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鬼骨種的過程,蕭默邀請李璇雨觀看,他們師徒兩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李璇雨將來必不可免也要接觸到鬼骨種。
鬼骨種,說白了就是以骨之精華養(yǎng)靈,無端生靈即為“鬼”!
骨頭吸收的精華多了,當(dāng)然會產(chǎn)生質(zhì)的變化,普通人骨是白骨,稍微受到重?fù)舯銜蹟?,?dāng)白骨精髓融合,成為銅骨之時,其硬度就堪比金屬,可輕松地穿石破木。
而蕭默手上經(jīng)南姑婆多年培育的玉鬼骨種,非但堅不可摧,而且還附帶破靈的屬性,之后在喬妮家中又被苦津法師的金身舍利加強,威力都快要趕上鬼骨種中的第三層次琉璃鬼骨種了,即便蕭默用它對陣三度靈者,也是不虞它會在戰(zhàn)斗中輕易斷裂。
修煉了《鬼骨玄陰經(jīng)》,外加金舍利吸收靈氣恢復(fù)成金身形態(tài)后,蕭默才明白南姑婆為什么那么渴望金舍利。
那可是四度巔峰靈者的金身骨,若是能作為南姑婆玉鬼骨種的進階養(yǎng)料,一直往上,煉育出金身鬼骨種來,屆時這門功法最強悍的地方就會顯現(xiàn)出來,金身鬼骨種也會隨著她而大發(fā)光彩!
如今,這一切卻都由蕭默承接了下來,南姑婆若是泉下有知,估計會死不瞑目吧。
但強者之路就是這般,掠奪他人資源,不斷壯大己身,方能成就非凡!
將那涂著一層金漆的玉鬼骨種安在自己的背脊處,蕭默還是選擇依葫蘆畫瓢,學(xué)習(xí)南姑婆前輩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背生六骨矛,攻防一體,還能如蜘蛛妖獸一般攀檐走壁,迅捷移動,著實將此物的功效發(fā)揮到了一個高度。
“嗯!”
脊椎為人體正中,亦是致命的要害之一,玉鬼骨種剛接觸到皮膚,再被蕭默的靈力激活其中的靈性,它便生出大量細(xì)如針絲的骨刺,刺扎進蕭默的脊骨之中,令他疼痛難忍!
異物入侵,鬼骨種沒有空間屬性,不能在一瞬間鉆進蕭默的身體里,而是只能生出骨精絲,一點一點地融入進血肉之中,猶如在做一場無麻醉的手術(shù),那滋味可想而知!
到過程的一半,李璇雨害怕地捂住了眼睛,通過指縫間隙看著那如同一條淡金色白玉體大蜈蚣似的玉鬼骨種擠進蕭默的背部,邊緣都是泛著鮮紅的血肉,雖然因為有靈力作用沒有流出血液來,但這如同怪物寄生人體的場面還是讓李璇雨覺得好惡心!
大約半小時過去,蕭默背部的皮膚才逐漸愈合,玉鬼骨種已經(jīng)完全和他融為一體,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不適應(yīng)是前期的正常現(xiàn)象,任誰的背上多裝了個部件也都會膈應(yīng)上一段時間。
車內(nèi)空間不方便蕭默試試自己的新招數(shù),于是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穿好衣服。
“師傅,我以后也要種鬼骨嗎?可不可以不種,我怕疼!”
除了怕疼,李璇雨更多的還是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因此而變成一個怪物。
蕭默心情不錯,拭去頭上的冷汗,微笑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或許等你見識到鬼骨種的好處以后,還會求著我?guī)湍銦捴埔粋€也說不定!”
“略!”
李璇雨沖蕭默吐了吐粉舌,然后繼續(xù)手捧蔣吉送給蕭默的那本《靈者百解》,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來,一如從前的蕭默。
而一旁的蕭默則是回復(fù)起手機上的消息,兩位女顏的關(guān)心;爸媽的語音欲言又止,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翌日中午,四輛房車車不停輪,駛?cè)肓私]陵市文江縣,一個落后的小縣城,城里沒什么讓人仰頭都望不到頂?shù)哪μ齑髲B,是蕭默自小生活了十九年的故鄉(xiāng),直到他考上大學(xué)才離開這里。
這里有著蕭默蹣跚學(xué)步、幼兒懵懂、少年青澀、高中抑郁的所有回憶,那時,每當(dāng)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騎著單車,去和這座城市交朋友,每一條街道他都走過,每一棟標(biāo)志性的建筑新生或者毀滅他都親眼見證!
可能在外幾年,文江發(fā)生了許多蕭默無從知曉的變化,但是那條回家的路,他依然記得清清楚楚,一點也沒變。
龍華大道,365號,李彥平把車停在了一個路口,路邊有個流浪漢領(lǐng)著大包小包,走過時,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從房車?yán)锵聛淼氖捘?p> 這個流浪漢蕭默還認(rèn)識,城市小,流浪的人以城市為家,睡遍了大街小巷、公園長椅,他們走不了太遠(yuǎn),也用不著遠(yuǎn)行。
云蘇按下車窗,看著邋里邋遢、破衣寬褲的流浪漢,秀眉微皺,對蕭默說道:“我們先去附近的酒店休息,等你和父母親說好了再來找我們?!?p> “沿著龍華大道直走,那邊有一家棕櫚酒店,四星級,縣里首富家開的,旁邊就是我以前讀的第一高中!”
蕭默的語氣有些歡快,嘴里說出那些地名時,腦海當(dāng)中總會跟著浮現(xiàn)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洃洠切┻^去的人與事。
云蘇覺得奇怪,她感覺蕭默回到這個小縣城后仿佛一下子幼稚了起來,臉上的喜悅跟個小孩讓客人來參觀自己家里一樣,但她對此也沒多想,只是默默記下了蕭默說的酒店名。
一排賊有排面的房車駛離后,蕭默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分外熟悉的場景,然后深呼了一口氣,走進了那條家的小巷里。
上樓梯時數(shù)著自己的腳步,樓道里的墻皮比一年前脫的更加厲害,敲響那扇老舊的黃色木門,蕭默沒敢叫人。
開門的是個大姑娘,二十五六歲,戴著副厚重的圓框眼鏡,五官和蕭默老媽年輕時有點像。
“表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在津門市工作嘛?”
那人正是蕭默的表姐杜欣,兩人仔細(xì)算起來都有四五年沒見了,自從她去了津門市念大學(xué),和家里人鬧起矛盾,已經(jīng)好幾年春節(jié)都沒回老家了。
杜欣在看到許久未見的表弟時,顯得有些局促,不太敢跟蕭默對視。
“蕭默,你進來說話!”
屋里的蕭拾生突然說話,語氣壓抑著,聽上去像是憋了一肚子火,蕭默瞬間有些心虛,沖杜欣尷尬一笑,走進屋內(nèi)。
空氣中還飄著股飯菜香氣,辣椒味十足,蕭默的父母坐在一張二手買來的舊沙發(fā)里,舅舅舅媽也在飯桌旁,幾人似乎剛剛還聊著什么,小吃盤里裝著半盤葵瓜子,地上滿是瓜子殼皮。
氣氛有些嚴(yán)肅,跟三堂會審似的,蕭默隨手拿個小板凳老老實實坐在父母跟前,杜欣關(guān)上門后走到一旁觀望著。
“長本事了!翅膀硬了是吧!”
蕭拾生開口就是那兩句從小聽到大的老腔調(diào),小時候每次這話一起,蕭默就少不了要挨一頓打,身上的肌肉都已經(jīng)練成條件反射了。
“你老實跟我說,你去錫市是不是沒有正經(jīng)工作,而是瞞著我們?nèi)ギ?dāng)什么靈者和那些妖怪打架!”
呃,這話蕭默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就好像在質(zhì)問你是不是逃課去和隔壁老李的胖小子干架了,不愧是土生土長的鄉(xiāng)下人,說話就是有那味!
“是,但那也是被人找上的,你們現(xiàn)在也在網(wǎng)上看到了那些靈者勢力,他們老早就在搜羅人才,你兒子天賦好被看上了,能有什么辦法,再說了又不是什么壞事!”
蕭默坦白解釋并勸慰道。
“小默,你爸沒說你干壞事,可你也得事先跟家里人透個氣,商量商量,我們就只剩下你這么一個兒子了,要是你再出了什么事,你讓我和你爸該怎么活?。 ?p> 杜梅香一邊抹著眼淚水,一邊動情地哽咽道,她年近五十的人了,半生窮苦操勞命,眼角的魚尾紋都快堆積成了老年皺紋,這兩天又受了些驚嚇,晚上整宿睡不著覺,面容愈發(fā)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