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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訣

第二十七章 無情傷

情愛訣 拼殘碎 3541 2020-08-13 22:05:19

  “差點,被你這家伙弄死啊……”狂風(fēng)過地,若階滿身塵埃,他的血肉在剛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被卷地粉碎,不過呢,即便是這樣的決心,也難以令他在這個世界粉碎,因為他是祭司,那個傳說中只要自己不想死,那便是永遠(yuǎn)不會死的怪物。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因為即便是祭司,恢復(fù)自己幾近被壓縮成餅的身體,也需要很多的靈力……

  “你還沒有死嗎?”突然,有一個聲音從他的耳畔響起,然后,一柄銀色的劍,便是刺進(jìn)了自己的身體。

  “花非月……”若階念叨著,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便是不顧那被刺穿的身體,抓住了那柄冷鋒,“你這么努力,竟然掙脫了白骨,那么就讓我來看看,你的決心吧?!?p>  “是為了那個青樓花魁,還是為了你那虛無的幻想?”

  “都有?!被ǚ窃抡f著,劍鋒一轉(zhuǎn),強(qiáng)烈的劍氣便是割裂了若階的身體。

  “真的嗎?”若階說著,他的身體便是開始迅速拼合,模糊的血肉迅速地黏合在一起,“可是,你如果在這里死了,你可是什么都沒有了?!?p>  “還和我講道理嗎?只怕是你精疲力盡了吧?!被ǚ窃?lián)]舞著劍,而對方也是不知道從何處拿了一柄劍,抵住了他的攻擊。

  “我確實疲了,既然如此,殺完你,便是休息吧。”若階打了個哈欠,便是大聲道,“燃血咒!”

  花非月聽到了這聲音,也是明白對方不想要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決一死戰(zhàn)!

  “汾泠,你終于是下了決心啊……”花非月的嘴角掠過一抹微笑,“忘了教授你學(xué)業(yè)的臨筱師尊,忘記了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和你一起歡笑的郁珠,殺了師父,殺了自己的姐姐,就是單純?yōu)榱藦?fù)仇……然后再做過這一切后,裝作和我一樣中了血咒,分成了兩個人來逃避自己的事實和罪責(zé),不是嗎?”

  “你說的那些,和我一概無關(guān)……”若階揮舞著樸實無華的劍,沒有注意到自己無意識流下的眼淚,“拋下了一切的若階大祭司,現(xiàn)在只想著,讓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與天地陪葬?!?p>  “那那些沒有傷害過你的人呢?”花非月握著劍,即便是堅強(qiáng)如他,也是滴下了眼淚,“那些人,也是罪有應(yīng)得的,該死的人嘛?看看那些對你好的人,看看你最后給他們的結(jié)果,你真的以為,你做的事對的嗎?”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如果單論無辜罪有應(yīng)得,為什么這些愚蠢而有罪的世人,不肯為罪死去?”若階的眼神迷離,“這樣負(fù)罪的生活,過得又有什么意義?!?p>  “因為他們是人,他們有感情,他們有在意的人,他們有自己親人,有著為之活下去的理由……而你,有嗎?”

  “我?”若階指著自己,大笑起來“我只為自己而活……”他抬頭看向那滿天的繁星,明明是雪天,卻是這么多星星。

  “那你又為何要復(fù)仇?那些路人的死,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花非月攥緊了拳頭,“你這個家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你永遠(yuǎn)騙不過自己!”

  “復(fù)仇就是我存活的理由,我想要看到這個世界滅亡,看到這個世界,為自己的錯誤而付出代價!”若階一聲冷笑,身上的能量突然開始凝聚。

  “終于要開始了?!被ǚ窃吕湫α艘幌?,“那么什么都不要說,我為了我的理由而戰(zhàn)斗,拔劍吧?!?p>  若階看著花非月的神情,手心的力量開始了涌動,而花非月也是在于此同時,開始念完整的劍訣。

  那是瑯琊派的開山祖師的——情愛訣。

  “空說一腔愛恨,既然無情又是為誰拔劍?此間空余一點安然甜味,才是回顧是有你的滋味,往事的風(fēng)吹不落那輪斜日,卻記得那些不去?!?p>  “愛你無悔非是假,思念成雨未曾謝?!?p>  “愿來世再不遇見,斬愛斬念斬情根?!?p>  “秋落作雨言作霜,冷意拂面瀟灑去?!?p>  “誰知吾意明我心,笑人三十不解你。”

  “天地?zé)o忘負(fù)我心,縱使萬般難逍遙?!?p>  “等卿等至花成讖,待君待到語惘然。”

  “空中嘶吼瘋為誰?何人負(fù)我曲斷魂!”

  “來世與你飲一杯,再挑清酒話沉醉?!?p>  “情愛訣,笑詩篇,離合演,終為空?!?p>  “莫待梨花拂身去,淚語凝珠作餞別?!?p>  聽到這句熟悉的詩,若階笑了笑,他舉起了自己的法杖,眼淚卻不禁流了出來。

  因為他在轉(zhuǎn)眼的一撇中,余光看見那個本來已經(jīng)昏厥的青衣的女子握著短劍想要攔住自己的招式的時候,他的臉上劃過一絲咸味。

  有一個自己在意的人,會上來義無反顧地阻止傷害自己的人,即便是再強(qiáng)大也不會后退。

  這就是你活著你的理由嗎?花非月?果然,有一個活著的理由多好。果然,當(dāng)初我?guī)煾负臀艺f過的東西,是對的,我不過就是一個一無所有卻不知道的傻瓜啊。

  我說過不殺郁珠,但是我卻是害死了她,我說過不做那些傷害教民和無辜者的話,但是我卻是越走越遠(yuǎn),越?jīng)]有靈魂……我其實,早在策劃要殺死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吧。我永遠(yuǎn)無法得到你那樣的羈絆,我就算是將整個天下收進(jìn)手里,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有什么在世界上活著的理由呢?因為,我早就失去了你們,師父……郁珠……

  他想著,若階早就已經(jīng)變回了汾泠,他的心慢慢顫動著,然后,全身便是忽然變冷,那些聚集起來的力量,便是如人群般一哄而散。

  如果一個人沒有活著的理由,那又何必要活著?雖然每一個人并不是生來就有理由活著的,但至少,他有機(jī)會去尋找,那些可能你為之活著的理由,已經(jīng)在身邊了。

  如果有那種理由,請千萬不要斬斷他啊……

  若階放開了自己的手,然后低語了一句:“魘魔,來,和我一起下地獄吧,我們都是沒有理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在最后的最后,有個人相伴總是好的?!?p>  “嗯,好?!?p>  聽到了那句不屬于人的聲音,汾泠笑了笑,便是用靈力,摧毀了自己的身體,和永久存活于世界的魘魔。

  “汾泠!”花非月突然停下了招式,他此時此刻,已經(jīng)再無心情戰(zhàn)斗了,唯一的可以做的,便是傾聽那風(fēng)里最后一點聲音。

  “花非月,留著那最后的力量,去和城外的蒙古君戰(zhàn)斗吧,傻逼玩意……老子這一世,算是栽在你的嘴里了……”他咳出了一口血,那身軀,連著咳出的血跡,慢慢化成光,升往天上。

  可能,他也是對自己的一生,無怨無悔吧,空留一點遺憾,便是選擇了自我了斷,最后的結(jié)局,竟然是這樣的嗎。

  “這個家伙……”花非月抓不住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光芒,便是抱住了好容易才蘇醒過來的自己的愛侶,“對不起,我來晚了?!?p>  “你這個家伙……快去看看小白吧,他可以再不治就死了,還有,什么時候娶我啊……你再老一點,我就不嫁給你了,我要去找小帥哥……”

  “放心吧,等蒙古軍一走,我就在這條街上,大搖大擺地娶你……”

  “嘴還變甜了……咳咳,不說了,死鬼,你去看看小白吧……”

  ……

  “小白?”

  “師兄?”

  “你抱著這么可愛的女孩子,終于是要開始風(fēng)流了嗎?”

  “啊……這個不是魘魔嗎……?啊,怎么會?”

  “寄居在她體內(nèi)的魘魔已經(jīng)死了,恭喜你收獲桃花運吧……”花非月笑了笑,對著月光便是鄭重道,“我已經(jīng)包扎好了你的傷口,好好休養(yǎng)……為兄要去應(yīng)戰(zhàn)那些犯我大嵐的蒙古人了,為我加油吧……”

  “師兄?!”白染墨躺在病床上,但是他昏迷前抓住的那個女孩子的手,卻是意外地未曾松開過。

  ……

  大嵐二百九十七年,蒙古軍聯(lián)合拜月教明教北穹教突襲晉北邊境漠古城,城主奮起抵抗,但奈何三千人不敵十萬,故光榮身死。

  城欲催之際,一名白衣現(xiàn),一人一劍,逼得十萬人無法往前一步,終于等至大皇子奔襲來援,聯(lián)手,驅(qū)敵至燕然山立碑,記此功績。

  此后,漠古百姓張燈結(jié)彩三日,作節(jié)記白衣劍客退敵之功,自此,塞北安好三十年。

  無名白衣,拂袖離去。

  ——《嵐書·奇城漠古傳》

  蒙古退去的第二天,不知道為什么,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jié)彩,紅色的錦繡,各種漂亮的步,掛滿了半座漠古城。

  “哎哎哎,這是哪位老爺?shù)挠H事啊,竟然辦得這么大,門前連生意都不讓做了,煩人啊?!?p>  “你都領(lǐng)了比平日賺的多十倍的銀錢了,別不知足了,這可是不寐樓花魁的出嫁,能不隆重嗎?聽說,那可是咱大嵐朝都能稱得上天下第一的美人呢……”

  “還不是一介青樓,這么寵?”

  “噓,小聲點,讓大皇子聽見就不好了,現(xiàn)在大皇子有事情請教那辦婚事的老爺,得罪了大皇子,你的人頭可不保啊。”

  “切,死就死了,老子可是以后的武林盟主,退敵十萬的都不過是小菜而已……”

  “別做夢了,吃你的餅,看,新娘來了!”

  “這么美?這……”

  那大街上,有一襲紅衣踏著紅毯,風(fēng)華絕代的面容被隱藏在那面紗之下,她踏著輕快等等步伐慢慢朝那座城主府走去,那里有一個姓花的混蛋,正在等著她。

  大皇子親自為那對新人操辦了婚禮,整個漠古城三夜無眠,連雪,都是提前融化了。

  一事無成的白染墨躺在床上,他的傷很重,需要至少半個月才能恢復(fù)地可以下床,而他現(xiàn)在還被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牽著手,無論他怎么去掙脫,都是掙脫不掉了。

  本來還想今晚去參觀何必的墓的,這下就算是偷跑也跑不出去了。

  算了,就這樣結(jié)束吧,雖然自己沒有去救師姐,但是因為若階的死去,原本氣勢洶洶的北穹教也是畏懼花非月而想要談和,一切都會這么過去的。

  他在床邊無奈地繼續(xù)睡覺,手里卻一直被溫暖著。

  城郊,那一塊沒有字的墓碑,微笑地矗立在那里。

 ?。ú莶萁Y(jié)束了啊,我這本書已經(jīng)可以宣布完結(jié)了,下一部至少也要等到一個月以后了,隔,再次撲街)

 ?。ú唤?jīng)歷失敗,我是站不起來的,請等著我吧)

  (明天寫點甜的,好歹這也是女頻?。。?p> ?。ā肚閻墼E》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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