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哈哈哈!中考結(jié)束了,這篇本來當(dāng)存稿的都給我發(fā)出來了,哈哈哈哈!)
?。]辦法,太高興了,我要調(diào)整一下要更新了,還是一章四五千字吧,要不然更得不夠快啊……)
“世子,您是不是拖延的有些久了?”在他想著那些往事的時候,首先喚醒他的卻不是那個丫鬟的聲音。
“那又如何?”世子聽了那聲音慢慢回道,微微有些吃驚,但是他明白,這種人如此在意,也是合乎情理的。
一個身著淡黃色漢服的少年緩緩從樓梯的轉(zhuǎn)角的處走來,手里握著奇怪的法杖,那神情壓根也不是一個少年可以擁有的。
“世子,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約定,還請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現(xiàn)在漠古城主已經(jīng)死在你的劍刃之下,我們的約定的一部分已經(jīng)完成了……你這遲遲不回去,難不成——是要小人親自去請嗎?”那少年的微笑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他額頭繡著一朵淡紅的彼岸花,在漠古城這種北方邊境,可能不會有什么人在意,但是如果是在淮河以南,南方武盟,擁有這種標(biāo)記的人將會遭到?jīng)]有窮盡的追殺。
因為彼岸花——是南方魔教拜月教的標(biāo)志!
眼前的這一名少年,是那些魔教妖人。
南方的拜月教竟然千里迢迢跑到了北方的沙漠,和蒙古人未來的可汗聯(lián)系到了一起?
“哈哈哈……”世子用力扯下了他扮胡商時蒙在額頭上的黃布,捂著極其干凈的臉笑了笑,“我有說過,我必須離開嗎,你這副模樣,難不成還擔(dān)心我反悔不成?”
“……”聽到了這句話,那少年只是收起了表情,并沒有再把這話題帶深了,兩個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只不過,都不便說出口而已。
不過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世子的臉猶如刀削過一般,嚴(yán)肅地可怕,兩個男人這樣對視著,忽然被一聲大喝打破了。
“都在我門外站著干什么,不是來逛青樓的就都給我滾出去!”那粗暴的怒吼,瞬間把這場面給震地粉碎。
“呵,有趣。”那少年本來還在思考,結(jié)果沒有想到被這河?xùn)|獅吼給弄得退了一步,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真不愧是不寐樓從來不賣身的女人,就是如此有脾氣。”
“你對她有意思?”世子握緊了青銅劍,但是表面上仍然有些不動聲色。
“誰不想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少年倒也是笑了,“縱是把這滿天下的女人找來,也未必有花魁這樣的面容啊?!?p> “哦,那要不要你去試試?”世子聽到了這一句,也是忽然微笑地把手從劍柄下放下,他閃到一旁,滿是英氣的雙眸開始有了游戲之意。
“世子倒是好興致。”那少年一眼便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那嘴角卻也是揚起一抹笑意,“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哼哼……”世子哼了一聲,退到欄桿旁,他們想要干什么,各自都是都心知肚明的。
那年輕人手掌一翻,那握在手中的法杖便是消失不見,他上前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姑娘能否賞臉?咱都是大老遠(yuǎn)專程來請您唱曲的,不知道姑娘為何將我們拒之門外?”
“我并沒有將各位拒絕,你們在踏進(jìn)我不寐樓的那一刻,便是我們的客人……”花魁的聲音緩緩傳來,整個青樓莫名地安靜,她空靈的言語有了點風(fēng)塵女子的甜美,“只是想要請我出來唱曲,可能你們出不起那個價格?!?p> “不知道請姑娘唱一首《意》,三萬兩黃金夠嗎?”年輕人隔著那一扇古樸的木門,微笑著和里邊的花魁交談。
“夠了,不過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把這實實在在的三萬兩送到不寐樓中來呢?”花魁居然沒有討價還價,只是咯咯一笑,她便是不信這個客人可以現(xiàn)場拿得出沉甸甸的三萬兩黃金出來。
這個地方,似乎還沒有人敢動她,她也不相信對方能夠有撼動不寐樓的本事。
只是,年輕人呵呵一聲——老子就是來找茬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有本事拒絕我!
“在下沒有三萬兩黃金,不過無價的人命倒是有一條?!蹦贻p人張開右手手掌,之見那一直在旁邊站著不出聲的小楓丫鬟便是被騰空提起,“不知道花魁是否滿意?”
“?。?!”丫鬟被隔著空氣提起,啞叫了幾聲,她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小楓?”在房間里梳妝的花魁聽到了那嘶啞的求救聲音,也是突然拍案而起,大喝,“你可知道我不寐樓上什么地方,豈是由爾等宵小可以擾亂的?”
“恐怕花魁是不知道吧,如今的漠古城可不再是那個傻得可憐的城市——而是一座隨時化為焦土的煉獄!”年輕人右手作著扼喉嚨的動作,然后一腳踹開了房門,他的眼睛直視那頭發(fā)擋住面容的女子,“花魁大人,蒙古人的鐵騎,很快就會把這個可憐的地方踏平,而我們正是主導(dǎo)者——您覺得您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勇氣嗎?”
“呵……”花魁一聲冷笑,撥開了遮住面容的青絲,那幅不屑的神情,襯托著面容的驚人美麗,“魔教中人,稀奇的術(shù)法倒是會一些,不過你對一個小丫鬟下手,又是什么本事?”
“哈哈哈……花魁大人是在用道德綁架我還是勸告我呢?”那年輕人放下了手,那凌空的丫鬟也是與此同時重重地摔落下來,接近窒息的模樣猶如茍延殘喘的病人。
年輕人揮了揮袖袍,微笑里有著壓死人的無形壓力:“不過呢——我的師父可是告訴過我,如果沒有道德,就不會受這些東西的影響了。那些嘴上拖延時間夢想有人救人的念頭,還是省省比較好,不是嗎?”
“這一點我倒是同意?!被龑㈩^發(fā)扎好,在青樓生活了這么多年,生活帶給她的可不僅僅是嬉笑,更有對付困境的手段。
“不過,請給我一點時間準(zhǔn)備一下,各位要求的舞蹈和曲子,馬上就好了?!?p> “好啊,那我就靜待著花魁大人的表演了。”年輕人哈哈一笑,便是縱身從那欄桿躍下,從五十尺的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整個樓似乎都在震動,原本縮在房間里不敢出來的那些風(fēng)塵女子們也都是個個來到了青樓的欄桿邊,看著將最底層砸出一個大坑的年輕人,也是驚愕地塊要把下巴掉下來了。
不過那年輕人可沒有在意那么多,慢慢聳了聳肩膀,也就往高處瞟了一眼,嘴邊的笑容有些詭異——本來只是想陪蒙古人的世子玩一玩,結(jié)果沒有想到居然讓她發(fā)現(xiàn)了寶藏。
“是慕神醫(yī)的血脈呢……這就有趣了……”年輕人扶著自己的下巴,然后揮了揮手,一群身著深紅色長袍的殺手便是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這里。
“幫我請各位青樓的姑娘下來欣賞一下花魁大人的絕世舞姿和天籟之音吧?!蹦贻p人隨便尋了一處座位,便是笑了笑,向他帶來的殺手下了一道命令。
“是,大人?!蹦切┡t衣的殺手帶著灰色的面紗,恭敬地應(yīng)道。
隨后他們便是有條不紊地開始驅(qū)趕那些同在青樓的女子,將她們?nèi)缗Q蛞话阙s到哪一樓的桌旁,那些青樓女子被強(qiáng)制地鎖在座位上,不能夠動彈片刻。
整個過程迅速且極其完美,甚至有懂得察言觀色的殺手已經(jīng)將舞臺布置好了。
碩大的漠古城,本來已經(jīng)全城戒嚴(yán),又怎么能夠料的到,竟然有人敢在蒙古鐵騎的包圍下還敢如此鋪張娛樂?
天空中劃過飛鳥長嘯的聲音,而沉默的花魁只是在理著頭發(fā)。
“花魁大人,謝謝您?!辈铧c喘不過氣來的丫鬟小楓這個時候也是趁著外邊的動亂,向花魁道謝。
“你跟了我三年了,這也只是在情理之中而已?!被龑⒛且活^長發(fā)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也是在空余時回答了她的問題。
“只是蒙古人居然會在冬季來到漠古城下圍城,這點我是沒有想到的。”
花魁這句話,聲音倒是小了許多,她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其的內(nèi)心,烈地卻不比男人差。
“馬瘦之時襲來,定然是別有用心?!彼┖昧松吓_的衣服,望著那窗臺下的雪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如果漠古城破,那么天下蒼生岌岌可危,小楓,我需要你和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察覺到了花魁語氣的異樣,那丫鬟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小姐救了丫鬟一名,那么只要是小姐吩咐,小楓萬死不辭!”
“很好?!被墙^美的容顏有些嚴(yán)肅,她從裝有首飾的柜子里取出了那一枚鋒利的簪子,然后慢慢從自己的長發(fā)后穿過,“我只需要你幫我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下便是夠了?!?p> “小姐!”那丫鬟聽著著話,突然覺得不對,她吃驚道,“小姐……你是要!?”
“殺人,殺了那個世子和拜月教的妖邪?!睕]有等丫鬟說出那那個詞,花魁便是搶先著回答,“我雖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是也不見得就比那些男人差了,非月這仗劍幾年來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的魔頭,而我卻蜷縮在這小小青樓內(nèi)未為天下做出任何實事,這一次,便是為蒼生盡力吧……如若漠古城破,那么河北河?xùn)|將會沒有任何可以阻擋蒙古人的屏障!到時候,天地間的戰(zhàn)火又會燃起!”
“小姐!”丫鬟突然落下了熱淚,她明白了……他的小姐是要和那些名垂青史的人一齊為這個天下獻(xiàn)身!
到底是什么東西給了小姐這樣的勇氣?
也許她的內(nèi)心,真的是極其驕傲的吧。
與其被這些妖人擺布,不如垂死掙扎一番——就算是死,也總比城破后成為蒙古人的奴隸要好的多!
“明白了,就出去吧?!被帑[看著她的神情,也是做好了赴死的決心——是的,她是自私地想要活下去,但是如果代價是拋棄這養(yǎng)育過自己的土地和家人——她做不到!
青樓的房間都是擁有很強(qiáng)的隔音的,花魁堅定了信念,握緊了拳頭,拖著那華麗的裙尾,便是和丫鬟一齊推開了房門。
可是竟然有一個人在等著她……是那個裝扮為胡商卻一下被揭穿真容的世子嗎?
花魁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是冷的:“怎么,公子沒有下去好好的等小女子上場,竟然是在這里攔人嗎?”
“小慕姐姐……”世子體會到了那眼神的鋒銳,但是卻依然是癡了一般,呢喃地說著什么,忽然他朝著花魁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那人?如果你討厭的話,就向我說一句喜歡我好嗎?如果你喜歡我,跟我走,我可以用性命擔(dān)保,這座青樓不會有一個人不會有一個人死亡一個人遭遇虐待!”
“是嗎?”身著淡青色的服裝的花魁笑著看了他一眼,“大漠世子的承諾,青樓花魁不過一介小女子,可受不起?!?p> 她說了一句,便是再也沒有理他,身邊丫鬟隨行,徑直走下樓去。
“這樣嗎……”世子忽然笑了起來,他直視著眼前走下去的花魁,一只手捂著臉而另一只隨即握緊了青銅劍,“姐姐,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嗎……是我太弱小了……那個時候沒有拔出劍來……但是現(xiàn)在,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
樓下的舞臺已經(jīng)布置好了,那塊幕布遮住了神秘,婉轉(zhuǎn)的歌喉與傾城舞姿將會在這里為那個眉角繡有彼岸花的年輕人面前展現(xiàn)。
那舞臺上,先是那丫鬟冷靜發(fā)話:“各位姐妹們不要擔(dān)心,這群北方來的老爺們只是想一睹花魁大人的舞蹈而已,馬上就會放開各位,還請姐妹們無需擔(dān)心?!?p> 這安慰式的講話雖然沒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卻極大拖延了時間,打扮完成的花魁在黑色的幕布后隔著布輕輕敲擊丫鬟的后背示意她——“舞蹈”已經(jīng)可以開始了。
丫鬟小楓也是瞬間會意,便是以幾句話匆匆結(jié)尾,就是拉開那塊黑色的幕布。
巨大的帷幕被緩緩拉開,這場地竟然在幕布拉開的一瞬,有一種莫名寬闊之感,整個不寐樓,更是幾乎所有光都凝在了那舞臺上,只等那主角登場。
年輕人在臺下微笑地看著——慕神醫(yī)的血脈,居然流落到了青樓,真是可笑,不過那自先祖?zhèn)飨聛淼拿利悾瑧?yīng)該不曾消退半分吧?
他的手緩緩轉(zhuǎn)動這杯子,原本無趣的旅途,忽然被這參與的人兒給搞得熱鬧起來了呢?
不過他在下一個瞬間,目光也是直接凝固!
“怎么會?!”幾乎是所有人都驚訝出聲!
只見那眼前的舞臺,忽然被一層雪花包圍,先是飄零再騰飛起來,在空中飛舞于這天地間遨游,人們目之所及皆是夢幻般的白茫茫。
然后,整座青樓的燈火與陽光像是消失了一般,最終人能夠可見的光點,都緩緩凝于舞臺上的那名青衣女子身上。
女子披著淡青色的長裙,上身有著西域加工過的柔軟狐裘,下身衣物如孔雀一般的長裙拖尾,她一頭長發(fā)披下,被簡單處理過的頭發(fā)上只是插著一只白玉的簪子。
這種裝飾,雖然是美麗,但還是達(dá)不到驚為天人的效果。
但是,當(dāng)那光芒盡數(shù)凝聚于她身上的時候,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美麗,整個世界的光輝似乎都被這舞臺上的女子奪了去。
她纖細(xì)的手腕在此時輕輕翻轉(zhuǎn),這個世界頓時就明亮了一分!
還未開唱,女子便是以不知名的氣質(zhì)震住了全場!
原本還早看著那些被強(qiáng)制鎖在椅子上青樓女子的拜月教殺手們都是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女子的身上。
在他們的眼里,這一切都過于夢幻,這里似乎就是天國的入口一般,絢麗地不成人間的樣子。
花魁慢慢地移動身體,嘴中輕輕吟誦起來:“云中侯,淚茫茫。
千里長,人未忘。
夜夜笙歌,心已陌……
假有當(dāng)初,何凄涼?”
她緩慢地吟誦著那字里行間都是淚水的詩句,在那舞臺之上開始開了自己的舞蹈。
每一句,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讓人認(rèn)為這一生一世足矣。
“愿早死尋卿……不負(fù)舊年約?!?p> 輕柔的詩句緩緩?fù)鲁觯窍惹暗娘w雪又開始彌漫整個舞臺,那古老的歌詞和絕美的舞蹈在剎那間慢慢凝為永恒。
花魁拖著青色的裙擺,竟然在歌聲中騰空而起,慢慢飛到了空中!
“寄生死,托怨恨。
盡無言,身傍去。
若憶我,何不道?
空珠雨,愛成嘲?!?p> 她在空中隨著你飄落的雪花緩緩開始了旋轉(zhuǎn),那歌的每一句,她都念得極慢,但是卻讓人如同身處夢境之中。
“人生如夢轉(zhuǎn)路蒼茫。
纖絲不斷直入眼眸。
還請,莫待梨花拂身去。
君涕龍鐘淚已干。”
慢慢地,萬千的飛雪都開出了白色的花朵,整個黑暗的舞臺,如同凋零的愛情。
接著,花魁乘著滿天的白色花朵緩緩落到了地面,輕柔地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白玉的手臂就在白花飛舞的舞臺上那樣隨意一揮,整個舞臺,忽然又長出了一顆顆桃樹,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粉色的桃花!
“這是……”所有人的思維都被這粉色的桃花美地凝滯。
花魁繼續(xù)起舞,那一襲青衣的身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劍舞光影動,曜獨長空落。
暝霄曲長愁,陌上樹已舊。
難教青天老,可憐鬢白霜。
鳥回蒼山別,還是新挽言?!?p> 她唱著,念著,從腦后區(qū)下那支白玉的簪子,揮舞著,幫助人們將所有美好與不幸都遺忘。
那滿世界的粉色花朵,溫情萬種卻不得相見的故事,那歌頌愛情的靈魂……就在眼前……
“皇圖霸業(yè)一紙笑,
兒女情長臥空床。
百世浮華欣語夢,
今夕何夕又萬場!
此生如約情未了,
在君堂前尋與忘……
琴音瑟瑟催人淚,
無生無恨斬千行!”
花魁高唱著,揮舞著那簪子繼續(xù)起舞。
“琴音瑟瑟催人淚,無生無恨斬千行!”
桃花樹下,一葉落下即是秋。
忽然,滿場桃花枯萎,花魁停止了歌唱,給這舞臺帶來了永久的沉寂。
這是《意》里的故事,這是兩人相愛的相聚與永久的離去,這是痛失所愛的狂吼,是天地間最后的寂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想要和著悲慘的結(jié)局融為一體……
白日都在此時沉寂,整個世界驀然多了點哀愁。
伴隨著那一聲細(xì)語的“結(jié)束”,全場都是響起了陣陣?yán)坐Q般的掌聲,所有人都是被這割喉與極其優(yōu)美的動作所震撼。
如果這世界真的有什么值得所有人去做的事情,那么這場盛宴,應(yīng)該是不可或缺的了。
整座青樓又是回到了光芒之下,不過,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
沉寂之后的第一次單獨的聲音,必然會引起極大的反響,那些觀眾都是在聲音發(fā)出的一刻,看向了那聲音的源頭,居然是剛才說話的丫鬟面前有一只老鼠嗎?
等等,那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掠起了一個輕曼的影子!
那道影子與那聲尖叫配合地可謂天衣無縫,黑影手里緊攥的那只鋒利的東西,居然在沒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時,就刺入了那個在臺邊桌上觀看的年輕人頭顱中。
隨后一聲肉體撞擊地面的輕響,一個滿是鮮血的人頭被自其脖頸上斬下!
當(dāng)黑暗的幻夢盡數(shù)散去,那個血腥的場面,引起了所有人的尖叫,他們不是隨著那個丫鬟一齊發(fā)出的,而是源于自己內(nèi)心。
那個花魁,竟然就站在那一片血泊之中,她的手里握著帶血的簪子,長發(fā)散落下來,胸腔緊張地跳動著……
“還是只能殺死一個啊……”那道倩影說著,將簪子重新插回到了頭發(fā)后。
這是剛才表演歌舞《意》的花魁,她竟然殺死了那個強(qiáng)制要求看她表演的年輕人!
“什么?”猶如還在醉夢中的世子驚醒起來,他快要忍不住拔劍立刻斬殺了那一襲青衣,但是卻猶豫了,并沒有出劍。
那可是姐姐,最像姐姐的一道影子,他舍不得出劍,看見她,就猶如看見姐姐一般。
他的感受越來越強(qiáng)烈了,在劇烈掙扎的最后,他竟然選擇了沉默。
放下所有的聲音。
自己原本其實也并不想和這個家伙聯(lián)盟的,但是對方說可以幫助自己找回自己失去的人,自己才答應(yīng)了他……
可是,就算找不到姐姐,眼前的影子,有時候也是可以替代的吧。
想到這里,世子完全放下了手里的殺意。
他只是沉默著,在邊場地緣的桌角旁獨自呼吸,蒼涼的一片啊,還是白日的雪未曾融化……
接下來,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或者說,應(yīng)該做什么屬于自己的事情。
他突然間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想要拋棄自己的一切,去重新挽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如果可以……和小慕姐姐永遠(yuǎn)回到那個地方……這一生也就值得了。
不過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具本來被切斷脖子的身軀,人首竟然奇跡般地在瞬間黏合,血跡通通憑空消失,那個年輕人,又是活生生地站起來了!
“這是什么術(shù)法?”花魁下意識地退后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他的衣襟已經(jīng)被鮮血浸成了紅色,眉角的彼岸花猶如死神一般,本來閉合的花,竟然是如同變戲法一樣竟然直接綻開!
起死回生之術(shù)?怎么可能,這個世界這么會有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不愧是你啊,慕花魁?!蹦莻€年輕人撫摸著胸前淡黃的長袍離脖頸最近那處濕潤的完全是紅色的區(qū)域,似笑非笑,“竟然敢刺殺不知道比你強(qiáng)大多少的人……”
“你,你……”花魁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她差點就被眼前的景色嚇倒,先是屏住了呼吸,再緩緩開口問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
“我?”年輕人將手指一縮一放,然后一柄法杖便是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清脆的冷笑讓現(xiàn)場的所以人都心里發(fā)慌,“世界上任何比我弱小的東西都?xì)⒉涣宋摇?p> 年輕人指著的自己腦袋,言語中頗有些自嘲的意味:“因為我是祭司!”
說罷,他便是手掌往胸膛一劃,這看似輕松的一劃,竟然是破開了胸膛!
不過年輕人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痛苦,他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自自己心口流向地上的血,瘋狂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身體!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只手捂著臉,另一只手竟然是生生挖出了自己正在跳動的心臟,一把捏了個粉碎!
不過令人窒息的事情還在后面,那個家伙的胸腔內(nèi),又是立刻長出了一顆新的,鮮活的心臟!
這……哪里是人!
那些原本拜月教的弟子也就是倒吸一口涼氣——頭領(lǐng),竟然擁有這樣恐怖的力量!
只是拜月教的弟子就這樣了,青樓女子們更是感受到了全身的癱軟無力——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長著人面貌的怪物!
“怎么,吃驚了嗎?沒錯,我便是拜月教祭司的大弟子,已經(jīng)拿到‘月魄’的下一任祭司,怎么,是不是很恐怖啊?”年輕人被撕裂的胸膛立刻愈合,他本人更是狂笑,不過從這笑意中,聽不清楚是喜是悲。
“在我這等存在的面前,你們的所做所為都毫無意義,不是嗎?”他狂笑起來,看向身旁不遠(yuǎn)的花魁,“今日我也不想陪世子玩什么煽情的游戲了,先殺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再說!”
年輕人揮舞著手中怪異的法杖,開始術(shù)法的吟唱,現(xiàn)在作為術(shù)士的他正在調(diào)動著天地間的靈力!這是龐大的能量,是要將花魁直接從這個世界抹殺!
在場的那些并未聽說過邪教妖術(shù)的青樓女子們都是紛紛退后,眼瞳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這個家伙真的是個怪物,花魁的刺殺奈何不了他半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唉,可笑啊。”花魁又拿出了平時和花非月逗弄的語氣。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心底竟然有些坦然。
雖然也根本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一幕,但是自己也許就從來沒有具備過救世的力量。
她竟然是無比鎮(zhèn)定從容地從腦后拔下了簪子,然后竟然是拿出梳子開始梳理頭發(fā)。
反正也是死了,為何不死得漂亮點?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p> 花魁在這可能是終點的路上吟了一句詩,便是走了段曼妙的舞步,開始迎接那即將到來的死亡。
不過,萬事似乎都有意外,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術(shù)士的吟唱,整個青樓都陷入了一種沉寂當(dāng)中。
“等等,若階,停下!”那個世子,竟然是在其咒術(shù)將要施放之際,擋在了年輕人的面前,大吼道,“不要殺她,要是你敢動手,蒙古軍將永遠(yuǎn)不會踏足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