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決定
父子倆個在電話里聊了聊。主要是雷父說,雷侯聽著。
也不知道雷父對小兒子怎么那么多話,絮絮叨叨的,還順便嘮叨了半天自己未曾謀面的小孫子。
雷侯搜刮了一下記憶,印象里,父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絮叨的?他居然想不起來了!
看看時間不早,該下班了,雷侯和雷父又說了幾句才掛斷。
掛上電話,雷侯嘆了口氣,父親總想讓他回京城,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都是那個意思。
誰能想到,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鐵骨錚錚、正義凜然的雷大勇,私底下在他面前這么像小孩兒呢!
唉。
他也知道,這是父親的虧欠彌補心理作怪,再加上他是父親的老生子,總有種疼隔輩兒的那種感覺,不知不覺中就把他當孫子輩兒了!
每次看著父親這樣,雷侯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現(xiàn)在他的事業(yè)中心暫時鋪在這邊,好歹等捋順溜了再說。
而且,京城有大哥大姐在,還有好幾個侄子侄女兒在父親并不寂寞,只是人老了,還是喜歡熱鬧,愿意兒孫都在身邊才好。
雖然父親現(xiàn)在沒有完全退下來,但比起從前,還是輕松多了!
忙忙碌碌半輩子,除去中間的十年,父親的生活一直很充實,現(xiàn)在慢慢退居二線,心理建設再好,還是難免有落差,一直忙的人突然閑下來,很容易出問題。這點雷侯很清楚。
心底里琢磨了一會兒,雷侯拿起公文包下班。
“小丫,我想跟你商量點兒事?!背赃^晚飯,雷侯一副正色,突然對江小陽說。
江小陽有點意外,把懷里正蹬腿歡實的兒子遞給趙阿姨,“怎么了?說吧!”
趙阿姨一看這架勢,人家小兩口有話說,趕緊抱著孩子去了自己住的那間屋,并且很自覺地關上了門。
看著趙阿姨的樣子,雷侯心里有點意外,他并不在意被外人聽見,不然也不會直接在客廳說了,但看她這樣知情識趣,雷侯倒是覺得趙阿姨至少知道分寸,這樣很好。不過這念頭也是一轉(zhuǎn)之間。
江小陽很少看見雷侯有這么嚴肅認真的時候,也不由地正襟危坐,等著雷侯說事兒。
雷侯本來心里有點躊躇,看見江小陽如臨大敵的樣子,反倒給逗笑了,他忍不住笑道:“你不用那么緊張,放松點,也不是什么大事兒?!?p> 江小陽點頭,看他的神態(tài)確實是自己有點反應過頭了,用眼神示意他快說。
雷侯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想了想,要不咱還是回京城過年吧?”一開始口氣有點遲疑,不過說到最后一句,已經(jīng)很肯定了。
江小陽瞪大了眼睛,回京城?
“???是有什么事兒嗎?”她反應過來,這話問的不對,忙又補充:“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突然想起這時候回京城了?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都這會兒了,怎么才想起回京城?
言外之意,回京城也沒什么,之前都沒說,這眼看離過年沒幾天,怎么突然想起回京城了?難道……?
江小陽變了臉色,不會是那邊有什么變故吧?比如說雷家老爺子……
雷侯接下來的話阻止了江小陽發(fā)散性的思維,“今天給家里打了電話,和爸聊了會兒,臨時起的意?!彼妇蔚乜戳私£栆谎?,“主要也是看爸年紀大了,……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挺想看看他小孫子,所以……”
江小陽明白了,這是心疼老爺子了。不過想想也對,老爺子年紀那么大了,雷侯長年累月都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回不了幾次京城,老爺子那邊惦記也是很自然的事。尤其這還是小兒子。
俗話說,皇帝重長子,百姓疼幺兒。嗯,雖然雷家有點差別,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個意思。
尤其聽雷侯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他父親額外疼寵他一些,也不奇怪。
而自己自從嫁給雷侯,還真沒有見過他們家人,除了前婆婆——雷侯的親媽。
在雷侯再次開口之前,江小陽道:“也成,就是現(xiàn)在的票還好買嗎?”
這沒幾天就大年三十了,她不知道現(xiàn)在是怎樣的,反正她那會兒交通已經(jīng)那樣發(fā)達了,在過年前依然是一票難求。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有渠道,”雷侯想的不是這個,他語氣有點遲疑地道,“要不,還是我一個人回去?”
江小陽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既想讓兒子跟著過去,又擔心帶著他不方便,畢竟才這么大的小孩兒,車上又那么多人,終歸是各種不便。人一多,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帶病之類。江小陽是后世來的,知道曾經(jīng)的那場疫情帶來的可怕后果,不過想想這個年代,應該沒有后世那樣。
“算了!一起吧!你不是說老爺子惦記他的小孫子?光你一個回去算什么事兒?”江小陽想了想還是搖頭了,雷侯剛才都那樣說了,她也不能不通情理,兒子好歹快半歲了,長的也算硬朗,應該沒問題。
江小陽想起前陣子和系統(tǒng)說過抽嬰幼兒用品,不行自己就抽看看,說不定有什么強身健體的東西,對兒子有好處呢?
現(xiàn)在她想起當初系統(tǒng)那個賤樣,心里還有點不痛快。不過想想這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就算系統(tǒng)差別對待,好歹也是便宜了自家兒子,這樣一想心里也就舒坦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江小陽直接拍板:“你也不用東想西想了,一起回吧!路上小心著點,注意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不然大過年了,你一走,就剩下我們娘倆也沒什么意思!”
她看了雷侯有點歉疚的樣子,忍不住開玩笑,“你要早說的話,我們娘倆就跑娘家去了,你走了就走了,也沒什么要緊,現(xiàn)在這不前不后的,你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年,是不是有點過分???”
雷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還真沒想這么多,”他那時候其實也是一時熱血上頭,想著父親一把年紀了,前世這時候的父親已經(jīng)是疾病纏身,沒幾年好活了。
這輩子他早有防范,盡力規(guī)避了幾次,也時常讓父親去檢查身體什么的,平時也很注意讓他注重健康,所以這些年父親身體一直很好,這也是他這兩年才放心出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