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將軍同意花迓學(xué)武后,便去問了花清要不要一同學(xué)習(xí)。
奈何花清卻覺得女子學(xué)武無用處,說不定以后還會被夫家人看不起說壞話什么的,不僅如此,她還舉了個太京發(fā)生的實例。
前朝在想李京之的女兒李玫瑾,因為喜歡武學(xué)且經(jīng)常學(xué)習(xí),導(dǎo)致二十八歲都未出嫁,最后降低找夫家的門檻給她找了個普通夫婿,本以為該有個好結(jié)果了,未料她嫁過去后,夫家人也覺得有這樣一個媳婦兒丟人,當(dāng)面就不給好臉色更不用說背后了,更何況李玫瑾還是當(dāng)時宰相的女兒。
花將軍從花清處出來,一張臉陰沉沉的,站在門口仰天長嘆,思考片刻,直朝衍院去了。
來到衍院,看到花不語,“小姐呢?”
“主子在屋里睡覺呢。”
花迓正躺床上看話本子,聽到是爹爹的聲音,趕緊把話本子藏枕頭底下,翻身下床朝花將軍跑去。
“爹爹,是要準(zhǔn)備學(xué)習(xí)武功了嗎?”
聞言,花將軍怔了半晌才試探著開口,“衍衍,我們不學(xué)習(xí)武功了好不好?”
花迓倒沒想到自家父親居然會反對自己學(xué)武,稍稍有些驚訝和疑惑了,“為什么?”
花將軍坐到凳子上,悶了會兒才說:“衍衍以后就知道了,事關(guān)你的終身大事呢?!?p> 頓了頓,又哄著說:“衍衍要是覺得日子輕松乏悶了,過幾日為父就去找夫子教課,可好?”
花迓沉默了會兒,思索著,“爹爹,你告訴我,怎么就事關(guān)我終身大事了?”
花將軍覺得花迓還不懂什么是終身大事,于是就哄著說:“就是關(guān)系著你以后的生活,總之,武功咱就不學(xué)了?!?p> 見爹爹態(tài)度堅硬,花迓就只好答應(yīng)了,“哦?!?p> 花迓此刻的心情是崩潰的,本想著學(xué)點兒武功在危險時刻能保命兒啥的,沒想到……這是被老天擺了一道啊。
聳聳肩,“不學(xué)就不學(xué)吧?!鞭k法總比困難多。
花將軍見花迓這么好說話,懸著的心也就落下了,和女兒的終身幸福相比,說什么學(xué)武報國都是渣渣。
花將軍出了衍院便去找花夫人了,將不讓花迓學(xué)武的事兒說了,順便把要請夫子的事兒說了,準(zhǔn)備和花夫人商量商量。
“請夫子的事兒可大可小,不論夫子知識儲備如何,平行一定要上層才好?!被ǚ蛉苏f著。
“那就勞煩夫人多多留意了?!被▽④娬f著。
花將軍話音剛落,花夫人又說:“將軍,剛剛顧家遞帖子來了,三月初二顧老爺子六十大壽?!?p> “三月初二,還有幾天,收拾收拾,到時候就帶著花清與花迓去吧?!?p> “好?!?p> 時間一晃而過,三月初二,顧家爆竹連天,一片喜氣洋洋的熱鬧景象。
一大早,花迓就被花小語給弄醒了,火冒三丈,丹氣沉田,“花小語!你給我出去!”
花小語委屈巴巴的站在那兒,“是不語讓我來喊主子的,主子快起床了,一會兒夫人和二小姐都走啦?!?p> 不得已之下,花迓終于起床了,存著一肚子的火氣走了。
馬車上,花清精裝打扮的臉和頭發(fā)看得花迓微微挑眉驚訝,她以前怎么就沒注意花清還是個美人胚子的?就算是滿頭裝飾,把花枝招展的俗氣演繹的淋漓盡致,卻仍然是表現(xiàn)出了她妖里妖氣的本質(zhì)。
著實是厲害,就是不知這一世都會有誰為她傾倒了。
馬車搖搖晃晃終于到了顧侯府。
剛下馬車花迓就看到了侯府門口正在迎賓的顧讱,又是一襲玄色長袍,黑沉沉的讓人呼吸一緊,腰帶掛著玉佩,加重他冷傲的性子,還真是個天仙般的男兒。
走上臺階,花將軍與顧侯相互客氣著,花夫人帶著花清與花迓打過招呼后邊進府了。
經(jīng)過顧讱身邊的時候,花迓努力的擠出笑容,奮力的眨著眼睛,感覺用盡了全身力氣,其實她只是想告訴顧讱她有事要跟他說。
顧讱: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
花迓:我要聰明,我何必想方設(shè)法的抱你大腿。
顧讱看著花迓的臉皺眉,心懷疑惑,這人真是重生了的?
進了侯府,她們便被人帶著去了夫人娘子處,那些個夫人見著了花清和花迓,也不管是否符合事實,反正逮著就是一個勁兒的夸。
花迓聽著那些夸詞,表示不為所動,挨著娘親乖乖的坐著不說話。
可花清聽著那些夸的話兒卻和那群夫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不時拿起帕子掩面嬌羞的笑著。
“這帕子是娘親教我繡的呢,我也覺得娘親的手工好。”
一群人聽了都笑開了來,有人說道:“花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氣,得了這么一雙女兒,聽聽這女兒多會講話?!?p> 花迓在旁邊欣賞著這一幕宴會時慣常會發(fā)生的事情,暗暗自省,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學(xué)著點兒花清,多說說話,討討大人的歡心?
可有那股子腦力勁兒,還不如多看看家里躺著的那本陰謀論呢!
花迓撇撇嘴,眼睛無意間瞟了眼門外,是顧讱和一個瞧著眼熟的公子,兩人站在一起,那真是帥破天際吶!當(dāng)然,顧讱的顏值明顯要更勝一籌的。
“各位夫人安好?!鳖欁毰c馮未徙雙雙拱手道。
人走近了,花迓也看得實在了,這才想起來與顧讱一同進來的公子是十五元宵夜救她的馮未安的三弟。
“誒,讱兒,你怎么來這兒了?這是?”顧夫人指了指馮未徙問道。
馮未徙一臉笑嘻嘻的搶著說道:“顧夫人好,晚輩是馮國公家的三公子馮未徙,我是來找我娘的?!?p> 男子不得隨意進出女子所在的場所,因這是顧家的席面,于是馮未徙就找到了顧讱,讓顧讱帶他來。
馮夫人瞪了馮未徙一眼,“我就知道你定是來尋我的,說吧,又有什么事兒了?”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馮未徙摸了摸后腦勺,“我這不是來讓各位夫人眼熟我,為了推媳婦兒嘛?!?p> 一眾人聽著笑岔了氣,馮夫人急忙罵道:“你這登徒浪子?!?p> 馮夫人瞪了兩眼,又問道:“有什么事兒就趕緊說,過了這個村,我就不負責(zé)了啊?!?p> “別別別,您得負責(zé)。”馮未徙繼續(xù)嬉笑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前頭新月坊出了副新畫兒,我缺錢?!?p> 花清聽著也不知是真沒聽明白還是假沒聽明白,“原來公子倒是個懂畫的雅人兒呢!”
馮未徙一瞧,眼前這姑娘小巧又不失大氣,眉額間透著一股子的引人注目的‘妖’,“姑娘說得可不是嘛,我也是個懂畫的人?!?p> 馮夫人聽了,“你哪來的自信說著話?花清姑娘可千萬別被這人騙人,潑皮猴兒一個,重點只在于他缺錢?!?p> 花清聽了,一副迷糊灌頂?shù)哪?,掩面笑著?p> 馮未徙倒是樂于在姑娘面前表現(xiàn),繼續(xù)與馮夫人斗著嘴,“我怎么就不是懂畫的人了?”
“去去去,錢給你?!瘪T夫人把錢塞給了馮未徙,拿著手帕往外趕著人。
“好好好,我這便走。”馮未徙接過馮夫人的錢,對各位夫人拱手道:“晚輩告辭?!弊邥r還不忘對著花清眨了下眼睛。
顧讱也拱手道:“晚輩告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