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縱橫和沈雷也被這手雷陣炸懵了,兩人趴在地上,身上全是灰土。如果說在夢里的戰(zhàn)斗,還有些麻木的感覺,這里的一槍一炮都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硝煙嗆鼻,還伴著死傷的血腥味。一塊彈片擦過額頭,葉縱橫手一抹,血便糊滿了手。
沈雷一回頭,見他血流到下巴,驚道:“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么事?只是這仗打得太混亂了,我們很被動?!比~縱橫見到死傷遍地,心里很是悲痛。
“我們的后勤補(bǔ)給跟不上啊!”沈雷很是焦慮。
“不好!”只聽前面有人大叫。葉縱橫探頭一看,一百多名青面獠牙的“面具兵”從城門蜂涌而出,拿著沖鋒槍突突突地掃射。這群匪兵的裝備都是日軍二戰(zhàn)時的精良槍枝,看來石井穿越是有備而來,帶來了大量軍火。
“開火!”再難也要頂住,沈雷一聲令下,雷神軍剩下的士兵用最后的軍火向“面具兵”呼嘯而去。
“不對!”葉縱橫大叫一聲,他看到那些兵的個頭比普通人矮上十多厘米,但又不似侏儒,看上去很不對勁。他從戰(zhàn)壕一縱而起,由于他身在高處,面具兵沒反應(yīng)過來,槍還沒舉起來,便被葉縱橫從陣形邊上抓走一個面具兵。
葉縱橫一手奪過這面具兵的槍,一手拉起他的胳膊,幾跳幾縱回到雷神軍陣地,躲在一個掩體后面。他用左手抓住那兵的衣領(lǐng),右手猛地揭開他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一張稚嫩的面孔,居然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兵,怪不得比成年人矮小。
那孩子雖然年齡小,力氣卻極大。他被葉縱橫制住,表情猙獰,全身不住掙扎,不知從哪里掏住一把尖刀,向葉縱橫的腹部刺去。葉縱橫一驚,為了避刀,不得不松開他,向后退去。
這孩子不依不饒,像一只小獸一樣直撲了過來。葉縱橫不忍傷他,往旁邊一讓。
身后卻有一名趕過來幫忙的雷神軍士兵,那士兵端著槍,剛喊了一聲:“住手!”話音未落,那孩子兵已一刀插進(jìn)了他左胸口,而且位置非常準(zhǔn)備,正在心臟上。那士兵端著槍還來不及開槍,嘴張成一個O型。那男孩猛地抽出尖刀,鮮血噴涌而出,那士兵倒在了地上。
葉縱橫見這小兵如此兇殘,又驚又怒,一腳踢飛他手上的飛刀,左手一伸,再次抓住他脖子按在地,右手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這是真用力了,打得他嘴角出血。
“你還是個孩子,怎下手這樣狠?”葉縱橫質(zhì)問道。
那孩子兵似不會說話,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眼神里射出兇光,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便如一只小野獸。
只聽?wèi)?zhàn)場上的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此起彼伏,葉縱橫可以想像,這些小野獸有多兇殘,正在無情地屠戮雷神軍。
他咬咬牙,隨手拾起一塊石頭,對準(zhǔn)這孩子兵的額頭,將他砸暈再說。誰知還未出手,這孩子表情異樣,雙眼失神,居然全身一軟,倒在了地上。葉縱橫心里一驚:怎會這樣?那面具到底有什么作用?
葉縱橫抬眼往主戰(zhàn)場一看,只見矮小的面具兵們所向披靡,全身沐血向雷神軍撲過來。而雷神軍節(jié)節(jié)敗退,火力也越來越小。
幾個重機(jī)槍點(diǎn),要么機(jī)槍手被擊斃,要么沒了子彈,已然棄用。劉沂山帶著機(jī)關(guān)連,在掩體后面,架著最后一挺重機(jī)關(guān)槍對準(zhǔn)面具兵掃射,槍管打紅了,然而也阻不住這群面具小兵的進(jìn)攻。
“形勢很危急,補(bǔ)給的隊伍還沒到,海康城久攻不下,我們損傷越來越大!怎么辦?”沈雷跑過來,焦急地對葉縱橫道。
“不如我讓時間停止?”葉縱橫猶豫道。
沈雷猶豫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道:“若是能有個主動的時間,你將面具兵滅掉,情況應(yīng)會好一些!”
在旁邊救護(hù)傷員的艾西婭回過頭來,那美麗的臉上沾著塵土,她反對道:“不要!他們只是孩子!”
“但這是戰(zhàn)爭??!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沈雷急道。
艾西婭見葉縱橫手中拿著一個東西,問道:“這是什么?”
“那孩子兵的面具……”葉縱橫道。
艾西婭一把將面具抓在手里,反復(fù)仔細(xì)地看,又放到鼻間聞聞,驚道:“有化學(xué)藥物!”
葉縱橫心一懔道:“之前聽曲手說,天龍用意志力改造鐵人兵,傷了自身。看來,現(xiàn)在是石井改用藥物的新方法了!剛才那個孩子兵脫去面具后,沒過一會便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如果是這樣,趁時間停止時,你想辦法把面具摘去,或許還有救!”沈雷對葉縱橫道。他聽著轟隆隆的槍炮聲,看著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和激戰(zhàn)的雙方,眉頭緊皺道:“只是,要脫去面具,停止的時間不能短,你的身體如何承受得???”
葉縱橫放眼向戰(zhàn)場一望,只見面具兵攻勢兇猛,謝爾蓋等俄國兵邊打邊躲,他們戰(zhàn)爭經(jīng)驗(yàn)豐富,一人吸引敵軍,另外幾人從旁邊包抄,在吐著火舌的槍陣中,不斷有面具兵倒下。
這些浴血的面具兵撲倒在地又爬起來,繼續(xù)拿著槍奮戰(zhàn),雷神軍節(jié)節(jié)敗退,無法支撐。前鋒敢死隊的謝爾蓋隊長頭上身上都受了傷,滿臉是血,甚是可怖。
楊康勇和楊康力兩兄弟,人狠話不多,黑著臉,正在將一些手榴彈捆在一起。葉縱橫心里一驚,想起沈雷在安鋪的“壯舉”,知道他二人準(zhǔn)備與敵人同歸于盡。
“不可!”葉縱橫一縱身,飛到楊家兄弟二人面前,將手榴彈從他們手里搶走。
“少帥!”滿臉血污的楊康勇急道:“這些面具兵太狠,我們頂不住了!彈藥不夠了!”
“就算炸掉面具兵,還有后面的兵,你們以為送死就行??”葉縱橫指著遠(yuǎn)方,只見城門黑壓壓的又有部隊逼近。
城樓上,李福隆與黃強(qiáng)及手下已不見蹤影,畢竟這是熱兵器時代。將帥站在城樓只能成為狙擊手的目標(biāo),意義不大,但他二人定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觀察著雷神軍的動向。
形勢已萬分緊張,葉縱橫看著瘋狂的面具兵和城門的又一支匪兵,眉頭擰到了一塊:確如沈雷所說,就算使用時間停止技能,自己的能力也支撐不了多久,而且有自傷的可能……
然而,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意外的狀況又發(fā)生了。
“Cessez le feu !?;穑⊥;?!Cessez le feu !?;穑⊥;穑 币幻┲鴮捙鄞笮浜谝碌姆▏翈?,不知從哪里沖到了戰(zhàn)場中間,舉著手大聲喊道。
葉縱橫定睛一看,這牧師正是時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