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黎的一些同學(xué)?
姐,你在怡黎有同學(xué),于建豐在怡黎也有同學(xué)嗎?”龍麗語問。
龍筱語光想著安慰妹妹,卻忽略了于建豐只是初中畢業(yè)的事實,就又笑著說:
“我的意思是,那觀眾席是內(nèi)定的。
真正的投票,來自于網(wǎng)絡(luò)。
我聽于建豐的意思就是這樣的?!?p> “那我問問他。”龍麗語拿起手機就撥通了于建豐的電話,龍筱語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于建豐接通電話后,具體說了些什么,龍筱語聽的不太真切,因為龍麗語的電話沒有像李曉俊一樣:點開了外放功能。
只聽龍麗語在這邊說:
“豐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也就是說那個雕刻賽場一個觀眾席都沒有,除了評委就是參賽的選手?!?p> “對,就是這樣?!庇诮ㄘS給龍麗語說。
“嗯,那好吧,那我在網(wǎng)絡(luò)上能看的清楚嗎?如果我想看看你的手藝進步了多少?”龍麗語的語氣里透露著關(guān)心和思念。
“能看得清啊?!庇诮ㄘS的話語里傳過來龍筱語一點也聽不到的柔情。
“好吧。
對了,豐哥,如果說你雕刻的好,但是觀眾不識貨的話,那……”
龍筱語走在龍麗語的邊上,看了一眼妹妹和于建豐的對話,卻“不敢”一直盯著妹妹看。
只能看一會兒,又故意把頭轉(zhuǎn)向別方,做出不在乎和無所謂的樣子。
即使這偶爾的一眼,龍筱語從妹妹和于建豐談話的表情和語氣里也看出、聽出了妹妹心里那種對于建豐不一樣的情感。
這讓龍筱語的心情無比沉重,她感到作為姐姐的一種責(zé)任:
得明確妹妹和于建豐之間到底是一種什么感情。
如果不明不白的下去,肯定對妹妹沒有任何好處。
晚上,在外面吃完飯,龍麗語要帶著龍筱語回宿舍的時候,龍筱語說:
“咱倆再溜達溜達吧,我還不怎么困呢。
有沒有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和你說說心里話?!?p> “姐,咱倆的心里話,還用找安靜的地方嗎?”
“我是意思是說,我想坐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這馬路上吵吵鬧鬧的,說話沒有氣氛?!?p> “那好吧,那咱們?nèi)タХ瑞^還是找個小公園?”
“小公園。
我不想喝咖啡,晚上剛吃了飯,肚子里飽飽的?!饼報阏Z給龍麗語說。
龍麗語帶著龍筱語來到附近的小公園,坐在的一個角落里。
剛坐下來,還沒等龍筱語開口,龍麗語就輕輕地說:
“姐,你知道嗎?去年,豐哥,嗯,只要他沒事的時候啊,就會拿著一塊小木頭和幾把雕刻工具,來到這里,不停的雕刻著他心中的東西。
所以,每次來到這里,我好像都能看到他的影子?!?p> “哦,是嗎?那你們之間的同事情誼還挺深的嘛。”龍筱語故意用風(fēng)輕云淡的語氣給妹妹說著話,
“我聽說,剛來的時候,你們兩個還是死對頭呢?”
“對,他剛來的時候啊,一進大廳就說著不著調(diào)的話,我就給他吵了一架。
可后來呢,我發(fā)現(xiàn)他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的?!?p> 龍麗語說著話,把頭轉(zhuǎn)向一邊,望向風(fēng)吹來的方向,把兩只手插在散起來的頭發(fā)里,就用胳膊有意無意的擋住了自己發(fā)紅的臉頰。
“那,那可是,你知道他,他在老家是定了親的,他是不是因為……”
“我知道的?!饼堺愓Z兩手依然在頭發(fā)里插著,兩個胳膊把臉夾在中間,讓龍筱語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和他未婚妻之間的感情是什么樣的?”龍筱語試探著問。
“沒有怎么說過,他不怎么愛提他的未婚妻。”龍麗語說,
“不過,我知道,他未婚妻對他挺好的?!?p> “是的,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他們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定了親。
當時,還是學(xué)校里的一個新聞呢?!饼報阏Z也不看妹妹,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做著欣賞公園外遠處風(fēng)景的樣子,繼續(xù)緩緩地和妹妹說著,
“或許等他未婚妻上完大學(xué)了,他們兩個就要結(jié)婚了呢。
我知道他未婚妻,要去南方上學(xué)。
于建豐他的師傅不也在南方嗎?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考慮去南方發(fā)展?!?p> 龍筱語這本來是想勸妹妹死心的話語,卻戳中了龍麗語的內(nèi)心深處。
龍麗語猛然間把手從頭發(fā)里拿出來,兩個胳膊也垂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龍筱語,說:
“姐,如果這樣的話,你感覺,你感覺——
如果豐哥心里有另外一個人的話,那他們兩個在一起會幸福嗎?
難道,豐哥跟你說過,他要去南方?”
看著妹妹緊張的表情,聽著妹妹把自己嘴里的“于建豐”叫成“豐哥”,還那么的親切、自然又不失緊張的柔和。
龍筱語看著妹妹,微微一笑,說: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有另外一個人?”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種感覺,總感覺他未婚妻對他挺好的。
而他對他未婚妻,好像不是很好。
還有,姐,豐哥說等他師傅再去南方時,他的手藝就差不多學(xué)成了呀。
那你說,他還有必要再去南方嗎?
他離開北華的時候,可沒跟我說過要去南方呀。
他說等他手藝學(xué)成以后,如果不來北華的話,就在家里開個家具雕刻廠?!?p> “哦?
我不知道他要去南方,我都好久好久不聯(lián)系他了,我是猜的?!饼報阏Z說,
“我是想,他未婚妻去了南方,他的師傅也在南方。
所以,我想,他會不會有去南方發(fā)展的想法?”
“我問問他。”龍麗語又拿出來手機,準備給于建豐打電話。
龍筱語卻把一只手蓋在了龍麗語要撥出的電話上,說:
“就咱們姐妹兩個說話。
我,我不想跟你繞彎子了,你跟我說說,你和于建豐之間,難道你們兩個……?”
“沒有。”龍麗語明白了姐姐要表達的意思,想到自己剛才的“沖動”,低頭收起手機,慢慢說,
“我是他妹妹,姐,你也是他妹妹,你知道嗎?”
“什么意思?。俊饼報阏Z看著妹妹既難過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問道。
“姐,這是豐哥的秘密,我告訴你,以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啊!”龍麗語抬頭看著龍筱語說,
“豐哥還說這是他的恥辱,也是他媽媽的恥辱。
所以,他寧可一輩子不把這事給說出來。
可是,你是我姐,我,我不想瞞著你?!?p> “什么事?”龍筱語不可思議地問道。
“姐,我告訴你以后,就咱倆知道。
你回家以后,不能給爸媽、奶奶、還有弟弟說。
就是咱倆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再說了,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跟你說?!?p> “好,我答應(yīng)?!饼報阏Z現(xiàn)在不是想知道于建豐的秘密,而是想知道這個秘密和妹妹到底有多大的關(guān)系。
“豐哥,走的時候跟我說,他的親生父親是龍瑞慶。”
“?。。俊甭狚堺愓Z這么一說,龍筱語頓時結(jié)舌,她萬萬沒有想到于建豐竟然是自己的堂哥,
“這,這,這怎么可能?”
“難道你說這事是假的?豐哥,他騙我的?”龍麗語比誰都希望這件事是于建豐的謊言,就脫口而出的問道。
龍麗語這脫口而出,又出賣了自己的感情,龍筱語看著妹妹說:
“我只是說這件事情,我第一次聽到,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p> 龍麗語不禁想起在候車室和于建豐分別時的情景,她想著于建豐那認真嚴肅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喃喃的說道:
“我想豐哥不會用這事騙我,他沒有必要騙我。
而且,誰會拿著自己父母的名義來開玩笑,你說呢,姐?”
“那我先回去以后問問爸爸?!饼報阏Z說,
“好像大伯曾經(jīng)說過,爸爸是一個可靠又可信的人,我想他的秘密,會說給爸爸聽?!?p> “姐,你剛答應(yīng)我了,不給爸爸、媽媽、奶奶和弟弟說的,你怎么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龍麗語責(zé)怪道。
“哦,麗語,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好,我不問了。
那我想問問你,于建豐是不是我們的哥哥,又能怎么樣?”
“現(xiàn)在別說不是的事了,咱們就說是吧,他就是我們的哥哥。
姐,他還是你三年的同學(xué)呢。
你們之間多多少少也有同學(xué)情誼吧?
咱們不能讓豐哥去南方,我不想讓他以后的生活不幸福?!?p> “你怎么會知道他以后會不幸福?”
“他對他未婚妻的感情真的沒有那么深,我能感覺到,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長大了。
所以,我才想你跟我一起,一起去怡黎雕刻比賽現(xiàn)場。
等豐哥雕刻比賽以后,咱們好好跟他聊聊,聊聊他以后發(fā)展的前途和規(guī)劃?!?p> “原來是這樣,你是作為妹妹替哥哥擔(dān)心呢?!饼報阏Z納悶問。
“嗯?!饼堺愓Z點了點頭。
話說到這里,龍筱語不想再“挖掘”自己妹妹內(nèi)心深處的感情了。
再說,妹妹的表現(xiàn),她已經(jīng)看在眼里了,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龍筱語看著妹妹,勸慰道:
“既然于建豐說了,那邊沒有觀眾席,咱們就別過去讓他費心了,你說呢?”
“為什么?”
龍筱語用分析和商量的口氣跟妹妹說:
“我想等他比賽完了,咱們再約他。
讓他過來,或者咱們再過去。
你說行嗎?
咱們現(xiàn)在呀,給他點贊、投票,才是對他最大的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