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虎殿修建得極為恢宏,兩扇石門便如城墻般高大,袁衍驗證了血脈之后,那兩扇石門便似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一般,緩緩地向兩邊打開,隨著石門的打開,賀青幾人也漸漸看清了龐虎殿內(nèi)的全貌:
龐虎殿正中央是一個金色蒲團,蒲團左右各立了一個丹爐,而在丹爐之后,又各有一扇石門。
在蒲團的后方是一幅壁畫,壁畫下方放了四個盒子,幾人信步走到蒲團面前,誰都沒敢輕舉妄動,反而頗有默契地一同端詳起了墻上的壁畫。
壁畫似乎是用真氣將各色巖石鑲嵌上去的,因此即使年頭過了這么久但依舊能夠看的十分真切。
幾人端詳了一會兒之后,大致都看懂了壁畫的內(nèi)容,壁畫前半段畫的是佛經(jīng)里“以身飼虎”的故事,是說當(dāng)年一位佛陀化身在人間游歷之時,見一雌虎骨瘦如柴,而雌虎尚有幼虎需要哺育,但看雌虎眼中竟有欲吃幼虎之意。佛陀問身邊的人,“不是說虎毒不食子嗎?這雌虎是要吃掉幼虎嗎?”
身邊的人回答道,“雌虎如果不吃掉幼虎,那么雌虎自己就會餓死,雌虎餓死了,幼虎自然也就活不下去了。”
“那怎樣才能令他們活下去呢?”
“以血肉飼之?!?p> “人之血肉可否?”
“當(dāng)然可以,但人卻會因此死掉,不可復(fù)生?!?p> 佛陀聽后不再言語,走了一段路之后擺脫了所有人之后又回到了雌虎與幼虎身前,佛陀先是躍身投入虎口,但那雌虎竟于心不忍閉口不食。
佛陀見狀長嘆了口氣,從腰間拔出佩刀砍向自己,雌虎受了血腥的勾引再也克制不住,先是舔舐佛陀身上流出的鮮血,后來便與幼虎分食了佛陀肉身。
吃完之后,雌虎一聲悲愴的虎嘯之聲引起了佛陀隨從的察覺,等到隨從趕到之時,只余一地白骨,不見佛陀,亦不見雌虎與幼虎。
這便是壁畫前半部分的內(nèi)容,后半部分則是講雌虎與幼虎分食佛陀血肉之后皆發(fā)生了異變,雌虎的變化倒不怎么大,只是周身漸漸有了罡氣護體,而隨著幼虎的長大,幼虎不但周身罡氣護體,額頭的王字也漸漸變作金黃,類似佛印,而后幼虎的修為突飛猛進,直至飛升……
“這講的是你祖父的故事?他是因為遇到了畫里的佛陀才蛻變成了天嵐虎?”賀青詫異道。
“應(yīng)該不是,祖父并沒有飛升成功,這應(yīng)該是講我們祖上的故事的吧?!痹軗u頭,“而且我祖父又不是第一只天嵐虎。這大概是他為了讓后人明白我們天嵐虎一族的由來吧。”
“那里是什么?”眾人說話之間,吳蕓指著壁畫最后一副畫面問道。
眾人順著吳蕓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第一只天嵐虎飛升的場景,畫面中那一只天嵐虎只手抵御著天雷,但很奇怪的是,畫面中的天嵐虎的手掌并沒有被刻畫上去,反而在那里留下了一個人類手掌般大小的凹印。
“這難道——是給你留下的機關(guān)?”李曠看了眼袁衍,皺眉問道。
“不知道?!痹軗u頭。
“手放上去試試唄?!辟R青在一旁慫恿道,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袁衍只得伸出手去,緩緩按在了那凹印之上。
袁衍的手剛放在那凹印之上,便聽得那墻壁咯吱作響,而后墻壁上的壁畫紛紛脫落,化作點點精元不斷地涌入到袁衍的身體之內(nèi)!
袁衍身處其中動彈不得,洶涌而來的精元另他只得運功吸收,而袁衍一邊吸收著,一邊自大殿之內(nèi)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我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你觸發(fā)了這道機關(guān)?不過我還是希望是你觸發(fā)的,不然就沒人聽我嘮叨了。”
“這道機關(guān)只有身負我們天嵐虎血脈的我的后人觸發(fā),才能吸收我畢生修煉所凝結(jié)的精華,從而提升修為,如果是外人觸發(fā)——那他便會瞬間被這精華撐爆身亡?!?p> “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修為到了幾轉(zhuǎn)?當(dāng)年你與我爭吵之后憤然離開了龐虎殿,然后便再也沒有了你的消息……”
“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們祖上得食佛陀之血肉從而發(fā)生了異變,在祖上那時也因此融合了佛陀之力從而孕育成了我們天嵐虎一族的獨有的血脈天賦,祖上把他叫做圣凝,不過這血脈天賦激發(fā)的條件極為苛刻,我也是偶然之間才激發(fā)了我們天嵐虎族的血脈天賦。”
“圣凝,是我們天嵐虎族極為強悍的防御性天賦,可以暫時將體內(nèi)真氣轉(zhuǎn)換成圣潔之光芒凝于體內(nèi)形成護盾,從而能夠免疫大部分的傷害,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激發(fā)這血脈天賦,但是我經(jīng)過刻苦鉆研,發(fā)現(xiàn)了能夠激發(fā)血脈天賦的辦法,辦法就在左右兩側(cè)的丹爐之中,你走入其中細細體會,定能有所收獲?!?p> “冥冥之中我早有預(yù)感天劫將至,但我一生殺伐成性,天劫估計很難度過,我把留給你的寶物都放在了兩個丹爐后面的房間之內(nèi),你激發(fā)了血脈天賦之后,自然就能挪動丹爐,進入密室。另外這四個盒子里也有些丹藥,你可以在進入丹爐前先行服下?!?p> 那渾厚的聲音前前后后說了許多,等他說完之后,袁衍還沒有吸收完聲音主人留下的精華。
“這應(yīng)該是你祖父留下的一縷神念吧?”
“應(yīng)該是,不過你們也能聽出來……這處洞府遺跡他其實是留給我父親的,所以他設(shè)想的一切都是從我父親的修為出發(fā)的,但很顯然……我的修為和我父親相差很多?!?p> 言外之意就是,他現(xiàn)在吸收這些精元費力得很。
“沒事,我們慢慢等你?!碧锾饻厝坏溃安贿^看這遺跡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你這個天嵐虎族后人設(shè)計的,我們來這里大概就是白跑一趟了吧?”
“哈哈,就是就是,這遺跡里根本沒有什么可以探索的寶物啊!”李曠也在一旁道。
袁衍淺笑沒有回應(yīng),他早就料到了這么多人來到這個遺跡里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收獲……除了放在密室里的一些法寶。
但賀青這個人喜歡熱鬧,雖然他很像“強盜”一樣帶著一堆人來自己家里尋寶,不過——隨他去吧。
袁衍吸收著祖父留下的精元不斷提升著自己的修為,但無奈袁衍也才剛剛突破到三轉(zhuǎn)不久,吸收效率大打折扣,因此這些精元也只是勉強讓他修為沖到了四轉(zhuǎn),并且隱約之間似乎有領(lǐng)悟到了天嵐虎族血脈天賦的趨勢。
“不好意思了,我還要再進這丹爐里走一遭——還要麻煩你們再等我一會兒了?!?p> 幾人連道不麻煩,但卻依舊表達了對于袁衍走進丹爐的懷疑——這丹爐雖然有一人多高,但就這么走進去把自己當(dāng)個丹藥給煉了,怎么聽怎么感覺有些不靠譜。
“祖父既然這么說了,那便必然有他的道理?!蔽樟司慌e突破到四轉(zhuǎn)了的袁衍現(xiàn)如今自信滿滿,寬慰眾人道,“而且我隱約間似有所感,不會有事的——你們可以趁這個時間想想一會兒如何為我慶祝?!?p> 說完,袁衍二話不說打開了丹爐蓋子,縱身跳了進入。
“他祖父留下這招真有用嗎?”袁小湯在一旁擔(dān)憂道。
“再怎么的也不至于坑自己的后人吧?!辟R青搖頭笑問,“這么關(guān)心?”
“怎么?”袁小湯抬頭看了一眼賀青,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賀青最近的狀態(tài)不對,似乎這段一直靠她苦苦維持的感情終要走到盡頭了。
如果對他來說真的是糾纏的話,那又何必為難彼此了呢?
賀青嘆了口氣,龐虎殿內(nèi)都是一幫好友聚在一起,他不愿太駁袁小湯面子、也不愿此時傷她,因此也沒多說什么,自己走到一旁盤膝坐下,正當(dāng)賀青想要打坐修煉之時,只聽得袁衍走進去的丹爐之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而后那丹爐蓋子自動打開,袁衍滿身灰塵地從丹爐內(nèi)走了出來。
不過袁衍面帶不可掩飾的笑意,看起來似乎是成功了。
“虎子你成功了嗎?”吳茉興奮地撲到袁衍身上,袁衍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兩下,現(xiàn)在還叫他虎子的只有賀青與吳茉兩人……
這幾人里他與李曠田甜本就不怎么熟悉,馬泰馬嬰寧似乎因為許久沒有接觸的原因,關(guān)系感覺疏遠了不少。
吳氏姐妹里吳蕓一直都是那不冷不淡的性格,距離把握的剛剛好,而吳茉嘛……就有些自來熟了。
倒是袁小湯,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袁小湯確實幾人里罕見地把自己當(dāng)成可以傾訴的朋友的人,即便他有的時候也會覺得袁小湯委實是有些墨跡的……
袁衍哂笑,不再思索這些,客氣地推開吳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畢竟邊上還有李曠盯著呢,“我確實成功了,而且已經(jīng)完全激發(fā)了圣凝——那面那丹爐可以直接搬走了?!?p> “那我現(xiàn)在就給他搬走。”李曠二話不說走到丹爐前就要涼它搬走,卻被袁衍攔了下來,“如果這么簡單的話我又何必非要去激發(fā)圣凝呢?這丹爐只有我能搬得動。”
李曠將信將疑地看了眼袁衍,不過這龐虎殿內(nèi)似乎對于闖入者十分不友善,若不是有袁衍這個天嵐虎族后人在的話,幾人怕是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幾個輪回了……
李曠讓到一邊看袁衍挪動丹爐,賀青則湊到了袁衍身邊,“丹爐里面有什么?你怎么這么快就激發(fā)了血脈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