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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爾德

第八章 西沙鎮(zhèn)

瑟爾德 翹班小神龍 6868 2021-12-31 12:43:58

  云國位于瑟爾德大陸南端,北邊、西邊、東邊都是瑟爾德大森林,南邊是南海。十二道溪水自北邊的瑟爾德大森林中流出,向南穿越草原,在云國的中心位置匯集成了一個大湖——云湖。在云湖的南邊,有一條寬廣的河流名為云河,直通南海。

  云國政區(qū)分為“一都五郡”。“一都”就是位于云湖邊的首都云都,“五郡”分別是北方的北原郡、西部的西林郡、東部的東丘郡、西南的河西郡、東南的河東郡。

  云都建有云國皇家學院,教學魔法和戰(zhàn)技,為云國軍方培養(yǎng)人才,至今已有將近五百年的歷史。為了培育更多的戰(zhàn)斗人才,云國皇家學院先后在西林、東丘、河西、河東四郡建立分院,其中西林和河東兩郡為魔法學院,東丘和河西兩郡為戰(zhàn)技學院。

  總院和分院所教學的內容是一樣的,但有三點不同。

  一是學生構成??傇旱膶W生幾乎都是貴族;而分院的學生則有一些平民。尤其是戰(zhàn)技分院的學生,平民更多。這是因為魔法天賦與血脈相關,平民中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很少,更傾向于學習戰(zhàn)技。

  二是入學年齡??傇好磕甓紩猩?,入學年齡為十五歲;而分院則是每三年招生一次,入學年齡為十四至十六歲。這主要是因為分院的師資力量不足,以及分院的生源較少。

  三是學習時間。分院只教學三年,三年后仍想繼續(xù)留在云國皇家學院學習的,可以轉入總院,總院的教學不設年限。所以,分院內只會有一屆學生,相差不過兩歲。而總院內會有很多屆學生,從十幾歲到幾十歲都有。

  白綾今年十五歲,又是貴族,自然是要去云都的總院學習。而石文今年只有十四歲,不符合總院的入學條件,只能去分院。天青城郊的霜草村位于北原郡西部,距離西林郡較近。所以,石文就決定去位于西林郡的分院——西林魔法學院。

  西林郡的主城是雙塔城,但西林魔法學院并不在那里,而是位于西沙鎮(zhèn)。這是因為西林郡的西邊就是魔獸棲息的瑟爾德大森林,而西沙鎮(zhèn)是西林郡最西側的城鎮(zhèn)。將魔法學院建立在這里,當有魔獸入侵時,學院里的老師和學生可以迅速轉化為殲滅魔獸的戰(zhà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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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霜草村到西沙鎮(zhèn),有一千多里,普通的馬車要跑上十天半月才能到。但石文是白綾大小姐的青梅竹馬,又有云國陸軍上將林勇康護送,怎么可能會乘坐普通馬車?他乘坐的當然是只有貴族才擁有的附魔馬車。這種馬車附有風系魔法,車輪可以懸浮于地面之上,便如水上行舟一般。不論車速多快,車廂內穩(wěn)如靜室。

  拉車的馬匹更是夸張,白綾為了能和石文晚幾日分別,居然把云國大將軍林廣勤的兩匹血龍駒借了來。龍駒本就是馬中極品,全國僅有不到百匹。而這兩匹血龍駒是云國先帝所贈,更是龍駒中的極品,傳聞于平川之上可日行三千里。所以,盡管只是在白天拉車趕路,且途中多有崎嶇,也不過短短兩天,石文便到了西沙鎮(zhèn)外。

  林廣勤有兩個兒子,長子林勇康,次子林勇健。此次出行,林勇康負責護送石文來西沙鎮(zhèn),林勇健負責護送白綾去云都,二人都已經和石文熟識。

  石文剛到霜草村的時候,林家兄弟見白綾與出身平凡的石文關系過于親密,心中隱隱覺得不妥。但因為身份低下,只能旁敲側擊幾句,卻不敢對白綾說教。他們私下商議后,將此事報告給了父親,卻被父親一頓訓斥,反問他們:“你們保家衛(wèi)國,難道只?;始屹F族?不保平民百姓?貴族不能與平民交朋友?他們的孩子不能一同玩耍?我云國千年以來,從無此理!哼!更何況,那孩子是紗紗的救命恩人!”

  被父親責罵一頓,二人幡然悔悟,不免心中慚愧,便經白綾介紹,主動與石文結交。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石文雖然年幼,卻氣質不凡,不僅聰明伶俐,而且堅毅勇敢。雖然平時很少和村民們交往,卻經常在暗地里幫助他人,甚至時常會犧牲自己的利益。林家兄弟都是將門虎子,對于石文的優(yōu)良品質自然欣賞,不由得都發(fā)自內心地喜歡上了這個小男孩。他們僅比石文和白綾大了十歲左右,也不過是剛剛長大的孩子而已,童心未泯。于是,有時候便四人一起到草原上打獵,或者在夜晚一起圍坐在篝火邊嬉鬧,越混越熟。

  如此過了大半年,林家兄弟對石文越來越喜歡,干脆強行認石文做了弟弟。他們這樣做,也是想幫石文一把。白綾芳心暗許,他們豈能看不出來。只是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有天壤之別,恐怕好事難成。但如果石文是平山侯的干兒子,那么事情便會有些許轉機。他們也沒瞞著,把認石文做弟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林廣勤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向自視甚高,能被他們看上眼的,肯定差不了。這位云國大將軍也沒說什么,算是默認了。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石文百般推脫,死活就是不進城,不去看看他的干老子。如果換做別人,突然多了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干爹,恐怕就是爬也要爬進城去請安了。林家兄弟哪里知道,石文不進城,是因為天青城是云國軍事重地,而石青虎臨終前曾經囑咐過他要“避開軍隊”。雖然石文不明白為什么,但此事關系到他的生死,他怎能不慎重。

  林家兄弟以為石文小小年紀,便視名利如糞土,對他的欣賞又多了幾分。但又覺得既然認他做了弟弟,他不進城去拜見父親,實在是讓哥倆有點兒丟面子。偶然聽到白綾埋怨石文太吝嗇,不禁冒出壞水兒,想小小地捉弄一下這個不懂禮法的弟弟,就給白綾出了個“魔法學院收費高昂”的餿主意。此后,看到白綾忽悠這傻小子,他們也不道破,只是在心里偷笑。

  四年時光轉瞬即逝,石文和白綾從孩子成長為少年,林家兄弟也從少將升為上將。他二人升職如此之快,和父親是云國大將軍當然不無關系。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十年前的第三次人魔大戰(zhàn)中,云國的軍隊將領損耗嚴重。十二名上將,戰(zhàn)死七人,戰(zhàn)后又有兩人因傷病退役。林家兄弟雖然年輕,但個人能力、國家貢獻和軍隊威望都是上乘。林廣勤上書皇帝將他們提為上將,立刻獲得準奏,并加封二人為子爵。朝中軍中,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林家兄弟獲封上將后,分管北原郡西區(qū)和北區(qū)的陸軍,但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沒有大規(guī)模的魔獸入侵,也沒有與鄰國間的戰(zhàn)爭。他們二人多數(shù)時間仍然是住在天青城內,還是會去霜草村找石文和白綾到草原上打獵。今年,石文和白綾要去魔法學院上學,他們便自告奮勇地承擔起了護送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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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勇康護送石文來西沙鎮(zhèn),沿途觀景,談笑風生,絲毫不覺無聊。到了西沙鎮(zhèn)外,二人跳下馬車,舒展身體,活動四肢,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只覺得一股草木枝葉散發(fā)出的清香氣息浸潤肺腑,說不出的舒服。此時明明是夏季,卻絲毫不感炎熱,微風拂來,有如暖春。

  西沙鎮(zhèn)雖然名字里帶個“沙”字,但其實是建于林地之中,與沙子沒有什么關系。此地原本是樹林中的一個小村落,隨著村子發(fā)展壯大,村民就向村子周圍伐林造田。內圈的樹木被砍掉了,但外圈的樹木卻不斷生長擴展,樹林的面積不減反增。幾百年后,村落發(fā)展成了城鎮(zhèn),周圍的田地仍有農民耕種,便形成了林中有田、田中有城的景觀。

  二人舉目望去,見四周都是水田,幾個農民正坐在田埂上閑聊。更遠處,便是郁郁蔥蔥的樹林。腳下道路已經不再是土路,而是青石板鋪成的官道。就在前方不遠處,這條石板路筆直地插進一大片紅磚青瓦之中——那正是西沙鎮(zhèn)的入口。

  二人陶醉于這城郊美景,又聽得周圍田中蛙鳴不斷,遠處樹林偶爾傳來幾聲鳥叫,令人心曠神怡,一時站立無語。過了幾分鐘后,石文才先開了口,說道:“大哥,就送到這里吧?!?p>  林勇康站在石文身前,正向西沙鎮(zhèn)入口處眺望,問道:“不用我送你去旅店么?”

  石文見他背對自己,知他是臨別傷感,便調侃道:“不用了。陸軍上將大駕光臨,鎮(zhèn)長都得出來迎接,只怕以后我就消停不了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上學,你就饒了我吧?!?p>  石文被林家兄弟認作弟弟之后,他將此事告訴了村長爺爺,結果可把那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嚇得不輕,竟然對石文說話的態(tài)度都恭謹起來。石文這才意識到林家兄弟的身份非同小可,趕緊告訴村長爺爺不要外傳。次日,見到林家兄弟,又求他們不要在村中宣揚此事。所以,霜草村里真正知道石文已經成為林廣勤干兒子的,就只有村長一人而已。也正因如此,石文才能在村里以普通平民的身份生活了四年。

  此時石文聽林勇康說要送他進城,他是真的打心眼兒里不愿意。他只想安安靜靜地去魔法學院學習魔法,也想著能多交幾個談得來的好朋友。如果林勇康跟著進城,石文這云國上將弟弟的身份一曝光,恐怕他今后再也無法過平常的生活。貴族縱然不喜歡他,也必定會違心示好。而平民就算和他投緣,也只會敬而遠之。這些,都不是石文所希望看到的。

  其實,石文只知道林家兄弟的身份尊貴,卻根本不清楚“林家”這兩個字到底有多大的分量。林廣勤是云國的大將軍、陸軍總督、平山候、王國騎士團大騎士,這幾個身份隨便拿出哪一個來,都足以讓絕大部分貴族低頭,普通平民則只能是跪在地上膜拜。如果石文真的以林廣勤干兒子的身份進城,別說西沙鎮(zhèn)的鎮(zhèn)長要出來迎接,就連西林郡的總督——西林候袁宏,都可能會從雙塔城專程趕過來探望。云國四公八候,雖然同為侯爵,但平山候手握兵權,分量堪比四公,遠非其他侯爵可比。

  林勇康聽石文調侃自己的身份,不以為意,轉過身來,伸出手搭在石文肩頭,說道:“那就送到這里,給我們寫信!”

  石文抓起林勇康放在他肩頭的手,應道:“好!”

  “保重!”

  二人雙手握成一個拳頭,用力一晃,就此告別。

  這兩天路上,他們已經把想聊的話都聊得差不多了,彼此都沒有什么需要掛念的。林勇康并不知道石文那藍色小包里裝著三百萬金幣,但他完全不擔心石文會缺錢。臨行之時,白綾送了石文五千金幣,自己兄弟二人也各送了五百。這六千金幣,足夠石文在西沙鎮(zhèn)優(yōu)裕地生活三年。到了西沙鎮(zhèn)后如何住宿、如何吃飯、如何去魔法學院報名等等事宜,他們早已對石文說過多次。以石文的聰明伶俐,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石文松開握拳的手,徑直向西沙鎮(zhèn)走去。

  林勇康掃了一眼石文的背影,也沒有多作停留。他將車夫攆入車廂,自己跳上駕車的座位,將兩匹血龍駒調轉方向,飛馳而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

  西沙鎮(zhèn)原本只是一個人口不到兩千的小鎮(zhèn),但自從西林魔法學院建成后,開始迅速發(fā)展,時至今日,已經成為人口超過十萬的大型城鎮(zhèn)。石文進城的那條石板路,正是西沙鎮(zhèn)的主街,也是最繁華的商業(yè)街。街邊店鋪和攤位林立,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西沙鎮(zhèn)平時并沒有這么繁華,但現(xiàn)在正是西林魔法學院三年一度的招生季,前來參加入學考試的考生將近千人,大多數(shù)又都有親友陪同,鎮(zhèn)上自然就熱鬧起來。

  石文此前一直在草原上的村落中生活,每天眼中的就只有十幾間房子幾十口人,做夢也沒想到過能有這么多房子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他此時的心情,便如同只吃過糖塊的孩子突然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奶油蛋糕,感覺步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石文原計劃是先找個旅店住下,等吃飽睡足后,明日再到街上游玩。但畢竟是孩子心性,初入花花世界,哪里能忍得住。他看著街邊店鋪五顏六色的招牌、攤位上各種各樣的商品,心中充滿了新鮮和好奇,早把吃飯睡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每經過一處攤位,都要駐足瞧上半天,不知不覺,就這樣在街上逛了三個多小時。

  日落月升,天色轉黑,街上行人漸少,一些商鋪也開始收攤打烊。石文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這才停止漫無目的地閑逛,開始尋找旅店。

  西沙鎮(zhèn)的旅店很多,大大小小有幾十個,還有不少民宿。石文站在街上環(huán)視,一眼就看到了一家旅店。可推門進去一問,居然所有的客房都住滿了,幾乎都是來參加入學考試的考生。

  石文無奈,只能退了出來,繼續(xù)向城鎮(zhèn)深處走去。好在進城之后,街邊有人送給了他西沙鎮(zhèn)的地圖,上面標注著鎮(zhèn)上所有的旅店——這是西林魔法學院為了方便考生而特別制作并免費分發(fā)的。石文在街上東折西拐,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地圖上的標注點去了十幾處,才終于找到了一家有空房的旅店。

  石文此時又累又餓,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和老板講價,直接開了一間客房,又點了一份肉絲炒飯。狼吞虎咽之后,困意上涌,連衣服也沒脫就躺在床上睡去。

  次日醒來,石文洗漱完畢,吃過早餐,便又迫不及待地跑到街上去逛。距離魔法學院入學考試還有兩天,石文想利用這兩天的時間熟悉西沙鎮(zhèn)的環(huán)境。但是,他每路過一個店鋪都要進去看看、每遇到一處景致都要欣賞一會兒、甚至見到一把街邊的椅子都要過去坐上幾分鐘。西沙鎮(zhèn)方圓十多里,這種逛法,別說兩天,十天都逛不完。

  西沙鎮(zhèn)的商業(yè)街在鎮(zhèn)子東區(qū),而石文所住的旅店卻是在鎮(zhèn)子西區(qū)。他昨晚尋找有空房的旅店,已經不知不覺從鎮(zhèn)子的一頭走到了另一頭。今日出來逛街,石文并沒有特意回到商業(yè)街所在的東區(qū)去,而是就從西區(qū)逛起。西區(qū)商鋪較少,多為住宅,街道沒有東區(qū)那樣繁華。但西區(qū)綠化極好,樹木花圃隨處可見,街道之間多由小型廣場銜接,噴泉石雕眾多,環(huán)境優(yōu)美。

  逛了幾個小時,已到正午。石文在一家包子鋪買了幾個熱乎乎的大肉包子,找了個樹蔭下的長椅坐下,美滋滋地享用了午餐。吃完包子,他眼皮輕輕合上,就這樣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突然,一連串急促的鐘聲響起,將石文驚醒。

  石文揉揉眼睛,站起身來,遠處鐘聲依舊連綿不絕。這鐘聲從東邊傳來,很有可能就是城鎮(zhèn)中心廣場那口巨大的吊鐘。石文昨晚尋找旅店時曾經路過那里,但沒有細看。

  就在石文猜測這鐘聲含義的時候,只見街上所有的行人都開始急匆匆地奔跑起來。不到一分鐘,路上的行人全都跑得無影無蹤。同時,包括石文剛才去過的包子鋪在內的所有店鋪,都緊閉大門、落下窗板。人來人往的街道變得空空蕩蕩,說不出的詭異。

  石文一臉茫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見滿街行人匆忙奔跑,各家各戶關門落窗,像是天上要下暴雨的樣子??涩F(xiàn)在晴空萬里,連一片云彩都沒有。

  石文心中充滿疑惑,但直覺告訴他,不能在此逗留,于是便也開始跑了起來——他想跑回自己住的旅店。剛跑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喊:“喂!喂!快過來!”

  石文轉頭向喊聲看去,只見街邊一家旅店的大門開了一道縫,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探出頭來,正向自己招手。

  這旅店并不是石文住的那一家,但他還是果斷地跑了過去。剛跑到門口,就被那男孩一把拽進屋去,隨后就聽咣當咣當幾聲,那男孩已將門關上,落下鐵栓鎖好。石文這才看清楚,那男孩身材高大,肩膀居然都已經高過了自己頭頂。男孩穿著一件短衫,健碩的手臂上大塊肌肉凸顯,比自己的小腿都要粗上一圈。如果不是剛才從正面見到男孩的面容稚嫩,此時僅從背影看去,肯定會誤以為他是一名青年壯漢。

  石文被拽進屋內,一頭霧水,正要開口詢問,那男孩卻先發(fā)話問道:“你不要命了?”

  石文心里奇怪,又要開口詢問,卻聽到身后響起哄笑聲。他轉過身去,這才看到屋子里有七八個小孩子,參差不齊地擠在一張大沙發(fā)上,男孩女孩都有。沙發(fā)后面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看上去年齡和自己相若。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長發(fā)及腰,正將一根手指豎在唇前,對孩子們做出噤聲狀。還有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端坐在柜臺后面,面色和藹地笑著。

  “好了,好了?!蹦贻p女人說道:“梓銘、梓清,帶大家進屋去。”

  聽到年輕女人說話,所有的孩子都站了起來。那兩個少年一前一后把孩子們護在中間,極為規(guī)矩地排成了一列,向走廊深處走去,進入了最里側的房間。

  見孩子們都進了房間,年輕女人松了口氣,轉身對柜臺里的中年婦女說道:“霞姐,又麻煩你了?!?p>  柜臺里被稱為霞姐的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但目光卻是在石文身上。

  石文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旅店的窗戶均已落下窗板,擋得嚴嚴實實。柜臺上放著兩盞燭燈,燃著七八支蠟燭,照得房間里倒是不暗。

  石文現(xiàn)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該做什么。他腦中還在思考,為什么門口那個男孩要把他拽進屋子。突然想起白綾告訴過他,和陌生人交談時最重要的禮節(jié),是要首先報上自己的姓名。于是,他下意識地把右手伸了出去,說道:“你好,我叫石文?!?p>  兩名女性相互對視,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石文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伸出手去是想和男孩握手,但剛才因聽到孩子們的笑聲轉身,此刻伸手的方向卻是正對著那名年輕女子,實在有夠白癡。

  石文剛想把手縮回來,伸出去的手已經被那年輕女子握住,只聽她說道:“你好,我叫唐薇薇?!?p>  柜臺后的中年婦女也來了興致,用手支著下巴,湊熱鬧地說道:“你好,我叫沈霞?!?p>  說完,二人又相互對視,輕笑不止。

  石文尷尬至極,突然肩頭一沉,不由得身子一歪,原來是身后的男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好,我叫牛運強,你可以叫我‘二?!!蹦泻氖纳韨葦D到前面,說道:“媽、薇薇姐,你倆別逗這傻小子了?!彼D過頭,又向石文問道:“你沒聽到鐘聲么?怎么還在外面亂跑?”

  “聽到了啊?!笔牟唤猓瑔柕溃骸澳晴娐暋鞘裁匆馑及。俊?p>  此話一出,屋內另外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滿臉疑惑。

  牛運強問道:“你是來參加魔法學院入學考試的吧?你沒有西沙鎮(zhèn)地圖么?”

  聽了這話,石文從懷里摸出一張紙,正是西沙鎮(zhèn)地圖。這地圖他已經有了好幾張,都扔在了旅店的客房里,只帶出來一張。昨天他在街上閑逛的時候,時不時就有人塞給他一張。只是昨天晚上太困,他吃完了飯倒頭就睡,沒有細看。今天早上,他從旅店出來,拿出地圖,只是簡單確認了一下方位,便揣了起來。此后就陶醉于城區(qū)美景,沒有再看過。

  牛運強伸出手去,把石文拿著的地圖翻轉過來,只見地圖背面寫著兩行大字:“鐘聲響起,魔獸入侵!請立刻進入附近建筑內躲避!”

  石文早就知道地圖背面有字,但一直以為是“西沙鎮(zhèn)地圖”之類的標題而已。他前后兩次使用地圖,一次急于尋找旅店,一次急于游覽城區(qū),兩次都是將地圖匆忙展開后又匆忙收起,根本沒有認真去看背面的文字。

  石文撓了撓頭,傻笑道:“這個……我真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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