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談談和離吧
現(xiàn)在,哪怕一分鐘她都不想在魏衍眼皮底下呆著。
翌日一早,入畫見盛夏已經(jīng)精神好了些,就忙讓人去燒了一桶熱水,好讓盛夏她洗洗。
這福莊雖然不比王府規(guī)格,東西卻也是一應俱全。
盛夏坐在鏡臺前,仔細看了看只鏡中的這張臉,明明底子很好,卻是濃妝艷抹顯得有些老氣了。
她嘆了口氣,隨手拿帕子擦了擦,果然,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美人。
白皙的瓜子臉上一雙杏眼好像沐浴著仙靈之氣的黑曜石,華光灼灼。
玲瓏的鼻子透著些挺拔,在向下望,一張小嘴,朱唇皓齒。
身為一個女人,盛夏居然被自己美的移不開眼。
還想多看兩眼,入畫就過來請她去洗澡了。
盛夏躺在撒滿了花瓣還冒著熱氣的木桶里,把這張臉又好好搓了搓。
仔細琢磨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江兮月本是江府大小姐,樣貌才藝皆是一絕,更是對魏衍一見傾心。
來戰(zhàn)王府其實也是來找他二哥江際揚的,誰知道遇上了原主盛夏。
盛夏本就善妒成性,更何況還知道了她愛慕魏衍的事,自然是開口便罵,好出了心中的惡氣。
可惜女主本來也不是個劍拔弩張的人設,見她罵的難聽,自己就更兇了。
原主見她不服,即刻將她綁進了柴房里吊了起來。
也就有了要下毒殺人的那一幕。
其實這女主和男主的感情線真正的開端,應該是盛夏死后才開始的。
開始女主悄悄的欣賞,直到盛夏死了。
兩人這才一來二去,動了真心。
魏衍生下來就有一種怪病,原本只能活個二十幾歲。
女主卻想盡辦法,找到了天山福羅,不光救了他的命,還一路扶持,魏衍推翻了暴政,登上皇位,才算是大結(jié)局了。
活到大結(jié)局才能有希望回到現(xiàn)代。
真是路漫漫而修遠兮!
她不由得把整個頭塞進水里,澡也洗的差不多了,該出去面對了。
盛夏猛的鉆出水面,抹了抹臉上的水,喚了一聲:“入畫!”
入畫正在畫著蘭花的屏風外面等著,聽見主子喊她,知道是要更衣了,急忙拿著盛夏平日里最愛的紅衣綠裙走了進去。
盛夏看著入畫手里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皺了皺眉,原主這貨還真是品味清奇啊。
她微一扶額,干脆利落的丟了一個字過去:“換!”
入畫見主子拒絕,急忙又找了一身紅配藍走了進來。
盛夏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的更緊了些,什么玩意兒啊這都是,她無奈的開口道:“再換!”
這可真是難為入畫了,著不都是平日里主子最喜歡的衣服嗎,今日這是怎么了,一換在換的,再說自己來的時候就帶了這么幾身兒衣裳啊。
盛夏無奈的看著面前不知所措的入畫,嘆了口氣:“算了,把那婆子給我喊來?!?p> 婆子自從挨了入畫一耳光之后一直小心翼翼得站在門口,生怕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聽見王妃要找自己,急忙走了進來,沖盛夏行了個禮:“王妃殿下,您找老奴?”
盛夏點點頭:“找找有什么我能穿的衣服嗎?”
婆子想了想,忙回到:“稟王妃,那邊的柜子里有不少衣裳,我瞧著都金貴的很,要不您看看?”聽她這么一說。
盛夏從熱氣騰騰的水里站了起來。
隨手手扯過屏風上的單子,將身子裹在里面,赤腳走到了衣柜邊上翻了翻。
運氣還算不錯,柜子最低下壓著一身紫白相間的煙羅紗裙,雖然看起來已經(jīng)放了許久,不過顏色倒是素凈的很。
換上衣服,她讓入畫隨意給她挽了個發(fā)髻,就出了院兒門,上了馬車。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把和離提上日程了。
半日之后,馬車停在了戰(zhàn)王府的門前。
盛夏下了馬車,就迫不及待的朝書房沖去,魏衍身為王爺又是國之重臣,自然公務繁多,閑暇時間基本都在書房渡過,想找他,去書房一定沒錯。
入畫見她沒有回沐芙院的意思,在她身后大喊:“小姐,你干嘛去?”
“談和離!”盛夏說的從容不迫,入畫聽的心驚膽戰(zhàn)。
小說里的盛夏心里只有魏衍一人,用情至深為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要我命??!
魏衍此刻正在院中練劍,懶在彩霞身后的夕陽濺出金光,映射在著整個院中。
他修長而筆直的身子來回穿梭著,凌厲的劍光更是晃的讓人睜不開眼。
側(cè)面看過去,汗水讓原本干凈的皮膚更加細致,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垂著,挺拔的鼻子讓這張英俊的臉更加棱角分明。
盛夏看的有些愣神,她心里最完美的樣子,如今正活靈活現(xiàn)的站在她面前,不知不覺間已是心跳加快,局促不安。
微風拂過,大片桃花落下,盛夏對花過敏,不禁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魏衍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抬手一劍刺了過去。
此刻的盛夏,白皙的皮膚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一雙杏眼里好像藏著浩瀚星河。
玲瓏有致的鼻子下面藏著一張微微翹起的薄唇,雖然未施粉黛,確已是格外精致。
魏衍從未見過如此的盛夏,一時間有些呆了。
盛夏見他手里的劍鋒正明晃晃的指著自己的心口,顫顫巍巍的開了口:“殿,殿下!”
魏衍回神,手腕輕輕一挑,寶劍入鞘。
盛夏行了禮,開口道:“盛夏是來找您和離的,還望王爺恩準?!?p> 魏衍聽到和離二字,臉色變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倒不是他不愿,只是以往都是哭訴自己有多愛他的盛夏今日卻口口聲聲要和他和離,如此反常,著實令人不甚奇怪。
盛夏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魏衍,繼續(xù)道:“盛夏知道戰(zhàn)王殿下一直不喜盛夏,不如放盛夏回家,踏踏實實做盛家的五小姐,您還是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王爺!大家互不干擾,您看怎么樣!”
魏衍審視著眼前知書達禮的盛夏,心中不甚奇怪,事情如此反常,只怕其中有什么問題吧。
此時魏左穿過前廳走了過來,他持劍抱拳,單膝跪地:“殿下,車馬已經(jīng)備好,可以出發(fā)了?!?p> 魏衍瞥了盛夏一眼,將劍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和離的事日后再議,現(xiàn)在收拾,馬上進宮!”
他想起以往盛夏每次跟她進宮時做的那些丑事,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去了少說話!真不知道侯府是怎么教出你這種人,不學無術還處處不容人?!?p> 盛夏回憶了一下,原主大大小小進宮七八回,每一次都是驚天動地,魏衍多看一眼跳舞的舞妓,當場就扒了人家衣服。
太后生日宴上,有個婢女多看了魏衍幾眼,她抽出鞭子就是一頓打,氣的太后大發(fā)雷霆,這才作罷。
人家吟詩作對,她更是一竅不通,春花秋月到她嘴里全成了羊排烤鴨,簡直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