑タ纯??!?p> “一起去吧?!苯烂鞯溃骸皝砹颂禅P城,不見見天鳳殿主,有失禮數(shù)?!?p> “殿主,這天鳳殿主,怕是有些不好見?!?p> 江元亮猶豫著道:“我和文杰提過這事,得知這殿主,架子大的很,就連當(dāng)初的老殿主,在這里也只是一個使頭?!?p> “使頭?”江道明淡笑一聲:“他這升遷,看來是貶了?!?p> 使頭,便是除魔師的頭,一般大城,除魔師多,都會十人一隊。
“那可不是,雖然只是個使頭,但撈的油水,比起在江城,只多不少。”
江元亮撇嘴道:“聽文杰說,才來天鳳城這幾天,已經(jīng)暗中收了上千大夏幣?!?p> 江道明目露驚訝,上千大夏幣,這不算小數(shù)目了。
他們從江水出來,才帶了不到三百,加上路上搶劫道的,也才八百多。
這老殿主,真是撈油水的好手。
說話間,李文杰和李長青走了進(jìn)來,拱手道:“師兄,我們該去應(yīng)卯了,晚上放班再會?!?p> “去吧?!苯烂鲾[手,等兩人離開,這才道:“我們也去除魔殿,見不見,是他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p> “是。”兩人恭敬道。
梁俊道:“殿主,據(jù)我所知,天鳳殿主乃是六層頂峰,除魔心經(jīng)造詣不淺?!?p> “六層頂峰,難怪老殿主,在這里只能擔(dān)任使頭,不知他如今實力如何?”
江道明沉吟道:“當(dāng)初老殿主走時,好像還未踏入六層?”
“升遷時,得到大夏賞賜,才踏入第六層?!苯粱氐?。
江道明微微點頭,六層初期實力,在天鳳城,還真鎮(zhèn)不住場面。
三人出了客棧,前往天鳳除魔殿。
這里的除魔殿,也不是江水和江城那般簡陋,設(shè)立了除魔殿,刑罰殿,武道殿,靈藥殿,以及一排房屋,作為除魔師住所。
里面更是有一個小湖,小橋流水,設(shè)有涼亭,完全不是他那兩城能比的。
“殿主,等我們回去了,也將除魔殿修這么好。”江元亮不斷地打量四周。
梁俊神色比較淡定,他對于這里,多少有些了解。
唯有江元亮,跟劉姥姥進(jìn)大莊園一樣,開了眼界。
江道明淡淡道:“等以后發(fā)展起來再說吧。”
兩城剛起步,百姓們都還沒富足起來,怎么能浪費財力,修建除魔殿?
片刻后,三人來到除魔殿前,兩位除魔師持劍而立,神情肅然。
其中一人攔住去路,面無表情道:“站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江水,江城除魔殿殿主江道明,攜兩位兄弟,前來拜訪天鳳殿主?!苯烂鞴笆值溃骸皠跓┒恍值芡▓?。”
“殿主?”
兩人一愣,雖然沒聽說過江水和江城,但對方是殿主,可不是他們能怠慢了。
“請殿主隨我入內(nèi)品茶,屬下這便通知殿主?!?p> 一人躬身拱手,帶他們?nèi)雰?nèi),一位除魔師端來茶水,前去奉茶。
除魔殿后院,一座涼亭內(nèi),三名中年男子,正在飲茶。
“五長老,這位就是江城調(diào)來的使頭,何有余,你說的江道明,可能就是江城除魔師?!币幻^發(fā)束起,留著山羊胡的瘦削男子,指著身旁人道。
對面之人,一身灰衣,胸口繡著天陰二字,正是天陰門五長老。
五長老目光看去,眼前使頭,頭發(fā)半白,身材干瘦,正擠著笑容,道:“殿主,五長老,江道明確實修煉十八龍象,但我將他困在清心小筑,三年未出,我調(diào)來天鳳城,他還在清心小筑,并不知道他怎么出來的。”
“同為除魔師,你們會不知道?”五長老冷眼道:“該不會是你們請來的吧?”
“五長老冤枉,我與那江道明,只有仇怨,怎么可能請他出來?”何有余連忙道。
“此事我會調(diào)查?!碧禅P殿主皺眉道:“對于天陰門弟子身死,本殿主亦是深感痛心?!?p> 五長老正要開口,一位除魔師匆匆而來,恭聲道:“殿主,江水,江城殿主江道明,攜兩位手下前來,拜訪殿主?!?p> “嗯?”天鳳殿主眉頭一皺。
何有余面色大變:“他是殿主?殿主不是蕭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