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
丁侃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鬧鐘,7:17了。
丁侃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服從雜亂的書堆里抽出來,胡亂穿好,在鏡子前隨便整理整理,邊扣上帽子,蹬上鞋,瞇著眼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鑰匙,晃晃悠悠地出門了。
門外的冷風瞬間將丁侃從睡眼朦朧中拉出來,拉回到現(xiàn)實,拉回到工作中。丁侃抬頭看了一眼高聳入云的雪山,便順著還沒多少人走過的路來到了一座大廈前,推門進去了。
這里,是青藏高原。
在這個人跡罕至的蠻荒之地,孤零零的有一座大廈,那,便是IVM天文臺,這個天文臺除了那里的工作者沒有人知道,為了避免社會輿論,這個有美俄中日聯(lián)合建造的天文臺就成了無人知曉的地方,而他們是干什么的,就更無人知曉了。
而在這里工作的,便是極夜組織。
丁侃便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之一,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極夜組織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曾經(jīng)是一位舉世無雙的天文學家,這天,他看見報紙上刊登“丁侃工作猝死”的文章,而這張報紙的日期,就是丁侃來到極夜的日子。
如果在以前,丁侃進入自己的工作室,會像往常一樣整理資料,檢查射電望遠鏡,然后,整理數(shù)據(jù),計算新的星球。
這些動作他能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早在來到天文臺的路上,丁侃就看到,在大廈的一旁,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像射電望遠鏡,可是又顯得太小了些,像衛(wèi)星通信塔,可又顯得太大了。
丁侃沒有多想,進入了大廈,來到自己的工作室,一進門,卻發(fā)現(xiàn)羅跟上校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呀,羅根上校,您來了?!倍≠╋@得有些手足無措。
羅跟站起來,圍著丁侃轉(zhuǎn)了一圈,似乎是在打量丁侃,隨后,他拍拍丁侃的肩膀,用流利的漢語說:“丁侃,你已經(jīng)來這里一年多了,你對我們這里滿意嗎?”
丁侃立馬答道:“很滿意,非常滿意?!?p> “好,”羅根又從新做回到椅子上,“我這里有個活,需要些人手,你想不想干?”
丁侃遲疑了一下:“什么活?”
“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在建一個建筑,那,便是量子引力機,我們想借助它,把地球引力放大,這樣,地球就能產(chǎn)生無窮盡的引力,到時候,太陽系,乃至銀河系的小行星,就都會進入月球軌道就都是我們的了,人類,就會擁有無盡的財富,成為宇宙中真正的霸主!,你要是是想干,那就明天早上來找我,不想干,就從哪來滾哪去!”
丁侃當然明白,只是點點頭,便出去了?!?p> 回到宿舍,丁侃一頭栽倒在床上,他努力讓自己睡著,可他一閉眼,腦海中就浮現(xiàn)羅根和那個還沒建好的量子引力機,他們在丁侃的腦海中交錯,盤旋。他翻個身,可好似天旋地轉(zhuǎn),他的腦子仿佛被漫天的小行星填滿了。
“32號,丁侃!”
“到!”
“為什么要來極夜?”
“這……”丁侃的手開始冒汗。
“這個問題很難嗎?”
“不,不難,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被選進來?!倍≠┐鹬?,頭低了下去。
丁侃一直都是這么耿直,以至于他傻不愣機的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好,就你了?!?p> “啊………”丁侃很詫異,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想說什么,可終就在喉嚨里噎著,沒說出來。而在他的心里,就這樣,那天,在丁侃的心里,除了欣喜之外,剩下更多的,還是憂慮。
其實,他是被逼進來的,而在這之前,綁架他的人什么也沒對他說。
現(xiàn)在,丁侃知道為什么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翻身坐起,迅速拉開床頭柜,掏出一個藥瓶,上面寫著“安眠藥”。他掏出一片,直接塞到嘴里,沒嚼,直接順著喉嚨進入胃,進入腸??墒撬€是輾轉(zhuǎn)反側,難以入眠
丁侃猛然站起來,這本來不是他想做的動作,可他的腦海里卻閃過一張臉。
“找張龍!”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句話,他快速地站起來,披上衣服。
“找到他,逃出去!”他穿好衣服,開門出去了。
他來到物理研究室,在一個又一個門格子中尋找,終于,他找到了,門牌號138,上面寫著“物理學家張龍”,旁邊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小矮胖子的笑臉,由于過度肥胖,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丁侃欣喜若狂,推門就進去了,與正要出來的張龍撞了個滿懷。
張龍驚訝地看著穿著拖鞋倒披著風衣的丁侃,皺了皺眉:“老丁,你又上哪耍酒瘋去了?!”
丁侃沒有理會他:“我說個事你可能不信,今天上午,羅根找我了,說有一個大事情要和我談談,結果,他竟然想用外面正在建的量子引力機將小行星引進月球軌道!他還說這是財富的象征,可是,在我看來,這是要了整個地球的命呀!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你可是和我出生如死的兄弟,你一定要幫幫我?!?p> 確實,丁侃和張龍是30年的朋友,其友誼之深不必多說。
張龍的表情也漸漸濃重起來:“羅根,他,他也來找我了。他竟然也要我來參加這次行動!我可不想去送死!”
“那咱們怎么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倍≠┙踅^望。
“現(xiàn)在,咱們能做的,只有跑了?!?p> 丁侃愣住了,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以要出差為由,丁侃和張龍成功地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運出了大廈。他們已經(jīng)在心里有了一個目的地。
一天后……
“終于,終于,終于趕到了!”張龍將他那裝滿物理實驗器材的包扔在地上,激起了不少的灰塵。他順著墻根坐下,笑著說:“老丁,你看我選的這地行吧?夠隱蔽吧?”
這里,是LHF射電望遠鏡,建于1997年,早已廢棄。距IVM天文臺459km
樓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儀器,設施都有
丁侃可沒心思跟張龍開玩笑:沒有別的可挑的了,在危機過去之前,我們只能住在這了?!?p> 第二天……
丁侃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的這么快。
根據(jù)雷達探測器,丁侃和張龍發(fā)現(xiàn),在天文臺方向的磁場驟然變強。
“看來,引力機還是開始運轉(zhuǎn)了?!睆堼埳袂槟?,他轉(zhuǎn)頭看向丁侃,可丁侃好像是木頭做的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突然,丁侃站起來了,從柜子里拿出幾瓶水,推門就出去了,丁侃趕忙追了過去,發(fā)現(xiàn)張龍已經(jīng)坐在吉普車上了。
“上車!”丁侃對張龍說。
丁侃開的很快,一路上兩人也無話,可400公里的山路,還是消耗了他們8個小時的時光。
車開進停車場,天也黑了,兩人一下車就看見了那個醒目的引力機,上面還寫著四個字:“流河計劃”。
“切,這名字真土!”張龍皺了皺眉。
“先別關心別的了,咱先研究一下,咱怎么進去呀?”丁侃說。
“要我說,你要是想偷偷溜進去,就不應該把車停在這種地。”張龍指了指不遠處的警衛(wèi)室。
丁侃尷尬一笑,朝警衛(wèi)室望去,好在,有一輛面包車擋住了吉普車的大半個身子,使得吉普車成了車山車海中并不醒目的一員。
外面還有一位警衛(wèi)員在到處巡視,在經(jīng)過吉普車時,他停下了腳步。
此時,車上的二人早已躲到座位底下的陰影處,不敢出聲。
警衛(wèi)員圍著吉普車繞了幾圈,便皺著眉頭,回到了警衛(wèi)室。
二人迅速開門下車,以最快速度沖向大門,事有湊巧,警衛(wèi)員猛然來了一個180度大回頭,與正要跑入門的丁侃,張龍四目相對。
就這樣,過了一兩秒鐘,就在丁侃準備束手就擒的時候,警衛(wèi)員突然開口:“哦!對,是丁總和張總呀,你們出差回來啦?”
“啊……啊!”丁侃尷尬地答道。
“那還等什么呀,快進去吧!”
丁侃和張龍,兩人若無其事地,哼著小曲,邁進了大門,從大廈的前門進去,又從后門出來了,直奔引力機控制室。
他們迅速閃到引力機控制廳門口,發(fā)現(xiàn),羅根正在里面。
羅根正在整理數(shù)據(jù),在儀器玻璃上,發(fā)現(xiàn)了他們,面對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羅根也倍感驚訝,轉(zhuǎn)過頭說:“呀,近來可好啊,丁博士,張博士?”
丁侃和張龍也從門后走了出來,而眼睛卻打量著四周,在確認沒有危險后,他們才走進羅根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倍≠┍砻嫔虾芾潇o,內(nèi)心卻很氣憤。
“我當然知道,意味著,財富,”羅根的臉上逐漸露出笑意,“人類的財富?!?p> “財富?”丁侃漸漸握緊了雙拳,“這就意味著,地球?qū)⒈┞对谟钪嬷?,成為其他星球的口中餐!?p> “那讓他們來吧,來一個,我放倒一個?!绷_根從桌子上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我羅根從來就沒怕過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