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蘭在這個辦公室里,少婦送一上杯茶后,自顧低頭玩著手機,再也不理獨孤蘭了。這冷冷清清的場面,獨孤蘭如坐針氈,就像是在太平房里一樣,想什么也沒用,也想不起什么辦法,不想更難熬,坐在這里像個傻子。
在苦苦的等待后,那中年男終于回來了,他明確的對獨孤蘭道,這方面的政策已過去好幾年了,而且縣里是吃飯財政,這么大的投入,縣里沒法承擔的,局里正準備會議后,駁回你報上來的申請。
聽到這個說法,獨孤蘭明白事情這就“涼”了,要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事情就到此結束了。在走到新廣場對面自己汽車的路上,獨孤蘭在想,這事應該找誰幫忙呢?找焦集吧,現(xiàn)在找得他都煩了,而且他也就一個小小的人物,不一定說得上話,幫得上忙。不找他還能找誰呢?正在掏出汽車鑰匙時,突然閃出一個念頭,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就直接找這里的一把手,十多年前的老同學,說不定能碰上好運氣呢。
想到這里,獨孤蘭向著縣辦公大樓走去,因為近來常進出這縣的辦公大樓,保安們開始記得獨孤蘭了,再也沒有太多的登記與詢問,反而很禮貌的點頭招呼。
進入辦公大樓,在電梯口處看了那辦公示意牌,原來他們領導們就在五樓辦公。
電梯很快就到了五樓,當獨孤蘭從電梯里走出時,就在對著電梯的地方,橫著一臺方桌,那里坐著一位姑娘,桌前擺放著登記簿與筆。見電梯門一開,姑娘眼睛直直的盯著來人,并冷冷的道,你找誰呢?
獨孤蘭就在桌子前停下了腳步,對小姑娘道,我就找花來時同志。姑娘一聽,那抽動的手抖了一下,接著盤問起來意。
獨孤蘭沉思一下后,回答道,我與花來時同志是老同學,今天就來找他聊聊。在復雜的登記過后,姑娘讓獨孤蘭就在電梯口等,她小跑著去通報了。
過了好久,搞登記的姑娘才回來,看她快走的腳步,還有那嚴肅的表情,估計是被領導批評了。獨孤蘭正在擔心著此行會碰個沒趣,卻聽到姑娘說道,領導此時正好有空,你趕緊去見面,但是不能坐久,領導很忙的。
聽到此話,獨孤蘭邁開大步,趕緊向著他的辦公室走去。到了門口探頭往里一看,一位青年人走出來問道,你是獨孤蘭同志么?得到確認后,青年讓獨孤蘭在門口等一會兒,他快步進里間通報去了。
獨孤蘭傻傻的站在外間等著,看這里的辦公用品,比其它的辦公室高檔多了,地板用的是油木鋪成的。這年青人的辦公桌,已經(jīng)是大方桌的,桌前還有一套紅木沙發(fā),墻上掛著名家的山水畫。
獨孤蘭正對著墻上的畫看得出神,這時聽到一個帶笑的聲音道,歡迎你哎,老同學,你不是在北周市工作么?是什么風把你吹來的。
獨孤蘭一回頭,看到從里間走出來的花來時,他臉上掛著笑,看他的樣子,比過去變化多了,原來修長的身材,長長瘦瘦的青白臉,現(xiàn)在都不見了,代替的是長方型的大肥臉,看起來更像北方人的臉型了,身材成了大水桶型,那多除的肉,秋天的簿衣怎么也遮掩不住,走起路來身上的肉總是一跳一跳的。
獨孤蘭走前兩步,伸出手來,熱情的與花來時握手,花來時順勢抓著獨孤蘭的手,一起走到里間他的辦公室。原來跟在他身后的年青人,早就煮水泡茶,準備好了這些工作后,年青人抬頭看著花來時,花來時輕輕的道,你去忙吧。年青人禮貌的辭別而出,還是到他的位置上堅守去了。
接下后獨孤蘭與花來時聊開了,十多年不見,自然是先聊起畢業(yè)后找工作、成家的情況,當花來時聽到獨孤蘭現(xiàn)在就在芹山鎮(zhèn)搞扶貧時,他原來笑得很燦爛的笑臉,慢慢的變得嚴肅起來,泡茶的動作也放慢下來,話也少了,總是在必要是問上一句。當獨孤蘭談起林樟村的項目時,花來時還沒有聽獨孤蘭講完,就插嘴道,這些事找扶貧部門去反映吧。然后好像是無意間,手指碰到了皮沙發(fā)上的報紙,他順手取起,把玩式的看幾眼。
獨孤蘭看到這個情況,知道今天的目的是難以實現(xiàn)了,只好停下了話語,與花來時品上幾杯茶后,匆匆告辭而去。當獨孤蘭走出花來時辦公室時,他自己走向辦公桌,像是要忙什么的,但是那手卻總是不知道摸向那一處地方,同時邊走走吩咐年青人送客。
走在大街上,獨孤蘭心想,這項目的事可怎么辦呢?一時沒有明確的解決答復,是否還有希望呢?邊想邊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得趕緊回林樟村了,要不然連晚飯都趕不上。
晚飯的時間里,聽柯維光說道,村里的人都在議論著建設工廠的事,都說這又是村干部們與才老板們勾結的結果,重點就是來占領村里的土地。聽到這樣的傳聞,真是哭笑不得,村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些人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把好好的事說成罪惡的事。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也會跟著相信,美其名叫“信其有不信其無”??磥磉@一些項目還得早點向村民們公布,以免引起他們的懷疑。
晚飯后,獨孤蘭找到柯克強,與他交流處理村里流言的事,柯克強一聽完流言的內容,氣得跳了起來,漲紅的臉破口大罵,罵得咬在嘴上的香煙灰到處飛。手指著門外,可就不知道指著誰,只是粗話不停的倒出來。
獨孤蘭用手示意柯克強停下,別太激動了,有事慢慢談,想辦法解決就是??驴藦娺@才慢慢的坐下,泡起茶來,但是那臉色還是很難看的。
品過茶后,獨孤蘭道,我認為這是村民們對項目的誤解,如果把項目的一些情況,向村民們公布了,應該能讓他們把誤解消除的。
“項目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眉毛,現(xiàn)在卻要公布項目的情況,這不是自取其笑么?”
“你的意思是怕最后項目沒法落地,讓村民們取笑?”
“就是這個意思?!?p> “在公布項目的公告中,在最后處寫上,如果因不可違情況造成項目無法實行,則該項目一切言論、規(guī)劃等都廢止。”
“這也還是不行的?!?p> “為何呢?”
“如果出現(xiàn)無法實行項目,那么村民會認為村干部們都是沒能力的。”
“話雖可以這么說,但是干成功的項目也不在少數(shù)啊,這怎么就不能體現(xiàn)村干部們的能力呢?”
討論完處理流言的事,轉入關于項目推進度的問題,獨孤蘭大約的介紹了跑項目的情況,柯克強聽完,一臉失望的道,照這樣子推進,可能沒法落地的,還好沒有聽你把項目公布出去。
獨孤蘭詳細的分析了各方面情況,認為爭取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只要再努力一下,應該是會有結果的。而柯克強總是堅持他的觀點,那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明白的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