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顧奕南拿錢砸她,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這是什么滋味。不多不少,就給他一百元,讓他膈應一晚上也好。
目的順利達成,她的一席話將顧奕南氣得夠嗆的,他雙眼瞪大,呼吸也重了一些。
報了一仇,晏檸心情大好地收回肩上之手,一手掩到唇部,另一手拿上包帶著笑意推開車門離去。
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特別清脆響亮,且一一回蕩在顧奕南的耳里。
他死死瞪著晏檸下車的背影,偏偏那女人的背部線條又那么優(yōu)美,勾得他回想起去醫(yī)院路上的點點滴滴。
顧奕南憋屈地收回目光,從口袋掏出那張錢,手指用盡力的捏著。
天知道,他此時多想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抓回來,把她按在后排一頓收拾。
他強忍著怒火,再次投向窗外,走著離開的女人還是滿臉笑容,隔著窗玻璃都能感受到她那一股惡作劇后的喜滋滋愉快。
車內車外,兩個截然不同的氛圍。
前車司機一額冷汗的透過后視鏡盯著自家老板的陰沉臉色在看。
天啊,這妹子是吃錯藥了嗎?竟把他家老板當鴨子了。
司機郁悶,他今個一晚上遇到的都是什么破事。
在去醫(yī)院那會,他連大氣都不敢多喘,精神緊張的開了一路,一點也不敢回頭朝后排看一眼。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關,結果又聽到了晏檸對老板這般調戲。要是顧奕南一個不高興拿他開刀,那他的飯碗就不保了。
一顆心突突跳,司機從口袋里掏出手帕,輕輕的擦著額頭的汗。
此時,一道怒聲從身后響起:“開車?!?p> 司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將手帕放回口袋,將車子開走。
?。?p> 又是熬夜的一晚,晏檸第二天頂著個黑眼圈趕回公司。
已是九點一刻,她遲到了十五分鐘。
挽著包回到辦公樓層,頂層區(qū)域一片靜悄悄。
晏檸出了電梯后,若有所思地往四周探頭著。平時這個點,錢秘書鐵定會坐在外頭的辦公桌等著她回來,可今天卻破天荒的不見人影。
往錢秘書的工作位置走去看了眼,她桌面的文件整齊擺放著,沒有任何工作過的痕跡,而桌上的花瓶還插著昨天的大紅玫瑰。
錢秘書她喜愛鮮花,每天都會換新的。由此可見,錢秘書并不在公司里。
臉上浮起困惑,錢秘書向來上班準時,就連臺風天也不曾遲到一分鐘,今天卻比她還晚到,著實讓晏檸不解。
邁開腿朝不遠處的秘書室走去。
那邊只有一名員工在里頭辦公,其它位子都沒人,連平時在里頭打醬油的許嘉熠也不見蹤影。
見晏檸來了,那名員工站了起來,精神抖擻地主動問好:“晏總早!”
“早啊小張?!标虣帉⒚貢噎h(huán)視了一圈,“其它人呢?”
“余秘書還在休產假,至于許助理跟錢秘書兩人,我回來之后就沒有見到他們了。”小張如實回。
晏檸點點頭,“好,我知道了?!?p> 轉過身,晏檸朝辦公室往回走,拿起手機去聯(lián)系許嘉熠。
昨晚跟許嘉熠在會所分開后,許嘉熠后來給她發(fā)了短信報平安,之后就沒再跟她聯(lián)系了。
他今天突然不來上班,晏檸怕他又闖出什么禍來,趕緊跟他聯(lián)系,但電話打了好久,都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
進了辦公室,晏檸把包包放在桌面,坐回椅子繼續(xù)撥號,可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老樣子。她放下手機對著屏幕嘀咕:“搞什么呀!”
跟許嘉熠聯(lián)系不上,晏檸只好給他發(fā)去短信:“怎么回事?又想翹班?”
發(fā)完短信,晏檸換去聯(lián)系錢秘書,然而,彼端跟打給許嘉熠一樣,都是無人接聽。
一再打不通電話,晏檸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欠費停機了,可一查話費,又不是那回事。
確定不是欠費問題后,晏檸就更納悶了。出于擔心,她也給錢秘書發(fā)了短信:“沒見你來公司,是遇到了什么事嗎?”
短信發(fā)出后,晏檸將手機擺到一邊。將電腦電源啟動,漆黑的屏幕變亮,也宣告著她要進入忙碌的工作模式。
打開郵箱瀏覽著,剛回復了幾封郵件,放在桌面的手機相繼響了幾聲,收到了兩則短信。
將手機沿著桌面挪到自己面前,屏幕還處于鎖屏狀態(tài),兩條短信按順序顯示著。上面那條是許嘉熠的,后面則是錢秘書。
許嘉熠說:“不舒服,不回公司了?!?p> 視線往下一挪,錢秘書給她的回復是:“晏總很抱歉,家里有急事來不及跟您請假,今天就不回來了?!?p> 要不要這么默契,要么同時聯(lián)系不上,要么一起回復。
看完短信,晏檸拾起手機給錢秘書回了“好的”二字,而許嘉熠那邊則直接編寫:“臭小子?!币荒甑筋^都不見他病一回,明顯就是想翹班。
聯(lián)系上了兩人后,晏檸繼續(xù)埋頭苦干。她今天要處理的工作事宜巨多,一雙手敲打著鍵盤,辦公室盡是噼噼啪啪的聲響。
一轉眼,已是十點半了。晏檸停下手中工作,握起拳頭朝酸疼的脖子輕輕捶打。
大門口那邊突然傳了“篤篤篤”三聲敲門聲,晏檸快速把懶散的坐姿坐回端正,方才開聲:“請進?!?p> 敲門之人是小張。她今天穿著綠格子工作套裝,頭上綁著一條長馬尾。朝她走來時,滿臉膠原蛋白,朝氣蓬勃。
站穩(wěn)在她辦公桌對面,小張將一條車鑰匙擺到了桌面,柔聲說:“晏總,剛才有人把你的車鑰匙送回來了,車子就停在辦公樓門口附近。”
晏檸看著車鑰匙,正是被顧奕南拿走的那條。她隨口一問:“誰送來的?”
“樓下保安說是一位高個子的中年男人?!?p> 據(jù)小張的描述,晏檸已猜到那人定是昨晚的司機。
正想著,小張的聲音又響起:“晏總,我剛才在電梯間無意碰到了樓下辦公室的幾位秘書?!?p> 晏檸抬頭看向小張。
她接著說:“我聽到了一個對你不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