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門,讓我進(jìn)去。”
“我身子熱,我給你抱?!?p> “幫你取暖?!?p> 然而,里面的人還是沒出聲。
江茗柔心中冷笑,這男人就是別有用心,這大熱天的,她還需要取暖,大概也是想熱死。
而傅慎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看,就差把它給戳出一個洞出來了。
新婚夜。
身為丈夫的他,卻被扔出房門,傅慎年大概是第一個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
他怎么正夫綱?
男人低頭看著他唯一帶出來的東西:枕頭。
他皺了皺眉,臉色一臉晦暗不明。
這不是他想象中的新婚夜。
他的新婚,跟電視上的洞房花燭夜是不是差別也太大了些?
丟臉……
真是丟臉到老祖宗那去了。
傅慎年抱著枕頭貼在門口,唇角緊緊的抿著。
男人高大的身軀靠在門邊,頭微微仰起,一雙鳳眸漆黑而深邃:“江茗柔,我知道你沒睡。”
“你給我開門。”
江茗柔躺在里面的床上,抱著被子,眼睛是睜開的,她的耳邊,是門外男人的聲音。
良久,里面還是沒有聲音。
傅慎年抱著枕頭局促的站在門口,菲薄的唇緊緊的抿著:
“江茗柔,你都不知道關(guān)心人的?!?p>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丟丟的委屈。
傅慎年的嗓音低沉而認(rèn)真,沉寂的夜,響徹著他的聲音。
他說:“江茗柔,我娶你,是認(rèn)真的。”
江茗柔睜著眼睛,看著那道門,沒有說話,她的表情似乎因為男人話,有些出神。
她的手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
他娶她,是認(rèn)真的。
傅慎年的眸色漆黑,眼底卻是一片清晰,他只要一想到江茗柔以后會嫁給別人,他就有殺人的沖動。
他不能讓她嫁給別人。
除了他,她誰都不能嫁。
男人的聲音持續(xù)的響著:“江茗柔?!?p> “我想跟你好一輩子,我不跟你吵架了?!?p> 江茗柔抱著被子,看著這漆黑而寂靜的夜,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她漂亮的瞳仁中流露出了幾分迷茫。
傅慎年想跟她好一輩子。
傅慎年:“今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p> “但偷你戶口本跟你結(jié)婚這事,我道歉,但認(rèn)錯。”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還會去偷?!?p> 江茗柔聽到這話,又被他氣笑了,她抱著被子,把自己卷成了春卷,蓋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去聽男人的聲音。
傅慎年就是個狗男人。
師傅說了,漂亮男人的話,不能信。
傅慎年的聲音從門外傳進(jìn)來:“我承認(rèn)我錯了,并且愿意接受你情緒的反撲?!?p> 我承認(rèn)我錯了,并且愿意接受你情緒的反撲。
而不是,我都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
這是道歉的真正意義。
傅慎年靠在門邊,眼睛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江茗柔……
如果不能讓你著迷,那愛你的話我只字不提。?
他得等,等江茗柔愿意主動走向他,愿意把全部交付給他。
他靠在門上,告訴她:“我不太適合談戀愛,因為我太了解我到底什么德性?!?p> “差點(diǎn)意思的感情我不會碰,跟你認(rèn)認(rèn)真真談的我必輸無疑?!?p> 這么多年,來來回回,能待他身邊,圍繞在他視線范圍之內(nèi)的。
只有江茗柔一人。
一碰到江茗柔,他就沒有軟肋了。
他的性子不適合跟她談戀愛。
他適合直接跟她結(jié)婚。
傅慎年:“我只能把你綁了。”
“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你都是我的人了?!?p> “江茗柔?!?p> “你不能反悔。”
江茗柔也反不了悔了,就算她想離婚,傅慎年也絕對不會簽字的。
只要他不同意,江茗柔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這輩子,傅慎年第一次知道,權(quán)勢地位,是個好東西。
這是傅慎年對付江茗柔的籌碼。
而江茗柔呢。
她躺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都是傅慎年那張讓人驚艷的臉。
盡管她極力的去忽視他的聲音,可他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她的耳邊。
傅慎年長的很好看,從小到大,身邊都不缺乏女孩子的愛慕,他卻從來都是臭著張臉,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
可江茗柔遇見的傅慎年,又像是另外一個人。
愛跟她懟,跟她作對。
她的東西,他要跟她搶。
一遇見傅慎年,江茗柔就會被他帶著走,她所有冰冷冷酷的外表,立馬化成了對付他的牙尖嘴利的武器,恨不得撕碎了對方。
咬死他。
他對外人,總是一副斯文矜貴的模樣,在京城,是人人都恭維的權(quán)貴。
男人的肩膀很寬,骨架完美,是天生的衣架子,勻稱的肌肉線條流暢,那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大腿結(jié)實,小腿柔韌。
搭配那張近乎偏執(zhí)俊美的臉,鬼斧神工的臉蛋,模特般的身材。
他是上帝的寵兒。
而只有江茗柔知道,這就是個穿著西裝的暴徒,斯文敗類。
她遇見傅慎年的到如今,快要有十年了吧?
江茗柔眼睛中帶著些迷茫,一晃而過,居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倆人斗了這么久。
江茗柔拉著被子蓋住自己,不去聽身后陸陸續(xù)續(xù)男人傳過來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豎日。
江茗柔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6:00,她的生物鐘到了,就自然醒了過來。
江茗柔打開門的時候,她就看見,男人身上的西裝凌亂的套在身上,領(lǐng)口微開,性感的喉嚨和白皙的胸膛露出了一小片。
他閉著眼睛,抱著枕頭靠在墻上,守了江茗柔一夜。
男人長長的睫毛如同烏鴉的羽毛,長而濃密,在他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
江茗柔站在門口,手握住門把,眼神空蕩蕩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她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傅慎年,我是淋雨的人,是你非要給我打把傘。
江茗柔抿了抿唇,心里面莫名覺的有股酸澀涌了出來,她眼中的神色復(fù)雜而讓人心碎。
她看了他一眼,那一回眸,眼神是如此的讓人看不懂,里面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江茗柔越過男人,轉(zhuǎn)身離去。
霎那間,男人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霍然睜開,他目光幽幽而森然的盯著江茗柔離開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