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仁川國際機場。
“Gray。”
面前的男子合上手中的雜志,抬頭的瞬間戴上墨鏡。
“藍汐?”
語氣中竟讓她聽出了幾分驚訝。
“干嘛這么吃驚?!?p> 他皺眉:“怎么會是你?”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是和我一起?”
她坐到他旁邊的空位,他卻站了起來。
“我打個電話。”
水猶寒看著他離開,環(huán)視這偌大的機場,她比藍澈晚一班的飛機來到仁川,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離開有一會兒了吧。
好久沒有回到這個國家,聽著周圍人們交談的語言,還真有點懷念。
水猶寒轉(zhuǎn)頭看著十米開外,一手撐著落地窗背對著她打電話的Gray,突然覺得這一次任務(wù)有點不同尋常起來。
就算她級別低,只告訴她接頭的人,可是,Gray明顯連搭檔是誰都不知道。
如果任務(wù)真這么機密重要,又怎么會派給她。
Gray,一個純正血統(tǒng)的美國人,擁有歐洲貴族般冷峻的臉部線條,短短的寸頭,寬厚的肩膀,加上多年風(fēng)吹日曬中染上的亞洲人特有的麥色肌膚,這無疑讓二十八歲的他顯得更有野性魅力。
如果不是因為從小被拋棄,只能混跡于各種社會幫派,他是不會做現(xiàn)在這一行的吧。
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怎么說呢,一個殺手組織里面的成員吧。
她不敢說這個組織是正義還是邪惡,她所了解,組織所執(zhí)行的任務(wù)中,有一部分是幫助警方調(diào)查取證,或者結(jié)束某些該死卻又始終抓不到犯罪證據(jù)的人,甚至,單純地為了錢而工作。
就如她之前的想法,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無關(guān)道德,有錢就是大爺!
其實,她是無所謂,她也沒有權(quán)利拒絕,只要組織接,她就去執(zhí)行。
在這個組織里,需要絕對的服從,服從他們的領(lǐng)導(dǎo)者,King,一個來歷不明的美國人。
任暄妍也是在她有一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見到她傷痕累累才了解到她是一個組織的一員,不過,對于這個組織,任暄妍并不怎么了解,她是CIA的人,水猶寒不會告訴她組織相關(guān)的事,她也心照不宣地沒有過問。
照理說她們不該走得太近,但是,如果那一次沒有任暄妍,她也許已經(jīng)死了吧,何況,兩人之間,沒有沖突。
所以,每一次任務(wù),都是危險的,特別是對于她這個身手并不怎么拔尖的人。
她漸漸從思緒中抽離,看著向她走來的Gray。
他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給她攏上她外套的帽子,“我們先離開這兒。”
-
拿出鑰匙打開門,藍澈一邊朝里走一邊說話:“奶奶,我回來了!”
沙發(fā)上放下手中的包,他朝奶奶的房間走去,剛要敲門,家里的小保姆叫住他。
他回過頭,她輕輕鞠躬:“奶奶在廚房?!?p> 因為年齡和藍澈差不多,便也叫奶奶了。
藍澈走進廚房,看到奶奶系著圍裙忙碌的身影。
頭發(fā)都快白完了,還是閑不下來。
“奶奶,在做什么,這么香?!?p> 藍澈奶奶回頭看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小子跑哪兒去了,這么些天不見蹤影,剛好,這雞湯快好了,等下你喝點,再給你爸送去,身體都快熬壞了……”
“他在公司嗎?”
藍澈知道她每一次念叨父親的身體就是長篇大論,于是趕緊叉開了話題。
他不是嫌她嘮叨,奶奶有多愛父親他是知道的,他也是不想看到奶奶一大把年紀了,還總是為父親的病操心。
“他中午在公司,說不回來了。”
“哦,好,我等下給他送過去?!?p> 想了想,藍澈開口問她:“奶奶,您還記得Candice嗎?”
“誰???”
“就是,父親一直深愛的女人?!?p> 她手中的勺“咣”地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怔住了。
藍澈彎腰撿起地上的湯勺,放在案板上,輕輕叫她,奶奶。
“你不要說了?!?p> 她蓋上湯鍋的蓋子,解下圍裙。
“等下記得給你父親送去,還有,你父親愛的,從來就只有你母親,哪來其他什么深愛的女人?!?p> 看到她出去,藍澈心里只覺悲哀。
父親愛的,從來就只有我母親,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在他十歲母親去世那年,他沒有在父親臉上看到一絲難過,這么些年,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對著母親的照片想念,這些,是愛么?
-
Gray開車帶她來到郊區(qū)的一個小平房,水猶寒倚在窗邊,看著房子后面的一條河,河水干凈清澈,此時的仁川,已經(jīng)下雪了。
她回頭,Gray正在上槍,她來到他對面坐下,正好是他瞄準的位置。
水猶寒看著那漆黑槍口后面Gray露出的半張臉,問他:“這次的任務(wù)是什么?”
“一個人的命?!?p> “什么人?”
“一個商人,普通人?!?p> “普通人?為什么?”
這三個字,讓Gray的目光直直地戳進她的眼里。
他放下槍,看著她:“你以前從來不問為什么?!?p> 她聳聳肩,“好吧,算我說錯?!?p> 她想離開了,這時候來了這么一個任務(wù),真有點擔(dān)心節(jié)外生枝。
Gray看著她轉(zhuǎn)身出門,低下頭的瞬間瞳仁霍地變得犀利殘忍。
他不會忘記那一個夏季,她一身白色,后背被一顆子彈擦過。
只是擦過,就流下了觸目驚心的一灘紅,順著她白色的T恤往下滴落,嚇得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水猶寒坐在屋檐下,看著照片上的男人,有些疑惑。
她實在覺得背后買家有點奇怪,只是一個房地產(chǎn)老板而已,大可不必找他們組織吧,隨便一場小小的車禍就可以解決的事,干嘛要花天價請他們。
而且King,竟然還要她去解決,Gray一把狙擊槍就能圓滿完成任務(wù),拉上她怎能不奇怪。
難道是看她閑了太久,順帶給她找點事做。
這錢總不會真這么容易賺吧?
Gray來到門口,倚在門框上,看著院門的方向。
“小汐,你好像不一樣了?!?p> “哪里不一樣?”
他笑笑,調(diào)侃似的開口:“活得像個人了?!?p> 水猶寒抬頭看他,Gray依然望著前方,臉上明明有笑意,眼底卻是冰冷的。
“Gray,你想過離開嗎?”
“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好。”
Gray走下臺階,拉開車門看著水猶寒:“走吧,速戰(zhàn)速決?!?p> 車輛駛?cè)媵[市,停在街邊,水猶寒推開車門下車。
當(dāng)她要把車門推回去關(guān)上的時候,Gray伸手擋住車門,以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表情問她,“你確定,下得了手?!?p> 她不加思索地推開他的手,“有什么下不了的?!?p> “砰”地一聲關(guān)上車門,Gray透過后視鏡看著她走向旁邊的這幢大樓。
飛揚的雪花把她的背影襯得有些凄涼,他不再看,把車開向另一條街。
宸熠寶貝
請原諒我英文不好,后面情節(jié)也有很多情景對話,不可能按人物給他們?nèi)堪才庞⑽模】蓯蹅兙彤?dāng)這是自動翻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