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死之身!問心丹怎么可能對你有作用?!”柳蓀眼前一亮,迅速反駁。
水淹不死,刀劈不死,還有這一個月她讓圭爾下的毒藥都沒能傷到葉璇。
區(qū)區(qū)一枚問心丹,怎么可能對葉璇有作用?
承認葉璇有不死之身,這倒是讓柳蓀占到了便宜。
“對呀,五千斤的大閘刀都剁不掉他一根毛,別說是一枚問心丹了?!绷p的仆人圭爾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替柳蓀說話。
盡管葉璇問心無愧,但還是擺脫不了這鐵一樣的事實。
哪怕葉璇說了謊話,服下問心丹,他也確實不會受到疼痛感的懲罰。
葉璇不但身體永恒不朽,更是很久都沒有體驗到疼痛感,也許葉璇早就失去了疼痛感他自己都不知道。
“葉璇,你不要以為你獲得了不死之身,我葉氏一族就會寬恕你的罪行!”
“不錯,我們的確沒有本事將你殺死,但你也休想再讓我等承認你少主的身份,你弒父,沒有資格再姓葉!”
大長老語氣冰冷,沒有給葉璇留有任何余地。
“趕緊滾,否則你就沒機會了!”柳蓀應和著大長老葉修,怒意高漲的瞪著葉璇。
表面看起來,她是實在沒有辦法弄死葉璇,所以想給葉璇一個逃生的機會。
但實際是上巴不得葉璇趕緊滾遠一點,葉氏一族可以不再追究他的責任。
“柳蓀,你怕是活在夢里?!比~璇輕笑。
以為葉璇是小孩子,這么好欺負呀。
葉璇要是走了,這罪名不就由葉璇來承擔了嗎?
“我敢吞服問心丹自證清白,那么你敢嗎?”葉璇當場質問。
眾人都以為葉璇過分了,柳蓀只是對族長之位迫不及待,怎么可能會有其他心思。
然而現(xiàn)在的柳蓀,卻是有些木訥,臉上再也無法表演出昧著良心的神色,有的只是一臉的恐懼。
還沒有服下問心丹,現(xiàn)在柳蓀倒是先慫了,都不敢問心無愧地答應葉璇。
指認葉璇謀殺族長的人,是柳蓀,用葉璇的劍作為證物,一口咬定葉璇是兇手。
這其中除了圭爾,沒有第三人知道事情經過。
包括大長老葉修也是一樣,只是單方面認同了柳蓀的說法而已。
如今葉璇要自證清白,而且連死都不怕,這不禁讓葉修也有些懷疑,柳蓀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為了將事實弄清楚,給死去的族長一個交代,也給眾位族人一個交代,葉修命人再次取來一枚問心丹。
然而柳蓀卻是怎么都不肯將丹藥服下,最后還是葉璇給硬塞進她嘴里的。
“老實說,族長是被誰害死的!”葉璇質問道。
“你!”柳蓀眼角都有充盈著的淚珠,窮兇極惡地盯著葉璇,好像就認定了葉璇就是兇手一樣。
因為舉報和作證謀殺族長的兇手是葉璇的人,就是她柳蓀。
然而,就在柳蓀這一個‘你’字出口之時,卻是瞬間變了臉色。
由猙獰化作凄苦,臉上寫滿了痛苦。
執(zhí)法堂外回蕩著陣陣哀嚎,之后柳蓀甚至從葉璇手上掙脫開,想要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然而卻是因為疼痛而身不由己,最后在地上摸爬滾打,叫苦連天。
“族長是被誰害死的?”葉璇再問。
地上的柳蓀終于是忍受不了,選擇開口:“是我,是我毒死了族長,是我!”
在問心丹的疼痛以及良心的譴責下,柳蓀隱隱約約有著一股以為說實話就能得到解脫的感覺。
當她將實話都說出來時,確實不再感受得到任何痛苦,體內一切都恢復平靜。
“你為何要謀害族長?他可是你的丈夫啊!”
大長老拳頭握得緊緊地,柳蓀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樣子,簡直是對葉氏一族的侮辱。
誰能想到,盡然會是這個蛇蝎心腸的婦人殺害了族長。
“我為了給我兒爭取族長之位,所以起了非分之想,用毒藥毒害了族長,并誣陷嫁禍給葉璇,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與葉璇無關!”
一時間,整個執(zhí)法堂外瞬間死寂,哪怕是將近千人圍觀,也聽不到丁點聲音。
直到一位穿著喪服的婦人到此,眾人才有所動靜。
婦人臉色非常憔悴,就如同三天沒有喝水一般。
雖然年齡不過四十,但卻是滿頭灰發(fā),不白也不黑,有種未老先衰的感覺。
婦人向執(zhí)法堂外的庭院處走來,步伐不快,非常緩慢,可能是身體憔悴的原因導致行動遲緩無力。
婦人憔悴的臉上,還有一道沒有愈合的疤痕。
疤痕像是很久之前就有,但是遲遲沒有完全愈合。
一條劃過半邊臉頰的疤痕,讓本就滄桑的臉帶著一些陰森的感覺。
圍觀的人很多,但是看到這位婦人到來,眾人也是紛紛讓出一條道。
并且彎腰行禮,問候一聲:“大夫人?!?p> 族長死后的這一個月內,這位大夫人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為她教導出了一個弒父的逆子,葉氏一族視她如葉璇一般。
以前他們面對這位大夫人,別說彎腰行禮了,哪怕是一個旁系族人,也敢指著她的鼻子咒她不得好死。
一個月以前,大夫人雖過芳華之年,但氣質與美貌,完全不輸給柳蓀。
受了族人一個月的謾罵與指責,還有兒子大逆不道的行為打擊,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垮了。
現(xiàn)在族人們知道了謀殺族長的真兇是柳蓀,對這位大夫人深感愧疚。
本來因為葉璇的事,大夫人是不準出門的,但是今天聽說長老們要處死葉璇,大夫人想來給葉璇收尸。
起初也不敢上前,只能躲在遠處遠遠觀望處死葉璇的畫面。
當她看到自己兒子證明了清白之后,她這才朝人群走來。
她沒有說一句話,哪怕是受盡屈辱在地牢里呆了一個月的兒子她都沒有多看一眼。
死死盯著柳蓀,然后朝她一步步走進。
大夫人眼中,只有對柳蓀的仇恨。
她臉上的那條疤痕,就是拜柳蓀所賜。
她不是仇恨那道疤痕,而是這一個月以來她所受到的屈辱,以及她的兒子,她的丈夫。
柳蓀見此情形,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慌不擇路的想要逃跑。
但現(xiàn)在才知道逃跑,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