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哥,我感覺這家混沌看起來應該很好吃的樣子,要不然咱們買一碗嘗嘗?”
此時,二姨混沌店里,何佳佳正看著墻上混沌的圖片遲遲不愿意離開。
手上的小動作一直沒有停過,垂下去的兩只手交叉的握在一起,手指十分不老實的搞著小動作,俏皮感十足。
尤其是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上面的圖片,只是偶爾會看譚俊寧一眼。
“小祖宗,感情我在你眼里都比不上一碗混沌啊?!?p> 譚俊寧無奈的一只手扶額,說實話,認識何佳佳這么久了,他可是早就摸清楚她的脾性了,無非一點,就是喜歡美食。
沒錯,何佳佳是一個資深的吃貨,只要是遇上讓她感到滿意的食物,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她的人生格言是,人生在世,不得愧對“吃貨”二字。
聽到一旁略帶抱怨的聲音,何佳佳終于將視線移開了,看向譚俊寧,小嘴一撇,不滿的說道,“寧哥,難道你能吃嗎?還是說你能讓我填飽肚子?”
“呵,這可沒準?!弊T俊寧雙手環(huán)胸的站在一旁,歪著腦袋,干凈利落的栗子頭,一雙狡黠而又充滿了精明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何佳佳一臉不解的問道,“???寧哥,你說什么沒準啊。”
“沒什么,先回去吧,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老板應該是要回家了,等有時間再過來嘗嘗。”
說話的同時,譚俊寧的大掌直接伸了過來,然后在何佳佳的發(fā)頂揉弄著。
不得不說,何佳佳的發(fā)質極佳,一頭黑發(fā)優(yōu)柔而有瑰麗,似乎被晨露洗滌過,那俏皮的馬尾不經意間的律動,一陣清香味,從他的鼻尖縈繞,撩動心弦。
而何佳佳似乎已經習慣了譚俊寧的摸頭殺,畢竟反抗過無數(shù)次,都以失敗告終,最終也就不再跟他斗了。
他愿意摸她的腦袋就讓他摸好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你女朋友真可愛?!?p> “額……不是啦,我們兩個——”
“我也覺得她很可愛,哈哈?!?p> 老板看見譚俊寧手掌摸在何佳佳的頭頂?shù)膭幼魇謰故欤偌由吓⒆右恢笨粗鴫ι系牟俗V,這才忍不住調侃兩句。
這么調侃一下,就看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怎樣了,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本來何佳佳是想告訴老板,對方誤會了,沒成想她寧哥壓根就沒有給這個機會。
“哈哈哈,小姑娘,現(xiàn)在有好男生,可要把握祝機會哦,要不然以后后悔都來不及了?!?p> “誒呀,老板,那有好男生,我肯定得抓住機會呀,嘻嘻嘻?!?p> 看著旁邊沒心沒肺的何佳佳,譚俊寧只好苦笑一下,雖然何佳佳沒有看見,但是卻被站在對面的老板看的一清二楚。
“好了,不打擾老板了,咱們該回去了。”
“那好吧。”
“走啦,老板,以后有機會我們再過來?!?p> “好?!?p> 說完之后,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二姨混沌店中。
“真是個傻孩子,明明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p> 老板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視線撇向一旁墻上的照片,隨后轉身繼續(xù)忙碌。
任誰看了去,都會知道,這是一個充滿故事的女人。
……
“滴滴滴……”
一個城市的運營,并不會因為雨天的持續(xù)而停止運作,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是如此。
汽車還在正常載客,人行道上打著傘的人們,也在為他們的一整天而忙碌著。
可以說,這個城市,缺少誰,都會正常進行著,永遠不會因為一個人,徹底停留。
……
此時的病房里,只有蘭安安和少年兩個人在,一個是站著,另一個,是坐在病床上。四目交接,一股不同尋常的氛圍在二人之間徘徊著。
空氣中游離著一絲不安動的因子,安靜的甚至是雙方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終究是蘭安安先打破的這份尷尬的局面。
“你剛才怎么了,為什么會那個樣子?!?p> 蘭安安說的很委婉,如果換作是直白一點的話,就不是這么一個表達的方式了。
而是直接這么說,“你剛才到底是在做什么,為什么有一種想要殺人的眼神,難不成所有人在你的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嗎?”
“不是。”
少年將目光移開,嘴里直接吐出兩個字——不是。
只是兩個字,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依舊能夠讓人聽出來其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似乎剛剛他們兩個一起吃混沌的溫馨場景就是一個短暫的錯覺。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
實際上,是剛才少年控制不住自己內心中的暴怒因子了,心中不由自主的痛恨的嘶吼著,“又是這樣么,我終究還是一個怪物。”
他現(xiàn)在只想嘶吼,只想憤怒的大聲咆哮,困在體內許久的囚獸,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還是要控制不住了嗎。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難道說出來,他有病么,如果真的那么說了,以后要怎么辦呢,當她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還能愿意,和他說話嗎?
沒想到,想要和她說話,現(xiàn)在也成了一種奢望。
蘭安安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一開始,雖然少年不愿意搭理他,但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暴怒。
“衣服都在陽臺那里,費用我也給你交完了,這些錢你也不用還我了?!?p> 蘭安安的臉上沒有了最初的笑容,換上的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態(tài)度。
說罷,蘭安安拿起床頭柜處立著的那把黑色的大長傘就要離開。
“不……”要走,就是這么簡單的三個字,明明已經到了嘴邊,最后的兩個字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吞咽下去,或許,離開他這樣的一個怪物,對她來說才是一件好事吧。
“嘩啦啦……”
窗外的雨,始終沒有變小的趨勢。
她看向窗外昏朦朦的天氣,最終,還是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將那把黑色的雨傘留給了少年,然后,離開了病房。
而少年說的那個不字,蘭安安根本就沒有聽到。
此時,獨留少年一人,坐在病床上。
傍晚的病房依舊亮如白晝,潔白的墻壁,淺色的窗簾,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的氣味,平靜的甚至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呵呵呵……這樣也好,她并沒有認出我來,不是么?!?p> 窗外壓抑的氛圍,似乎使病房中的少年愈加的沉默,天氣,真的可以影響一個人。
直至聽不見蘭安安的腳步聲,少年才再一次的蜷縮起來,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被褥之下,徹底隔絕外界的光亮,把自己徹徹底底的封印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狼狽。
蜷縮的睡姿,是他最喜歡的姿勢,像個刺猬一樣,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也許這樣才會得到一絲的安全感吧。
孤獨,沒有安全感,世界也是黑暗的。
……
“姐姐,數(shù)據(jù)線還給你,謝謝啦?!?p> 此時的蘭安安又換上了最初的笑臉。
她這個人一向都是如此,不會將糟糕的情緒隨意的加注在別人的身上,尤其是她的排壓能力特別強。
剛剛與少年的不愉快,很快就會平復下來,因為她是不會讓這種負面的情緒影響到自己接下來做事的心情。
“這么快就要走啦,不陪朋友了嗎?!?p> 正好,蘭安安還數(shù)據(jù)線的時候遇上的人還是一開始的那個護士姐姐,兩個人就這么簡單的聊了起來。
“嗯,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對了,小姐姐,一會你可以幫忙盯著點那孩子的點滴嗎,他一個人,我怕他再不注意,藥打完了都不知道。”
沒想到蘭安安走之前還不放心的多囑咐幾句,希望護士姐姐能幫忙看著點。
護士姐姐的態(tài)度特別好,直接就應了下來,“好,我?guī)湍闱诙⒅c,就放心吧?!?p> 說來也是奇怪,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竟然能讓她平白無故的搭進去自己的時間和金錢,還被那個小子擺臉色,最后她竟然還能去囑咐別人幫忙照看一下那個不懂事的家伙。
……
“我怎么就這么賤皮子呢?!?p> 此時,蘭安安正雙手環(huán)胸,一直不斷的搖著頭在走廊里走著,嘴里還一直忍不住的嘟噥著。
說實話,她活了二十二年,好像頭一次做出這么蠢的事情。
平白無故的來到醫(yī)院也就算了,還能甘愿搭錢進去,最后就這么離開,想想都覺得離譜。
“怎么就會這么熟悉呢,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在閑暇之余,蘭安安再一次的想起了這個問題,因為她總覺的剛剛的那個孩子的眉眼之間好像一個記憶中的人,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想了許久,之后自然而然的否定了心中的那個答案。
……
“嘩啦啦啦……”
人行道上昏暗的路燈,將地面上的小水洼一個個的全部映射出來,潮濕的地面,路上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地面上已經臟了的雨水就會飛濺到自己的身上。
正當何佳佳與譚俊寧在人行道上走著的時候,一輛飛速行駛的汽車,從二人身后,風馳電掣的飛了過來。
“嘩啦?。?!”
“Oh 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