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我咬咬牙,說了句:“對不住了?!?p> 將她從浴桶里扶了起來。
光滑的肌膚全都暴露在我的眼睛里。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這一刻,我關(guān)注的重心并不在這上面。
我在尋找她身上可能有的線索。
這些傷應(yīng)該是人為的,不是靈異事件,那么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果不其然,在把她扶起來的時候,我從她的肋下看到一塊淤青,在淤青中竟然還有幾根銀針。
好似一個奇怪的陣法。
不過這銀針扎過的地方死死地卡著,無法從身體里拔出來。
我也不敢輕易動手,萬一出事那可就麻煩了。
重新把她放進浴桶里,我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這才匆匆的要走回去。
胖廚子回來,我不能讓他察覺到任何異樣。
幾個健步,我收拾了一下,就往地面走去。
誰料剛剛上去沒有多久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隨即胖廚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喂,小子,我不是讓你看店嗎?你人呢?”
“哦,你在地下室對不對?”
他說著,已經(jīng)慢慢的朝著地下室這邊走了過來。
很快他就到了門口,他一開門,我們兩個正好對視在一起。
胖廚子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準下去,她的身體還沒有好,萬一靈魂受到?jīng)_撞,你可知是怎么樣的后果,那可是一條命?”
“沒有,我只是下去看看她醒來了沒有?!?p> 我小心翼翼的說著,胖廚子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哦?那她有沒有醒過來?”
“沒有,我正想問你,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胖廚子的那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我,看的我心里發(fā)毛。
不過很快,他就咧嘴一笑:“沒有醒來,也快了,不用擔(dān)心?!?p> “嗯。”
我答應(yīng)著,僵硬的笑了笑,雖然也知道我的笑容十分難看,可卻只得笑。
他到?jīng)]有再為難我,讓我收拾一下就出發(fā)。
下午兩點多,我們到了南城殯儀館。
有幾個喪葬隊伍正在往殯儀館里送尸體,這些尸體都是要燒掉的。
這家殯儀館一共分為幾個部門,燒尸部,儀容部,冷藏部和禮儀部。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冷藏部的停尸間。
門口,他說的那位蜀黎已經(jīng)到了,只是他沒有穿警服,汽車也不是警車。
見我們過來,他從車上下來,快步迎了上來。
“老金?!?p> “老傅?!?p> 原來這胖子姓傅,我在心中嘀咕著。
老金跟著胖廚子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又把我介紹給他,說了幾句話,我們才一同往里面走去。
一直到了停尸間門口,看著停尸間的老大爺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嘴里念叨著:“塵歸塵土歸土,老頭子無意打擾,但有急事,請大家行個方便,來日,老頭子定然給諸位上香祭奠?!?p> 老頭子一直在門口絮絮叨叨的念叨著,足有十幾分鐘,聽得我都快犯困了,便要催促他開門。
老金拉住我:“寒兄弟,各行有各行的規(guī)矩,他們這些看尸體的忌諱一些東西,這都是規(guī)矩,等等吧?!?p> 他說話倒是很和藹,就連眼神中都透著一股正氣,但有過昨夜的事情后,我并不相信他是蜀黎。
甚至于我懷疑他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老爺子又念叨了幾句,才把停尸間的房門打開。
“這是你們要找的尸體的冷凍柜編號,記住,進去之后不要亂看?!?p> 他揉了揉猩紅的鼻子,嚴肅的坐在了門口。
估摸著這是唯一一個允許人在上班的時候喝酒的行業(yè),老爺子坐在地上沒多大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胖廚子則率先走了進去,老金排第二,我走在最后。
誰料,我前腳剛踏進門,那醉酒的開門老大爺突然拽住我的手,醉意朦朧的說著:“尸歸尸,魂歸魂,尸魂有靈竟怕人,世態(tài)炎涼,古不嚴,切莫回頭,被鬼纏?!?p> 這里本來就是陰氣森森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在旁邊的停尸床上還有幾具尸體沒有收納進冰柜。
有一具尸體的半個腦袋沒了,剩下的一半眼珠子凸著,半掛在臉上,看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老大爺這一句話著實把我嚇得不輕,前面的我聽不懂,但后面那句“切莫回頭被鬼纏”卻著實把我嚇壞了。
急忙掙脫了他的手:“大爺,您喝多了,好好睡一覺吧?!?p> 我說著,甩開了他起身走了進去。
進門之后,我突然聽到那老爺子輕輕的笑了一聲,很輕,若不是我離的他近,或許都要聽不到了。
胖廚子和老金已經(jīng)按照鑰匙上的編號,找到了一個柜子。
站在后面,我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吳王才不是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嗎?若是尸體停放在這里七八天,多了,算一個月,沒人管也就罷了。
但是一具尸體在停尸間里一停就是幾年……
而且之前不調(diào)查,甚至沒有出過任何事,為什么偏偏我見到了吳王才就出了這種事情?
越想,越是覺得哪里不對。
只是這些人我沒有一個能相信的,屏住呼吸,凝神靜氣的瞅著他們。
我想看看吳王才的容顏,是不是我前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
很快,他的尸體就被匆匆冰柜里抬了出來。
他的身上全都是冰霜,身上一絲不掛,已經(jīng)完全凍成了僵硬的狀態(tài)。
甚至在他的臉上都有冰花,就想冰箱長時間受寒氣席卷,出現(xiàn)厚厚冰花一樣。
不過那張臉我僅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fā)毛。
是了,他就是那天夜里去買衣服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直到昨夜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胖廚子他們搞鬼出來的。
可是一具尸體,他們是如何讓他移動的?
“小子,愣著干什么?過來搭把手。”
胖廚子見我愣在原地沒有動,就喊了我一聲。
被他這么一吆喝,我才猛地回過神,哦了一聲,著急忙慌的跑過去幫忙。
尸體被凍得十分僵硬,但三個人抬著卻十分的輕松。
只是這觸感十分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