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他一個朋友的孩子,要用點血,瑞國說他是O型血,是萬能的獻血者,就去了?!?p> 肖瑛說著臉上有點不太情愿,雖然她也知道龍瑞國是救人心切,但一想到龍瑞國那焦急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肖瑛心里就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啊,獻血去了,這么大的事兒,你們也不攔著他。”盧氏說。
“奶奶,為什么要攔著呢?獻點血對人體是沒有害處的,反而有好處呢。
當然,如果要獻的血多的話,那就例外了,不過,我小叔年輕力壯的,應該不會有什么事?!饼報阏Z說。
“行了,你們別說話了,趕緊給瑞國打個電話。”盧氏顯然擔心龍瑞國的安危。
“好,我這就給小叔打?!饼堺愓Z說。
可龍瑞國把電話掛斷了。
“奶奶,我小叔把電話掛了,估計那邊正忙呢,沒時間接,一會再打吧?!?p> “奶奶,能不能先吃飯呀?我都餓了?!饼埥f:
“我媽回樓上了?!?p> “好,來,先吃飯,瑞國那么大人了,我也不操心了。
一會兒吃完飯,給你小叔打電話問問什么事兒?”盧氏心里還是放不下龍瑞國,一句話沒說完就變了口風。
龍瑞國此時在醫(yī)院里看到了張義霞的丈夫和張義霞,彼此之間都顧不上曾經(jīng)的難堪了。
“現(xiàn)在怎么樣了?”龍瑞國焦急的問。
“你,你趕緊跟我來,讓醫(yī)生看看你的血型和孩子的配得上嗎?醫(yī)院說存血不多,萬一需要的話……”張義霞一邊說著,一邊哭哭啼啼的。
張義霞的丈夫看了看妻子,給龍瑞國說:
“你跟我來!”
龍瑞國跟著張義霞的丈夫進來抽血的地方后,張義霞的丈夫告訴他:
“這不春節(jié)期間幾個孩子一起玩,我家兒子從一個高墻上被推了下來,右腿小腿有點骨折,醫(yī)生還說內(nèi)臟稍微有點出血,所以需要輸一些……”
“好,那看我的血型吧,應該沒有問題?!饼埲饑摰敉馓祝炱鹦渥?,把胳膊伸進抽血窗口。
“如果您血型和孩子的匹配,就可以準備手術(shù)了。
其實孩子的骨折倒不是什么大的問題,畢竟年齡還小,打個石膏有幾天也就好了。
醫(yī)生說了,主要是缺血?!背檠淖o士說。
驗血很快有了結(jié)果一一血型匹配。
大家都安心了,接下來醫(yī)院開始給孩子做手術(shù)。
手術(shù)需要進行兩個小時,龍瑞國和張義霞的丈夫說了一些客套話后,兩個人都不知道彼此再說些什么好。
龍瑞國站起來,走到大廳值班的護士跟前說:
“能不能先抽出我的一些血來,到時候現(xiàn)抽怕來不及吧?!?p> “現(xiàn)在是這樣的,這個孩子用不用您的血,還不一定。
找到血型匹配的人,只是以防萬一?!?p> 就在這時,龍瑞國接到肖瑛打打來的電話,他有心掛斷,可現(xiàn)在他又無聊,就接了,一接通,盧氏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在那邊吃飯了沒有?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媽,您就別管我了,我再有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我在這邊吃過飯了,我回去以后直接睡覺?!?p> “哦,那在醫(yī)院的是誰家孩子呀?怎么回事?”
“媽,您就別問那么多了,跟您說了您也不認識,是我以前跑車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們家的孩子。
我跑車時,認識多少人,您知道哪個?又認識哪個?”龍瑞國說完就掛了電話。
龍瑞國焦急又不知所措地在醫(yī)院大廳和各個公共場所溜達著。
也不知道溜達了多久,等他又轉(zhuǎn)悠回來時,發(fā)現(xiàn)張義霞和她的丈夫都不見了蹤影,龍瑞國趕緊跑到前臺問護士:
“那五號病房的孩子做完手術(shù)了?”
“是的,做完了,手術(shù)很順利,順利清除了他胸腔里的瘀血,腿也打上石膏了,孩子已經(jīng)沒事了,放心吧?!?p> “那沒有輸血?”
“是的,用不著了,因為手術(shù)很順利,沒有出現(xiàn)意外情況。”
“他們現(xiàn)在在哪個病房?”
“在二樓八三一病房,您是孩子的什么人,怎么……”
“哦,我剛才溜達了一圈,沒想到手術(shù)都做完了?!?p> “是的,手術(shù)比預期的要順利多了,用了不到兩個小時?!?p> “好的,謝謝啊,我去病房看看。”
龍瑞國找到八三一病房后,看到張義霞和張義霞的丈夫坐在孩子的病床前——孩子還沒有醒來,兩條腿被吊了起來。
龍瑞國推門進去,小聲問:
“看來沒什么事了,那我……”
“嗯,是的,沒事了,只是他的骨頭要長好的話,需要個把月的時間?!睆埩x霞眼里含著淚說。
“醫(yī)生不是說了嗎?這孩子啊,正在長身體,各方面生長發(fā)育比較快,或許用不了一個月,這腿呀就長好了?!?p> 龍瑞國看著孩子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被吊了起來的兩條腿當中一條腿上打著石膏,心里也不是滋味。
龍瑞國說這句話既是安慰自己也安慰張義霞,一句話后,就不知道再說什么好了,他在這病房站著不免有些尷尬:
“那,那我就回去了,有事的話再給我打電話吧?!?p> “好的,兄弟,這不也......”張義霞的丈夫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
“那我走了,大哥——大嫂?!饼埲饑芷D難的從嘴里吐出來這兩個稱呼。
龍瑞國說完往外走,張義霞的丈夫在后面跟著,走出醫(yī)院大門口后,張義霞丈夫給龍瑞國說:
“兄弟,你沒有我家里那口子的電話吧?”
“沒有?!饼埲饑犞鴱埩x霞丈夫突然堅硬起來的語氣,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回答到。
“那好,我的意思是說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咱們以后還是不聯(lián)系的好,這樣的話呢,對咱們雙方都好?!?p> “好,只要你家孩子沒事,聯(lián)不聯(lián)系都無所謂?!饼埲饑f完,走往自己的車前,開車走了。
回到家一進門,他看到肖瑛和盧氏在客廳里逗著龍杰玩,就對著肖瑛說:
“趕緊給我弄點吃的,快餓死了?!?p> “你不是說在醫(yī)院吃飯嗎?”盧氏問。
“吃了幾口,沒吃飽,現(xiàn)在又感覺餓了?!饼埲饑f著脫下外套,進到洗手間洗手去了。
“那你吃什么呀?這粥也吃完了。”肖瑛沖著洗手間喊到。
“米飯還有嗎?”龍瑞國問。
“沒有了?!?p> “沒有剩熬菜了?”
“有一碗,我給你熱了,剛好還有點肉。
不過,沒有饅頭了?!毙ょf著就開了火。
“喝點熬菜就行了,多抓幾個丸子放進去?!饼埲饑f著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瑞國,怎么回事?你今天去醫(yī)院,怎么著?。窟€要用你的血,用了多少???
我告訴你啊,你現(xiàn)在不是二十大幾的小伙子了,你得注意自己的……”
盧氏還沒說完就被龍瑞國打斷了,說:
“媽,您這嘮嘮叨叨的,真是煩人。
我告訴您是誰,您也不認識,再說人家也沒有用我的血,讓我過去,就是以防萬一的。”
“別管我嘮叨不嘮叨,沒用就好?!北R氏說。
“沒用你的血?那你怎么還待到現(xiàn)在了?”
“待到現(xiàn)在了?這也沒多久吧?”龍瑞國說:
“快盛飯,今天早點睡,明天早上就走,把你們兩個送到家,我得跑車去了?!?p> “是你哪個朋友的孩子呀?怎么沒聽你說過你有多少朋友?你這朋友我認識嗎?”肖瑛盛著熬菜,又問了一句。
“很早以前了,而且呀,他不是安逸的,也不是離全的,是市里面的一個朋友,最近也不跑車了,所以你們都沒見過?!饼埲饑?zhèn)定的說著話,語氣里有點不耐煩。
肖瑛和盧氏看著龍瑞國疲乏的的樣子,想著明天還得起早,也就不說話了。
龍瑞國吃了幾口熬菜后,問:
“筱語、麗語和江他們呢?”
“回樓上準備東西了,這不明天麗語要走嗎?去樓上拿點東西,一會就過來了。”盧氏說。
“那行,剛好坐我的車。”
“明天不坐你車,你起的太早了,明天咱大哥送麗語和豐兒去高鐵站?!毙ょf。
“他們不七點的高鐵嗎?跟我四點鐘走,也就早起三小時?!?p> “四點太早了,明天麗語五點半再起就行了。
明天讓你哥早點起,去接豐兒去,然后回來再接著麗語,要跟著你的話,不還得先到離全縣嗎?”盧氏說。
“那也行,反正我哥在家閑著沒事。
我都忘了豐兒了,如果坐我車的話,還得在半路接著他,也麻煩。”
“接豐兒怎么就麻煩了?豐兒是那種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嗎?你要說接他呀,就給他約好幾點,在哪個路口見就行。
讓他等著不就行了,你也就踩腳剎車的事,怎么麻煩了?”肖瑛在邊上說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一個個的煩死了。”龍瑞國邊吃邊說:
“我是說帶著麗語和豐兒兩個人,不如咱們起來就走,不用拐彎兒什么的。
龍杰還小,你帶著他在車上睡會兒,沒人打擾你們,不好嗎?”
“肖瑛回去也沒事,就在家多住兩天吧,我給龍杰還沒待夠呢,過十五時,你再回來接他們?!北R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