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借著山石在電網(wǎng)間跳躍,遠遠望去,像是在雷光中沐浴。
澤萊斯見狀,加大神力傳輸。終于,狼王的動作不再靈活。它雪白的皮毛上多了焦黑污漬。攻擊節(jié)奏也被時不時的疼痛打亂。
狼王變得暴躁,它的攻擊變得更快更迅捷。巨大的體型讓它的每一次攻擊都變得難以招架。
澤萊斯用雷鳴槍擋住狼的爪子,卻擋不住它的體重。一瞬間澤萊斯被擊進了土石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狼王身上,徘徊在周圍的狼群頓時一擁而上。
幫澤萊斯擋住狼群的是羅伯特。羅伯特手持騎士劍,在狼群里揮動。野狼時不時被他挑飛。
就在戰(zhàn)斗陷入膠著時,一道黑煙自狼尾攀爬而上,越過背脊,直沖入魔狼雙眼。
那道黑煙如針,魔狼來不及躲開,頓時鮮血淋漓。它向天哀嚎,一聲狼嘯,引得群狼齊攻。
澤萊斯雙手化雷為槍,在他的動作下,組成電網(wǎng)的每道雷電都能刺穿野狼身體。尋常野狼沒有狼王的防御,身體被刺穿后泛出焦味,再也無法動彈。
狼王失了雙目,全憑本能揮動利爪。利爪穿破山巖,擊落碎石。成群的碎石混雜山土滾滾而下。
羅伯特雙手高舉,一面巨大的光墻橫在頭頂。光化作城墻,替眾人擋住所有落石。這是由神力高度聚合形成的凝結(jié)體,消耗了羅伯特積攢一個月的神力。
釋放如此巨大的光墻,讓羅伯特身體發(fā)出的光都黯淡不少。
澤萊斯舉起雷槍追擊,可狂暴的魔狼用盡全力的一爪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也正是這一退,給了魔狼可乘之機。
它頭也不回地向叢林深處躍去。
“跑到里面,就很難找到了吧。累死了?!睗扇R斯說著,手里的雷槍卻并未放下。他直面羅伯特,說道,“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羅伯特將佩劍收回劍鞘,“或許讓另一個人跟你解釋更具說服力?!?p> “什么意思?”
在澤萊斯疑惑時,弗里德察覺到戰(zhàn)斗的動靜沒有了,從上方的巖石后走出。他身上也是一片狼藉。魔狼無差別的落石有些也飛濺到他們的位置,好在沒有造成什么致命傷。
弗里德狼狽地從山上爬下來,他的動作很像一只掛在山崖上的狒狒,不過足夠迅速。
他一連小跑著過來,摸著后腦勺笑道,“好久不見啊,澤萊斯。”
“弗里德?!”澤萊斯顯得十分高興?!澳愎辉谶@個方向?!?p> “果然?”
澤萊斯手一松,雷鳴槍頓時消散。他說道,“現(xiàn)身吧,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弗里德?!?p> 隨著澤萊斯的話音,一陣黑煙從上空繞了一圈,落在地上。黑煙散去時,原處多了一個人。
那人披著棕黑色斗篷,唯一露出的面部上都是傷疤。他緊惕地看來,弗里德注意到他的兩只眼睛瞳孔顏色不同。
“他是格雷。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的救命恩人?!?p> “你好?!备ダ锏麓蛄寺曊泻?。
格雷看上去是個不近人情的家伙,他腦子里沒有人情世故的念頭。
澤萊斯見弗里德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便自己代替格雷握了上去。“不用介意,格雷身體原因,不能跟人正常接觸?!?p> “你能恢復(fù)這么快,也是他的原因?”
“是的。不過這就說來話長了,我不認為現(xiàn)在是講故事的好時機?!?p> “我們要去愷耶堤?!?p> “去那里做什么?”
“邊走邊說?!?p> 路上,弗里德就簡要向澤萊斯說了分開之后的經(jīng)歷。
“之后發(fā)生了很多事啊……”澤萊斯感慨。
“還好你痊愈了,不然……”
“我也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那類?!?p> “那么,澤萊斯……你會加入么?”
“當然。我正是為此去找你的?!睗扇R斯笑道,“我痊愈后,就跟薩綺和格雷回到凡賽爾。結(jié)果那里完全變成了一座死城。我們只能順著當初逃亡的方向找,到了厄瓦,我們才重新有了你的消息?!?p> “厄瓦怎么樣了?”
澤萊斯的神情變得嚴肅,“很亂。領(lǐng)主死亡,底下的貴族爭斗不休。問題是安都并沒有對新領(lǐng)主做出安排?!?p> “安都?”
“現(xiàn)在該叫亞特蘭宮?據(jù)說瓦爾西里的大小姐要和安提諾米的少爺結(jié)婚?!?p> “只是結(jié)婚應(yīng)該不至于連政事都停下了。不……”弗里德想通了要點。
關(guān)鍵不在于結(jié)婚,而在于大貴族的格局改變了。原本的四大貴族,阿芙羅狄的家主下落不明,其中兩家聯(lián)和。剩下的西里斯家以一敵二根本不現(xiàn)實。所以安都遲遲不派遣的原因就在于此。那邊的小貴族們都在等著這場婚禮結(jié)束后站隊。
那么……弗里德想到了另一個要錢的方法。
但那個想法得到安都才能實施。
“怎么沒有看到薩綺?”
“她就在愷耶堤。”
穿過比高加索山脈,再往東北行走兩個小時,就到了愷耶堤。
作為西部最大的城市,愷耶堤的城墻高大結(jié)實。城上站著的守衛(wèi)時不時投來審視的目光。
“請出示通行證。”
他們被守衛(wèi)攔下。澤萊斯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鐵牌。
與魔狼一戰(zhàn)后,他們身上都破破爛爛的,看上去確實十分可疑。
但是在看到澤萊斯拿出的鐵牌后,守衛(wèi)眼神就放松許多,側(cè)身放他們通行。
“這是?”
“圣女院的證明?!?p> “圣女院?”
“是的。我們能進入愷耶堤也是托了修女們的福?!?p> 澤萊斯停住腳步。他們沿著愷耶堤外圍路走,一路走到了西北角。
這里花香四溢,花香清雅淡薄。
圣潔的雕像矗立于廣場的噴泉前,雕像上的面容慈祥而又包容。
“愿圣女護佑您?!?p> 信徒虔誠,修女圣潔。此情此景猶如古老壁畫上的朝圣圖
澤萊斯等著信徒離開才走過去,他揮舞右手,“薩綺,看看誰過來了?”
那位圣潔的修女轉(zhuǎn)過身,她的眼睛如湖水恬靜美麗。在看到澤萊斯旁邊的人后,又驀然生動起來。
“好久不見,弗里德、羅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