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沉迷著數雞蛋的嚴老摳,這時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老感覺,剛剛的那句話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等到他走過去,打開了門之后,發(fā)現不單只是話,連那些面孔,都有一些是熟人。
“喲,今兒個是什么風?居然把公子吹來了,還有李將軍也在,行,快隨我去喝口茶吧?!?p> 嚴老摳站在門口,笑臉相迎著蕭良臣和李茂才,客套的樣子,倒是令蕭良臣和李茂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說句實話,這風塵仆仆的趕來,口干舌燥的,也的確有些口渴,便干脆隨了嚴老摳的話。
“行,正好有些口渴了,哈哈哈,走走走,有些事還要跟你商量商量呢?!?p> 蕭良臣也回敬的笑道,便拉著嚴老摳,走向了正堂。
卻不料,剛剛還在客套笑著的嚴老摳,此時面容,確是有一點僵化了。
這倒是看的蕭良臣和李茂才有一些緊張,莫非他發(fā)現了,自己這一行人是來干嘛的嗎?
不過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此刻的嚴老摳是在心里面,心疼著他那點茶葉和水。
畢竟自從嚴老摳來到這澄海之后,可從來沒有在家里面會客過某個人。
甚至連那些隊長,偶爾來他的府上,都是送完禮物就得馬上走,絕對不能占了他嚴老摳的一丁點便宜。
“來,坐,來人,斟茶?!?p> 嚴老摳招呼著蕭良臣,坐上了那主位喝茶,自己則坐在下首。
蕭良臣此刻已經感覺,自己的嗓子眼在冒煙了,連忙端起那茶,便往口中送。
“噗~”
是剛剛喝了一口,蕭良臣便被那酸酸餿餿的味道給引得反胃,直接一口吐出來。
而那邊的李茂才,見到蕭良臣這個樣子,那端著茶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思慮再三,還是把茶壺放了在了桌上。
“唉,這少爺可真敗家?!?p> 此刻,嚴老摳在心里,鄙夷著蕭良臣這種奢侈的做法,并想著怎么樣,把這兩個人給打發(fā)走。
其實不止是他,蕭良臣又何嘗不想,趕緊完事然后走呢。
原本嚴老摳被分到的這家府院,是原本吳主薄的房子,可是這里面的家具,大部分都不翼而飛,也許是被變賣了吧。
但是別人賣東西那都是賣舊換新的,這嚴摳到好,賣了那些之后,弄得一些更加窮酸的回來。
比如說現在,蕭良臣坐著的這個,吱呀吱呀在那一邊不穩(wěn)的扭動,一邊在叫著的長板凳。
又比如說那擺放在這正堂你的桌子,材質低劣暫且不說,那桌子腿都還是斷了的,靠著幾塊石頭給墊了起來。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這種府院里面,該出現的東西啊。
要不是李茂才跟他說,這嚴老摳是澄海縣的第二狗大戶。
說不定,他都要把嚴老摳,當成那種特困戶,給他發(fā)低保了。
“那個……公子這次前來,不知道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嚴老摳看著蕭良臣,對他家一臉嫌棄的樣子,沒有生氣,只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額……這個,最近戰(zhàn)事有些吃緊啊?!?p> 蕭良臣尷尬的說著,眼神不停地瞟向李茂才,讓他幫忙也助攻一下。
“是呀是呀,這仗一打,起來不少的士兵的兩響都是一不夠吃啊?!?p> “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將士們缺衣少食,缺少戰(zhàn)力,難以取勝,到時候恐怕城破之日,你我都難以幸免?!?p> 李茂才很配合的,擺出了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然后把眼神望向了嚴老摳。
“所以,公子是想……”
嚴老摳又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兩人,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已經露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咳咳咳,所以說,不知道能不能,先從你這借點糧食,到時候我們會還給你的?!?p> “嗯?”
嚴老摳,覺得這里面的味道,自己好像越來越熟悉了。
當初那李縣丞他們死了之后,他們的家人沒了依靠,好像自己就是到他們府上用這種口吻,強取豪奪。
把他們的府院財產,包括其他的所有東西,通通拿盡,當然口頭上還是說的是借的,甚至連借條都有。
不過他們現在那些家人們生活的狀況嘛,可能就不太好了。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過來瞧瞧,看看我們表演雜技,胸口碎大石,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p> “要是能有人提供東西的話,還可以表演一個三口一頭豬,哈哈哈?!?p> 此刻,府院外,吳主薄的家人剛好路過,在那大聲的叫喊賣藝,想混個飯吃,聲音都傳進來了。
“誒,公子,我到底犯了什么錯?你又何至于此啊……”
就在剛剛,臉上還洋溢著無比幸福笑容的小老頭,此刻卻是看著蕭良臣,老淚縱橫的痛哭流涕。
這時候剛剛也以為蕭良臣要對他動手的李茂才深有同感,悄悄的把頭別了過去,不愿意看這一悲慘的場景。
“哎呀,嚴老摳,你放心,我怎么會平白無故對你下手嗎?我像是那種人嗎?”
蕭良臣看著老淚縱橫的嚴老摳,突然有些不忍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道。
“咯咯咯咯~”
這時候嚴老摳的后院,突然傳來了好幾聲,雜亂急促的雞叫聲。
蕭良臣尷尬的老臉一紅,不禁在心里狠狠地罵道。
“不是讓這幫家伙小聲點,不要驚動了嚴老摳嗎?怎么就是這么不小心,哼,回去扣他們月俸。”
而此時,聽到后院動靜的嚴老摳,頓時不淡定了,好像被碰了命根子一樣,直接整個人彈起來,便朝后院跑去。
“各位好漢,手下留雞,手下留雞啊!”
和蕭良臣看著,剛剛還在裝可憐,而顯得老態(tài)龍鐘的嚴老摳,此刻卻仿佛化身為飛人一般的速度,不禁嘖嘖稱奇。
“武功里面不是講究唯快不破嗎?你說要是,我懸賞個雞蛋,讓他在上千土匪中,取頭目首級,他是不是也能做到?”
“也許吧。”
李茂才剛剛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速度,突然覺得,好像自己這么多年的武官生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此刻,當嚴老摳急匆匆的跑到后院的時候,一切的雞都不見了,只剩下了滿地的雞毛,和偶爾可見的雞血。
嚴老摳用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心臟,帶著最后的一絲希望,跑到自己存雞蛋的地方。
終于,空空如也的倉庫,打破了嚴老摳最后的一絲美好幻想。
“我的媳婦兒啊……”
嚴老摳,整個人坐在地上看著。這一副雞飛蛋打的場景,整個人痛哭起來。
也難怪嚴老摳這么傷心,他想著到時候賣雞蛋換錢,然后存錢娶媳婦的計劃就這樣徹底泡湯了。
“誒,跑那么快,這銀票都不拿,真的是,我像是那種會白嫖的人嗎?”
蕭良臣看著遠處跑的沒影的嚴老摳,不禁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了一聲,把幾張銀票,默默的放到了一個茶壺下面壓著。
就在此刻,城內的蕭良臣為解決糧食問題,鬧得正歡的時候。
城外的戰(zhàn)局,卻是悄悄的發(fā)生了,讓蕭良臣意想不到的變化……
柒顏公子
今天好像是七夕節(jié),看到嚴老摳娶不到媳婦這么悲慘,是不是覺得自己暫時找不到女朋友也沒什么了呢? 哈哈哈,如果有人問你七夕節(jié)了,你的對象在哪的話,教你們一點東西回懟一下吧。 七夕最早只是女孩子的節(jié)日,男孩子則重在求功名。 比如,清代臺灣風俗,七月七日,婦女忙于拜織女,而男子則忙于屠狗祭魁星。 魁星為點取狀元之神,祭拜它以求高中。清鄭大樞《臺灣竹枝詞·七夕》詩云: “今宵牛女度佳期,海外曾無鵲踏枝。屠狗祭魁成底事,結緣煮豆待何時。” 錢琦《臺灣竹枝詞·拜文昌》詩云: “五彩亭前祝七娘,三家村里拜文昌。橋填烏鵲星聯斗,天上人間各自忙?!? 當地人稱織女為『七娘』;文昌又稱文曲星,掌管文運之神。 要是有人問我為什么會了解這些那么多,他娘的,還不是因為我沒有女朋友,不行,越想越氣,不說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