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勉強壓下心頭陰霾,繼續(xù)研習(xí)這本啟蒙書。
渺渺忽然福至心靈,這符箓用的符字跟古人族文字之間肯定有某種聯(lián)系,若是能找出這種聯(lián)系,再去將神鼎文拆解成符文,是不是威力更大?
當(dāng)然這也只是一個構(gòu)想,真要去實現(xiàn)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渺渺轉(zhuǎn)頭看看外面天光大亮,差不多也到了夏清婉起床的時間。直接帶著東西去了疏枝齋。
渺渺到時夏清婉還在洗漱,她也沒打擾她,安安靜靜坐在外屋看書,直道夏清婉出來。
“怎的出去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現(xiàn)在外面不安全,縱有再大的事也該讓鷹衛(wèi)去?!毕那逋衲罅四笏哪樀?,輕聲責(zé)怪。
“沒事,我出去自保是沒問題的,再說,一直悶在府里,我這不是也想出去溜達(dá)溜達(dá)?!泵烀煅壑樽觼y轉(zhuǎn),嬌嗔地回話。
夏清婉笑笑也不再責(zé)備,心里暗嘆還小呢。
陪著夏清婉吃完早膳又與她逗趣了一會,渺渺這才前往書房。
楚臨淮自到這行宮,基本是吃住在書房了,也就剛知道夏清婉懷孕的時候在疏枝齋住了兩天。
渺渺這會過來,他也正好在看密報。抬眼見到渺渺進(jìn)來,也只點了點頭,低頭繼續(xù)看手中折子。
渺渺也不出聲,安靜的坐在一旁看那本啟蒙書,時不時的也勾勾畫畫一番。
兩人各自忙碌了一會,這才對上話。
“怎么不多歇會?”楚臨淮自然知道她這一來一回定是奔著節(jié)省時間去的。難免有些心疼和自責(zé)。
“我沒事,爹爹我把東西帶回來了,但是可能還需要拖一個月,老祖宗的符箓雖然有防身的,但還是不如雷符克符效果好,我今日翻了翻啟蒙書,我應(yīng)當(dāng)半個月能學(xué)會這雷符克符?!泵烀煲矝]提那些詭異的地方,這事知道了也是自尋煩惱。
然而楚臨淮并沒有跟她料想的一樣應(yīng)下,反而躊躇了一番才開口:“最近郢都動向不太對,倒投過來的線人意思是先發(fā)制人?!?p> 渺渺皺了皺眉,“那皇帝的籌碼現(xiàn)在是一清二楚的,斷沒有需要時間布局的道理,爹爹最好再派人查探查探?!?p> 渺渺來回都是夜路,唯一的白天還是在佛像密室里度過的,所以對城中局勢確實不了解,可這也不影響她的直覺。
楚臨淮沉吟了一會,點點頭。渺渺這才把那兩箱符箓抱出來。
楚臨淮驚奇的看著她手中的乾坤袋,顯然是好奇這東西是怎么把兩個箱子裝進(jìn)去的。
“這是老祖宗自己研究的乾坤袋,可以容納半個行宮的東西,此次回來這么快也多虧了它?!泵烀焐焓謱⑶ごf給楚臨淮讓他仔細(xì)看看。
楚臨淮卻沒有接過,眼神略在上面停留了兩下就正色問渺渺:“那書你可要給鏡瞳?”
渺渺難得沉默了,老祖宗希望她用這本書換取《天啟符箓》。然而《天啟符箓》原冊就在她這里,這交換自然行不通。
直接給鏡瞳也無妨,可鏡瞳不僅僅是鏡瞳,他身后代表的是巫祝族,那個疑團(tuán)重重的古老種族。
若說信不過鏡瞳,那肯定不是。只不過是渺渺對巫祝族多有忌憚罷了。雖然嚴(yán)格來說,自己身軀也有巫祝族血脈,然而她是真的對巫祝族沒有好感,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證據(jù)可以支撐她的直覺,可渺渺就是相信這個直覺。
良久,渺渺才思索著開口:“給是當(dāng)然要給的,但怎么給,如何給,都還有問題?!泵烀彀戳税搭~角,低頭沉吟。
“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爹爹繼續(xù)布署,我先回去參悟這啟蒙書,盡早做出雷符克符。”渺渺起身告退。
楚臨淮想了想也沒開口,點了點頭任她去了。
出了書房,這才想起來被她忘記的事情,那楚清清大概還昏著呢。老祖宗這神來一筆她怕是要睡上十天半個月。
若讓渺渺來選,她肯定不愿意救她,可大伯母那個樣子還是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渺渺嘆了口氣,舉步走向祠堂。路上悄悄問青木要了一點白光,上次它說這東西有安定神魂的功效,正好不用熬藥了,直接用這個讓她醒過來就好。
渺渺一路輕快地走到了祠堂。
祠堂外面安靜的風(fēng)過如雷,渺渺挑了挑眉,也沒驚動別人,信步邁了進(jìn)去。
院子里也沒有灑掃的仆役,渺渺剛走到前院廂房就聽到里面有聲音傳出來。
“我說大夫人,您是何苦呢?二小姐這分明是心腸歹毒觸怒了先祖這才招來禍?zhǔn)?,您不想著去東院求饒,非要跟我們在這里死磕干什么?”一個婆子的聲音傳了過來,甚是耳生。
渺渺也不進(jìn)門,就站在廂房外聽著,里面又傳出另一道聲音,應(yīng)該是大夫人。
“那天七小姐都說了,讓我兒在此休息,你這刁婆子,想違背七小姐的吩咐嗎?”大夫人的聲音雖高,氣勢卻不足,聲厲色荏的感覺更明顯。
那婆子也不是善茬,哪里聽不出來大夫人的氣勢不足,當(dāng)即尖聲諷刺:“七小姐宅心仁厚可不是您死賴著這里的理由,府中誰人不知二小姐謀害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七小姐也就那么一說,你還往心里去了不成?七小姐要真關(guān)心二小姐,還能讓她一直在這不管?”
屋中一陣沉默,等了良久,才聽到大夫人沙啞的聲音:“這根金簪應(yīng)該夠了吧?!?p> 渺渺眼中幽光漸深,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里面的婆子得了便宜高高興興的告退出來,誰成想一出門就看到七小姐站在眼前,當(dāng)即嚇得撲通一聲跪下。
渺渺冷笑:“怎的,我都不知道你倒是可以做我的主,傳達(dá)我的意思了?你這一跪我可受不起?!?p> 那婆子匍匐在地,渾身顫抖的厲害,臉上已是豆大的汗珠,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渺渺見狀,嗤笑一聲,“自去東院找羅媽媽把自己的事交代一下,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去,盡管試試?!?p> 渺渺如今在府中的名聲僅此于楚臨淮,誰敢在她眼皮子下耍心眼,那婆子灰敗著一張臉,佝僂著身子退了下去。
渺渺這才進(jìn)了廂房。
一進(jìn)廂房,大夫人看到她急忙把手中帕子藏起來,局促地站起身來讓她坐。
渺渺也裝作沒有看到她紅腫的眼眶,順從的坐下。心中暗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渺渺也不墨跡,直接跟大夫人說:“大伯母我能救二姐姐醒過來,只是她這性子怕是養(yǎng)左了,再醒來也會繼續(xù)犯錯,您有辦法教好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