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嵐:“太子妃去世的早,按道理皇后之人該是溫良娣,結(jié)果陛下立了南越人為皇后,百官紛紛覲見北盛的國母決不能是他國之人,又提醒陛下進(jìn)攻南越一事,但都被陛下反駁了。后來皇后被人彈劾,查出娘娘與南越私通的密信,這一下又燃起了陛下攻打南越的野心。一夜之間皇后被廢,那時才三歲的二皇子被送給了當(dāng)時并不受寵的麗妃娘娘。緊接著父王和大將軍一起出兵進(jìn)攻南越,但在半路遭遇突襲,這下更證實(shí)了皇后娘娘與南越私通,南越人知道了北盛的兵力部署,兩國戰(zhàn)爭打得不可開交,無奈之下,只能求和。”
夏猶清:“所以那首《竹竿》是唱娘娘的?”
盛煜嵐:“當(dāng)時娘娘對故國相思至極,常在宮中唱起許穆夫人的《竹竿》,不過后來事發(fā),宮中也就禁了。我在鬼醫(yī)那待了一年,后來回的南陽,在王府的這一年光景里我常聽父王唱起這首曲子,每每唱起他都是愧疚悔恨萬分,父王一直深信娘娘當(dāng)年是被溫良娣陷害的,但沒有證據(jù),所以這么多年來從未放下。我將此事告訴了我的一個江湖朋友,隨便一問就得知,在洛陽城里有個叫紅玉的姑娘唱過這首曲子。如今我也知曉得差不多了,唱這首曲子的紅玉是南越人,一心想要救回南越長公主,得知二皇子的身世,自然就聽命于他。南越人思念他們的長公主,便常常會唱起這首曲子?!?p> 南越人?那孤蘭唱這首曲子是不是在暗示,那操控毒蛇之人在南越。
看來得去南越走一趟了。
夜以至深,他送她回去。他嬉笑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想不想知道?”
“知道什么?”
“我給這把劍取了個名字,你想不想知道?”
“你想說就說,為何一直問我想不想知道?”
“因?yàn)檫@件事很重要,你得先告訴我你想知道,我才能告訴你,而且只告訴你一人?!?p> 夏猶清著實(shí)好奇,這家伙到底在賣什么關(guān)子,便問道:“那我想知道,你說來聽聽。”
盛煜嵐卻道:“你不是真心的,我還不能告訴你?!?p> 夏猶清沒好氣道:“不說算了,我還不樂意聽呢?!?p> 兩人邊走邊打鬧,已經(jīng)走到了院子,屋前的石板凳上,齊三正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倆個,并肩而來。
三個人就這樣沒有說話,夏猶清一直沒有告訴齊三,自己在查找當(dāng)年的兇手,要是他知道,定會參與進(jìn)來,她不想再欠他的。
齊三一直清楚夏猶清不愿與人分擔(dān)心事,與人相處也都是有所保留,包括他在內(nèi)。在他看來,一向沉悶獨(dú)來獨(dú)往的她卻與盛煜嵐格外交好。
風(fēng)中無言,盛煜嵐先開口打破了寂靜:“這么晚了,齊樓主還在等我們啊?!?p> 齊三:“我可沒有等你,阿清過來,我給你暖了壺好酒?!?p> 齊三將酒具擺好,斟滿酒,遞給她。
盛煜嵐一點(diǎn)都不客氣,接過酒仰頭一飲,道:“真是好酒,齊樓主有心了?!?p> 齊三沒有搭理他,道:“阿清,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去,早點(diǎn)歇息。”
盛煜嵐:“這么早就回去?我還想帶清兒姑娘逛逛長安呢。”
齊三:“怕是沒有這個緣分了。”
盛煜嵐:“有緣有緣,我正好要去蘭溪城見個朋友,同路同路?!彼麥惤莫q清,柔聲道,“清兒姑娘,明日一早記得喊我起床?!?p> 齊三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心想:這種人,阿清肯定不會理他
夏猶清:“你院里那么多侍衛(wèi),自然有人喊你?!?p> 齊三放下酒杯,起身回屋。
盛煜嵐:“齊樓主不再坐會?”
齊三:“我堂堂樓主,自當(dāng)以身作則,不用別人叫我起床。”
......
第二日一早,小糖推開門,叫道:“你就是南陽世子?”
盛煜嵐帶著侍衛(wèi)們站在門口等候,道:“正是本世子,小妹妹,你師姐呢?”
小糖往屋里瞧了瞧,嘿嘿笑道:“我?guī)熃阍诖┮路亍!?p> “小糖?。。 ?p> 要不是現(xiàn)在衣服還沒穿好,夏猶清早就上前敲她腦門了。
馬車在極樂殿外候著,各個門派的人都出發(fā)走了。夏猶清與小糖同騎一匹馬,而蕭盛則只能牽著她們的馬走路,因?yàn)闆]有一匹馬能承受得住他這個巨人。
半月樓的馬車跟在世子的馬車后面,葉晴騎著馬,走在最前頭,人群中陸生只一抬頭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她,之后他便沒入人海。
馬車出了長安,齊三掀開車簾,世子的馬車就在正前方。
齊三:“武癡,咱們換條路走?!?p> 武癡:“是。”
武癡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另一條小路走去。
小糖卻張開手,要蕭盛抱她下來。一下地她就跑到世子馬車前,喊道:“南陽世子,你們走錯了。”
盛煜嵐掀開車簾,看見小路口的馬車,掏出一塊蜜糖給小糖,道:“多謝小妹妹提醒。師姐跟上齊樓主的馬車。”
葉晴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了上去。
小糖舔著蜜糖,高高興興地回到夏猶清身邊。
夏猶清:“一塊糖就把你給收買了?”
小糖:“南陽世子說了,他們不認(rèn)識路,叫我們帶他們走,那小糖總不能言而無信吧?!?p>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眼冒金星,所有人都瞇著眼睛,看得地上一片片白花花的光。
突然世子的護(hù)衛(wèi)沈堯,跑上前攔住了齊三的馬車,道:“我們世子頭上的傷口裂開了,血流不止,還請清兒姑娘前去看看?!?p> 齊三坐在轎中,道:“世子身邊有那么多人,為何偏偏找我半月樓的弟子?!?p> 沈堯道:“世子說了,傷口是清兒姑娘所傷,自然要她負(fù)責(zé)?!?p> 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明明是他自己摔的。
齊三沒有回答,沈堯直接去找夏猶清,道:“姑娘,請吧。”
夏猶清跟著沈堯來到盛煜嵐的馬車前,葉晴見她來了,便拉開車簾,只見車內(nèi),盛煜嵐捂著額頭,面色痛苦不堪。
葉晴拉著她上了馬車,車簾放下,馬車?yán)^續(xù)行駛。
夏猶清:“你快讓我看看?!?p> 他一直捂著,不肯松手。
夏猶清:“你不放手,我怎么看傷口?!?p> 盛煜嵐:“你先答應(yīng)我陪我坐會,我就放下來?!?p> 夏猶清:“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p> 手放下來,傷口根本沒有流血。
夏猶清:“你騙我!”
盛煜嵐抓住她的手腕,像個小孩子一般委屈道:“你別走,你答應(yīng)了我陪我坐會的?!?p> 夏猶清氣得雙手環(huán)抱,把頭瞥向一邊。
盛煜嵐:“你生氣了?”
她不說話。
盛煜嵐:“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去蘭溪城啊?”
她還是不說話。
盛煜嵐:“你別不說話啊?!?p> 她終于回頭,有理有據(jù)道:“我只答應(yīng)陪你坐會,沒有說要同你說話。”
盛煜嵐湊近道:“好好好,那你不用說話,我說你聽就行?!?p> 馬車突然晃動,他沒扶穩(wěn),連拉著她的手腕,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