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日快樂
結(jié)果,八月十五號,如期而至。
用各種借口敷衍了父母的詢問,我們四個人齊聚在校園天臺上。
皎皎滿月散發(fā)著萬丈光華,明明是在黑夜,卻如白晝一般明亮,月光如流水淌過萬物,積水空明,斑駁的樹影在街道上橫斜,高樓的影子都仿佛被月光貫穿,驅(qū)散得無影無蹤。
月亮,晶瑩的月亮,像一輪玉盤展開在我們眼前,似乎觸手可及,但實際遠在天外。
“胡祺,你沒事吧?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余秋探過頭來問我。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只是在想點事情。”
陳糸言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對了,大家都餓了吧?我?guī)Я嗽嘛?,分著吃吧?!蔽姨崃颂崾种械拇印?p> “誒?都有什么味的呢?”余秋湊了過來。
“豆沙的兩個,五仁的兩個,百香果的兩個?!?p> “那我要豆沙!”
“原來是同志啊,我也是豆沙黨的!”我把一個豆沙月餅遞給余秋,她于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陳糸言選了一個五仁的,梁泠汐把兩個百香果的都拿走了。
“喂!你可是淑女呀!居然能吃下兩個嗎!”
“反正沒人吃,不吃浪費了?!绷恒鱿赜职咽O碌哪莻€五仁拿走了:“我給陳糸言留著。”
“你想把我喂成豬嗎?”陳糸言扯了扯嘴角。
“不就是兩個月餅嗎,你不會吃不下吧?”
“你下午往我肚子塞了多少月餅你難道都忘了嗎?”
“下午是下午,晚上是晚上?!?p> 這倆人感情還真是好呢。我不禁羨慕起來。
今天的話,王裴玉大概也送了余秋月餅吧?是豆沙味的嗎?
于是我準備對手里的豆沙月餅下口,化悲憤為食量。
“喂喂喂!我也要吃!”沒想小幽靈從我體內(nèi)竄了出來,拼命地往我手里搶糧食,雙眼發(fā)著綠光,如餓狼一般。
“你是幽靈吧!幽靈還要吃東西的嗎!”
“不要嘛不要嘛!小幽靈也想過中秋節(jié)嗚嗚嗚!我要吃嘛我要吃嘛!”
“真拿你沒辦法......”我只好掰了一半給她。
“嘻嘻嘻嘻,大哥哥最好啦!”
可惡,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小孩子這種生物,太難對付了......
于是我們吃著月餅等待著半夜零點的到來。
......
“要到了?!蔽铱戳丝词直恚?3:59,于是我們紛紛站了起來,準備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顯現(xiàn)吧!不滅的綠意·格林洛!”
“顯現(xiàn)吧!月宮清輝·竹?。 边@一次余秋似乎是用上了全力,將力量全部釋放了出來。
只見她的黑發(fā)迅速變長,最終及腰而停,那柔順的長發(fā)上泛著月光般的瑩藍,與此同時,余秋的瞳孔呈現(xiàn)出了朦朧夢幻的月藍色,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她,真真正正是月宮的公主——月宮輝夜。
余秋手中那把名為竹取的太刀,也是通體晶藍,泛著璀璨的月輝,如寶石鍛鑄一般,充滿了高貴和華美。
漫長的一分鐘流逝殆盡,零點的鐘聲響起。
月亮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緊接著,幾個黑點從中飛出,向我們飛近,漸漸變大、清晰。
那些人恍如天仙,身著華麗高貴的服飾,佩玉環(huán)彩,腳踏仙云,身邊飄動著夢幻般的月藍色絲帶。
隨著他們漸近,不知為何,一股虛幻的感覺涌上心頭,仿佛置身夢境,身體無力,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頓時令我清醒了。是陳糸言。
“對方似乎有類似于幻術(shù)的能力,小心點?!标愻檠蕴嵝盐?。
我凝重地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月宮來使已經(jīng)飛到了我們不遠處,正漂浮在空中俯視著我們。
總共有七個人,領頭的似乎是中間那個滿臉兇煞的中年大叔,這位大叔的穿著和其他人完全不同,除了一塊兜襠布一樣的褲子外基本是光著膀子赤條條的,四肢發(fā)達,身體健碩虬結(jié),赫然和其他人的畫風格格不入,就像一梁山好漢似的。
“輝夜公主,桂樹將軍吳剛奉月讀大人之命迎接你回歸月宮!”梁山好漢向余秋作了個揖。
哈?這家伙就是砍桂樹的那個吳剛?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我今天總算是見到中國神話里的大名人了呀。
“我不會和你們回去的?!庇嗲锞o握著竹取,認真地凝視著吳剛。
吳剛頓時冷冷地看著她:“公主,月讀大人只讓俺帶您回去,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要求,俺勸您還是乖乖跟俺走,否則俺便不客氣了?!?p> 呀,這個方言一樣的“俺”實在是太出戲了,我想笑,但是憋住了,笑話別人是不禮貌的呀。
余秋冷哼一聲:“這里是地球,不是月宮,即使是你想要帶我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嗎?公主您是這么認為的嗎?看來真是被小瞧了呢?!眳莿傔肿煲恍?,那不屑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雖然在地球會受到位面之力的極大約束,但可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位面之力最薄弱的中秋滿月夜,即使是俺也能發(fā)揮出一成的力量,用來對付公主您——哦,對了,還有您的幾位小伙伴——完全是綽綽有余的呢?!?p> “只會動嘴可不行,手底下見真章!”余秋雙目一凝,將竹取橫在身前,全身爆發(fā)出月藍色的輝光。
“構(gòu)造·負能世界?!迸c此同時,陳糸言見準時機展開了負能世界。天地間頓時籠罩上了鮮紅,皓月化為了血月,詭異無比。
陳糸言的負面世界赫然已經(jīng)達到了方圓五十米的范圍了,進步神速。我和陳糸言其實都注意到了,凡是和我一起修煉能量的人,無論是正能還是負能,修煉速度都能一日千里,正如黑帝斯所言,我的身上恐怕確實還藏著什么驚人的秘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敬酒不吃吃罰酒呢,那就讓俺來教訓一下公主大人好了!”吳剛兇神惡煞的眼睛里泛出寒光:“桂樹!”
只見吳剛的背后一顆蒼老的參天古樹若隱若現(xiàn),他手里凝聚出了一把寒芒鋒利、月光縈繞的斧子,這把名為“桂樹”的斧子恐怕就是他的本命武器了。
至于吳剛身后的那六個侍從似乎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遠遠地退開了。我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中捧著一件華貴的羽衣,不似人間之物,蕩漾著朦朧的月光,如夢如幻。
“一打四嗎?被小覷了呢?!绷恒鱿@么說。
“四個人多好呀,圍毆上去還怕打不過他?”我嘿嘿一笑,格林洛轉(zhuǎn)換成翡翠之翼,化作綠色閃電射向吳剛。
“喂!別自己行動啊!熱血上頭啦!”余秋不滿地喊道,也握著竹取沖了上去。
陳糸言和梁泠汐也一擁而上。
“哼!沒有武器就敢和俺對抗嗎!狂妄的人類!”吳剛嘲諷地看著身先士卒的我,一斧子帶著強勁的氣浪迎面而上。
我熟練地一個螺旋飛行貼著斧身滑過,飛到了吳剛的后上方,然后翡翠之翼瞬間轉(zhuǎn)化為格林洛,一劍劈下,綠光蕩蕩。
沒錯,個把月的修煉可不是白瞎的,如今的我不僅正面能量增強了許多,對于正能轉(zhuǎn)換的應用也得心應手,已經(jīng)能夠爐火純青地在戰(zhàn)斗中隨意運用了。
然而吳剛果然很強,居然瞬間便回轉(zhuǎn)桂樹之斧抵擋住了我的攻擊。
“俺收回俺剛才的話,你是個值得重視的敵人。”吳剛興奮地咧開了嘴角,像是得到了極品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這個戰(zhàn)斗狂魔是多少年沒有打過架了呀......
不過此時,余秋已經(jīng)迅速逼近,一刀凌厲斬出,月光冷冽。
“乒”的一聲,刀斧相交,吳剛居然擋下了攻擊。不知何時,他的另一手上也出現(xiàn)了一把斧子,正是它使余秋的攻擊不得再進分毫。
“靠!大叔你有兩把斧子啊!”
“可不要小瞧俺??!”吳剛爽快一笑,抽身閃避開了陳糸言和梁泠汐的襲擊。
此時,陳糸言的全身都燃燒著負面能量的黑炎,雙手化作巨大的黑炎之手,渾如當初黑化后的負能獸一樣。這正是從黑帝斯給他的“永夜秘術(shù)”里學到的“負能獸形態(tài)”。
而梁泠汐則是使用著類似于法術(shù)的東西,正能被她轉(zhuǎn)換成一把把小型的利劍浮動在身邊任她掌控。
又是幾番刀光劍影,然而都被吳剛化解開了,但他的攻擊也奈何不了我們,戰(zhàn)局進入了相持階段。
“有意思有意思!看來俺得動真格了!”吳剛喘了口氣,雙手揮舞起斧子,暴喝道:“桂樹領域!”
只見一顆巨大的參天桂樹以吳剛為中心生長開來,轉(zhuǎn)眼間便遮天蔽月,無數(shù)的清輝透過枝葉照耀而下,樹影橫斜,月光斑駁。
“居然是領域?!”梁泠汐頓時臉色鐵青。
“領域?啥玩意兒?”
“所謂領域,是極強的強者才能掌握的能量技巧,其實負面世界也是是一種領域,不過是比較特殊的通用型領域。而真正的領域,功能各異,能夠令其掌控者如虎添翼?!?p> “不錯哈哈哈哈!俺的桂樹領域能夠讓俺的攻擊無視距離!”吳剛雙手叉腰十分自豪地炫耀到。
所以說,你就這么把自己的底牌能力透露給了我們真的好嗎......
于是吳剛隔著老遠向我砍出一斧子。
某種危機感頓時涌上心頭,我連忙用劍擋在身前,只聽兵刃相交,我被一股大得恐怖的怪力擊退了幾步。
“這是?!”
“所以說,俺不是說了嗎,桂樹領域里俺的攻擊可以無視距離呀小子!”吳剛把斧頭扛在肩膀上,十分叼地瞧著我:“順便還會加強我的力量?!?p> 真是變態(tài)呢,這種領域......光是這樣才只是吳剛真正實力的十分之一么,月宮的家伙真是變態(tài)......
于是我們瞬間被壓制了,吳剛一邊打一邊跑,完全就變成了放風箏了,關鍵是還抓不住他,真是難搞。
只好拼一把了!
我再次展開翡翠之翼,雷沖而上。
“有勇氣呀小子!”吳剛對我嘿嘿一笑,劈出幾下斧子,全被我的螺旋飛行技巧閃避了。
很好,接近了!
我化翼為劍,借著沖擊的慣性奔向吳剛,僅僅距他幾步之遙。
然而不知為何,我的思緒停住了。不知為何,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王裴玉對余秋的告白,那種郁悶的心情又涌上心頭,痛苦、嫉妒、失望,五味陳雜。
“胡祺!小心!”卻聽陳糸言一聲喊。
糟了!剛才大概是中了吳剛的幻術(shù)了!明明陳糸言提醒過我的!可惡!
果不其然,我中幻術(shù)的這短短一兩秒,吳剛已經(jīng)拉開了距離對我一斧子劈了下去,完全來不及反應,我被瞬間擊飛幾十米,轟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隨后,陳糸言、梁泠汐和余秋也紛紛落敗給了吳剛的放風箏+幻術(shù)的無恥打法。
“俺真是盡了興呀,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吳剛憐憫地看了我們幾個一眼,隨后向后面的侍從招了招手:“把天之羽衣給俺?!?p> 余秋聽到“天之羽衣”,頓時瞳孔猛縮,恐懼地顫抖起來,想要站起身來,卻渾身無力再次倒在了地上。
“喂,余秋,天之羽衣是啥啊?”我一邊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一邊問。
“天之羽衣......是一件月宮的仙器......”余秋不甘地咬緊了牙握著拳頭:“一旦穿上它就會失去之前所有的情感和記憶,成為真正的仙人?!?p> 什么?!失去所有的情感......
“說實話,俺特別不喜歡這小玩意兒,不過看起來公主您不穿上它是不會跟俺走的,姑且就用一下吧。”吳剛提著華美的天之羽衣一步步走向余秋。
失去所有的情感......不知為何,我竟覺得這樣也挺好,反正我得不到余秋,既然這樣,不如就讓她回到月宮去好了,誰也別想得到她......這樣也挺好......
“才不好啊......”突然,趴在我旁邊的陳糸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盡管疼痛難忍,他死死地抓著我的手。
“誒?”
“就算無法成為戀人,你依舊是余秋最好的朋友啊,不是么......”陳糸言看著我:“我們也是,余秋難道不是我們的朋友嗎?所謂朋友,是拼盡全力也要保護的?。 ?p> 朋友么......
“你還記得么?剛上高二那會兒.....”陳糸言仍舊看著我:“那個時候,我是一個不喜歡和人交往的陰暗的家伙,那個時候,你走進了我的生活,你成為了我的朋友,你是個很有趣的家伙,你把我該死的無聊日子變得有趣起來了......這就是朋友??!”
是么,朋友啊......
“你這個家伙,到現(xiàn)在不還是照樣又冷淡又陰暗么?”我嘿嘿一笑,也抓住陳糸言的手。
“那只是表面而已。”陳糸言對我淡淡地笑了笑。
是呀,該站起來了,黑帝斯可不會容許我在戰(zhàn)場上躺這么長的時間呀!不是為了誰,只是為了朋友而已呀!
“陳糸言,幫我個忙。”
“你說就是?!?p> ......
吳剛站在余秋身前,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呀,公主大人您多多包涵吧?!?p> 說著,吳剛便要把天之羽衣披到正在不斷掙扎著的余秋的身上。
就在此時。
“大叔!我們的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呀!”我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展開翡翠之翼,綠芒化作閃電迸射四方。
“哦吼,小子你挺頑強的嘛,那就讓我給你最后一擊好了?!眳莿偯碱^一挑,把天之羽衣隨手扔開,拿出雙斧。
“陳糸言!來吧!”
陳糸言頓時點了點頭,化作不盡的負能火焰朝我涌來。
沒錯,這里是負能世界,這里是陳糸言的領域!負能世界有一個特性,那就是能量象征性!所有處在負能世界中的人都是以能量的形態(tài)存在的!換句話說,在負能世界領域中,人本身也能化為能量,轉(zhuǎn)換為任意形態(tài)!
“于是鮮紅的世界中誕生出了王者!那是絕望的殘黨啊!燃燒著黑色的恐怖火焰!凝聚為殺戮的兵器!魔刀·黑色絕望!”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陳糸言所化成的黑色負能火焰在我手中凝聚成為了一把玄黑色的黑炎魔刀。
“俺有點興奮起來了呀!”吳剛拍了拍胸膛,向我劈砍出無數(shù)道斧光。
我后腿一蹬,翡翠之翼前所未有地展開出數(shù)米之長,翠綠色的閃電跳動,我化作綠雷劃破蒼穹。
“讓你嘗嘗友情的力量吧!黑炎絕殺!”綠色的閃電在無數(shù)的斧光中螺旋飛動,伴隨著磅礴的黑炎。
“不過是蚍蜉撼樹而已!”吳剛大吼一聲,索性也向我沖來,雙斧燃燒起磅礴的正能火焰,同時發(fā)動了幻術(shù)。
然而我絲毫沒有受幻術(shù)的影響,而是對小幽靈喊道:“小白!就是現(xiàn)在!”
“明白啦!靈術(shù)·縛!”
鮮紅的天地間,血月高照,綠芒舞動著黑炎如雷電般一閃而過,轉(zhuǎn)瞬即逝,殘留的電弧不停跳動,照耀了蒼穹......
桂樹領域頓時如鏡子般碎裂,化成光點飄散,而負面世界也隨之破碎收斂,世界回歸了正軌,皎潔的明月依舊圓滿地掛在夜空中,靜靜地發(fā)散著光華。
吳剛的雙斧消散,化為流光回到了他體內(nèi)。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打敗。
是的,他已經(jīng)輸了。在負能世界里,我和陳糸言已經(jīng)將他攔腰斬斷,不過那只是他的正能體而已。雖然不會對他這種仙人造成現(xiàn)實中的殺傷,但估計幾個月內(nèi)他是用不了正面能量了。
吳剛握緊了雙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和已經(jīng)回到了人形的陳糸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們贏了。俺會回去的,但遲早有一天,俺會再和你們見面,到時候,俺一定會打敗你們!”
我和陳糸言面面相覷,隨后我揮了揮手:“我們等著你哦,大叔!”
吳剛扯了扯嘴角,撿起地上的天之羽衣,然后對那六名侍從招了招手,他們便攙扶著吳剛飛向了月亮,遁入某條空間縫隙,徹底消失在了地球上。
臨走前,他告訴我們:“明年的今天,月讀大人大概會親自來的,小心了。”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
目送吳剛離去后,我們徹底癱倒在了地上,看著月亮傻笑了起來。
結(jié)束了,終于,至少在一年之內(nèi),不會有什么事了。
“謝謝你們?!庇嗲锾稍谖疑磉叄谇宄旱脑鹿庀绿耢o而美麗,她閉著眼睛微笑著:“你們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了?!?p> 朋友啊,是的,我們的關系,只是朋友而已。
我笑了笑。
“對了,差點有件事忘了!”
“嗯?”
“生日快樂!”
“誒?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零點了啦!生日已經(jīng)過去了誒!”
“有什么關系啦!生日快樂就行了呀!”
于是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結(jié)果,最終我能說出口的,也不過是“生日快樂”這四個字而已......
銀月的魔法師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