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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陰侯

第八十七章 又見病榻

天陰侯 黑石先生 1002 2021-07-31 23:00:06

  柳天陰為何如此?

  說到底,先前與吳義的爭斗中所受的傷,說不得太重,可絕不算輕。吳義畢竟是毒尊,而不是藥尊,說下毒殺人他有一手,論治病救人,僅可與太醫(yī)相比。

  柳天陰的傷,想來即使是藥尊的妙手,也不能一日內(nèi)治好。

  他又繼續(xù)與旦戒鏖戰(zhàn),急運內(nèi)力,這樣一來,傷勢愈發(fā)嚴重,死撐著好一會兒,終究是撐不住。

  旦戒焉能放棄這絕佳機會,二人都已下馬,旦戒一拳打來,柳天陰暈乎乎地,來不及拆招,只得雙臂守在胸前格擋。

  接了旦戒一拳,柳天陰只覺體內(nèi)氣血翻涌,傷口開裂。

  幸虧吳義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了過來,縱輕功來到柳天陰身前。見柳天陰蒼白臉色,不由得大怒:“敢動樓主!”

  眨眼睛,旦戒身前出現(xiàn)萬千掌影,且毒氣彌漫,不得靠近。

  旦戒明白,先天高手絕非自己可以對付的,不能莽撞行事。念頭一轉(zhuǎn),心下不再猶豫,翻身上馬,奔向別處。

  吳義雖想追去,但柳天陰如今的狀態(tài),落單極有可能出事,不得不守候左右。

  人群里的白班遙遙望見柳天陰與吳義,忙駕馬而來。

  “毒尊,大人這是?”

  “將軍傷勢復(fù)發(fā),你先護著,我去擒了那旦戒?!眳橇x說著,便上了馬,揚鞭離去。

  白班抓著手里長劍,一把將迷迷糊糊的柳天陰拉上來,放在自己后面。

  他已明白,至少自己的義父白蒼狗是希望他站在柳天陰這邊的。那,他就應(yīng)該這樣做。

  話分兩頭,吳義雖解決了一個,卻又給王宗概引來了另一個更加不怕死的,著實難受。他那以命換命的架勢逼得王宗概使了足足十成力,不敢再留手。

  大刀前后揮舞間,氣力逐漸衰竭,原本的均勢慢慢扭轉(zhuǎn)。

  變數(shù)也在這一刻來了。

  解決了敵人的葉鴻秋加入戰(zhàn)場,形式對卑越一行是急轉(zhuǎn)直下。

  葉鴻秋長槍只是一挑,就引得一人脫離對王宗概的圍攻,應(yīng)付葉鴻秋。否則,必然有人被葉鴻秋在暗處擊殺。王宗概的壓力又輕了。

  他與先天高手戰(zhàn)斗過于勉強,不過由于先前吳義干掉了兩個一流,葉鴻秋也殺了兩個,所以白班也得抽出身來幫助葉鴻秋。

  現(xiàn)在王宗概終于可以松一口氣,面對眼前的兩人了。

  可惜,這一切在白班身后的柳天陰是無從知曉了。待得他醒來,已是兩天以后。

  朦朧地睜開雙眼,柳天陰毫無疑問地用回到了病榻之上。他已數(shù)不清這是自己來到這里第幾次受傷了。沒想到,身份如他還能接二連三地遭到重創(chuàng)。

  其實這確實是他點背。

  尋常的宮掌使只需要料理好宮中的事物,幫助圣上和皇后管理后宮便是了。至多還有進入龍宮,替圣上出謀劃策。

  出來征戰(zhàn)沙場,著實是大炎朝破天荒的頭一回。也實在是葉子華手上再沒有信任的人可用,而封州重地不可不做些布置,柳天陰這才被派到這里。

  進營帳的吳義見柳天陰醒了,連忙快走幾步,把湯藥端到柳天陰面前。

  一口飲盡,柳天陰試著打坐調(diào)息,結(jié)果內(nèi)力紊亂沖擊經(jīng)脈,反而致使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樓主,您最近可千萬別隨意動用內(nèi)力。一戰(zhàn)下來,您身上是舊疾加新傷,內(nèi)外俱損,便是醫(yī)治也還要些時日?!眳橇x趕忙道。

  柳天陰點點頭,突然感覺到什么:“吳義啊,你先出去吧。”

  “是?!?p>  吳義將門簾挑起,走了出去。

  “柳公公,圣上口諭。”

  柳天陰趕快從病榻上艱難地站起來,就要跪下去,那人又道:“圣上說了,如公公身上有傷,可站著領(lǐng)旨?!?p>  “豈敢豈敢,我之傷痛實乃卑微之至?!?p>  柳天陰顫顫巍巍地跪下。

  “柳天陰,你暫時不必再出現(xiàn)了。沒有我的詔諭,不準回朝?!?p>  “臣領(lǐng)旨?!?p>  這番話表明了是讓柳天陰別再參與后面的西征事宜,免得柳天陰升遷得太快。朝廷需要一個平衡,柳天陰升到一軍主將是為一品,足夠了,若是借著西征的功績再得了威望,是朝廷內(nèi)其他人不愿看到的。

  “公公,您要在今日啟程?!?p>  “嗯?!?p>  柳天陰其實內(nèi)心是開心的,畢竟征戰(zhàn)沙場并不是他的意愿。都說江湖歲月最勾人,他一直想去見見真正的江湖。

  況且,他如要步入先天境,一定要找到能和天陰典相互調(diào)和的功法?;蕦m內(nèi)沒有,只能在武林中尋找了。

  “樓主,葉鴻秋葉將軍和王宗概王將軍來了?!?p>  “快請?!?p>  王宗概和葉鴻秋并肩而行,見柳天陰臉色,都是慰問起來。

  “二位放心,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不過,你們怕是再難見到我了。”柳天陰說道。

  葉鴻秋還不明就里,王宗概為人老練,當即明白:“是上面讓你?”

  “不錯,我需要出去走走了,西征的事宜只能由二位多多擔待。”

  說著,柳天陰提起案上的茶壺,為王宗概和葉鴻秋各自斟滿,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二位,我們就此別過。山高水遠,來日方長?!?p>  葉鴻秋現(xiàn)在自然知曉柳天陰什么意思,和王宗概一起端起茶杯,飲了下去。

  “喝茶不夠痛快,改日,我請柳將軍喝酒?!比~鴻秋道。

  “那我可記著了?!?p>  說罷,三人一同走出營帳。帳外,是五匹高頭大馬,士兵們早就被支開了。

  “將軍且上馬,各自奔前程。”

  先前柳天陰叫吳義出去時他便意識到了,早早拾掇好了行李,叫上柳星,等著柳天陰。

  五人上馬,分兩隊,王宗概二人去追離開的軍隊,柳天陰一行則去神往已久的江湖走上一遭。

  封州大地上,夕陽西下,有的人走,有的人來……

  走的人未必走遠,來的人未必久待,朝廷的暗流終于在封州顯現(xiàn)。天下如棋,誰人執(zhí)子?

  柳天陰在馬上觀望著,四面群山森冷,他曾在這地界流了血,但血并不只他一人在流,有千千萬萬人葬在了這里……

  一將功成萬骨枯。

  封州,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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