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鋪門口,一群人圍了過來,目光盡數(shù)落在了那把銀白色長刀之上。
先前中年鐵匠鑄刀之時,他們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來,中年鐵匠鑄造刀劍的本領(lǐng)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但親眼看過的并不多,這次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不會錯過。
當(dāng)他們看到銀白色長刀只是輕輕落下便如同切肉一般切開鐵砧時,心里更是震驚不已。
這個其貌不揚的鐵匠果然是名副其實,神乎其技!
“此刀刀身光滑如鏡,泛著銀白色的光芒,刀口寒意錚錚,還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鋒利之氣,著實不凡!”
“這把刀確實鋒利得驚人,竟能如同切肉般切開如此堅硬鐵砧,簡直堪比神兵利器!”
“我覺得這把刀就是神兵利器,要知道這把刀可是還沒開鋒!”
“沒錯,這把刀絕對稱得上是第一寶刀!”
……
一群人打量著銀白色的長刀贊不絕口。
“這把刀開鋒后,連我都不敢硬碰。”巫戰(zhàn)的評價也很高。
要知道他走得可是體修之路,體魄極其強悍,已經(jīng)不能以常理衡量。
“陸師傅真乃神人也,我們幾輩子也別想趕上?!?p> 對面打鐵鋪的四個鐵匠也放下手上的活走了過來,語氣里對中年鐵匠無比敬佩。
“我說你們幾個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若非我的鐵料的非凡,他怎么可能鑄出這么鋒利的刀?!焙陔u斜著眼,對他們的說法很不服氣。
“你小子懂什么,你那塊鐵料雖然不凡,但若是沒有陸師傅,就如同廢鐵無異,哪怕勉強打了出來,與現(xiàn)在相比也是天壤之別?!?p>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他們幾個才真正知道中年鐵匠的厲害之處。
“有這么玄乎嗎?”黑雞覺得難以置信。
一個鐵匠說道:“你以為打鐵就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只要有力氣,隨便敲敲打打就好了?這里面的門道可多著呢,僅是錘打的手法便有無數(shù)講究,更別說對火候、力道、不同材料的掌控,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黑雞聽得滿頭霧水,不知如何反駁。
人群中有一人喊道:“黑小子,趕緊給這把刀起個名字吧,如此寶刀可不能沒有名字。”
黑雞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道:“刀名寒光!”
這個名字他早就想好了,不過一開始想的是寒光劍,現(xiàn)在卻成了寒光刀。
“寒光刀,這個名字也算貼切?!?p> “寒光刀影。”
屋內(nèi),中年鐵匠低聲沉吟道,這個名字倒也湊合。
“有點手癢了?!?p> 中年鐵匠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半截斷刀,用破布擦拭了起來。
此時,黑雞嘴里咬著一根繩子,向洛凡兩人招呼道:“洛凡、巫戰(zhàn),你們兩個幫我把寒光刀背在背上。”
洛凡兩人沒有拒絕,他們也想看看黑雞背著長刀是個怎樣的畫面。
很快,一只身背長刀的黑雞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黑雞長得本來就很高大,昂首挺胸的,此時斜背著一把將近兩米的長刀,還真有幾分刀客的樣子,看起來氣勢不凡。
“怎么樣?是不是很霸氣、很威風(fēng),這寒光刀是不是非常襯我?”
黑雞滿臉興奮,恨不得立刻找塊鏡子一覽自己的風(fēng)采,渾然忘了先前非得鑄劍的決絕。
“我說陸師傅怎么開爐了,原來是你小子拿了我那塊鐵料。”
黑雞還沒來得及抖威風(fēng),一個身穿黑袍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接賞了他一個爆栗。
黑雞撒嬌道:“爺爺,這塊鐵料您本來不就是留給我的嗎,早晚不都一樣,您快看看這把寒光刀,可鋒利了!”
“居然連名字都取好了,刀是好刀,但現(xiàn)在不屬于你了?!?p> 黑袍老人瞪了黑雞一眼,一把將他背上的寒光刀拿了下來,走到洛凡身前說道:“小凡,這把刀還算不錯,我看你也沒個趁手的武器,這把刀便送給你了?!?p> “謝謝雞爺,這把刀雖然不錯,但我更喜歡用劍?!甭宸矒u頭拒絕。
這把堪比神兵的寒光刀,洛凡自然也很喜歡,但他卻不能奪人所好,哪怕他知道雞爺是真心實意的要送給自己。
老人又看向了巫戰(zhàn),卻是沒有開口,因為巫戰(zhàn)走的是體修之路,太依賴外物反而不好。
最終,老人說道:“既然小凡不喜歡刀,那我就沒收了,算是對你的懲罰?!?p> “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孫子?!焙陔u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
“回去以后你就知道了?!?p> 老人從后面捏著黑雞的脖子,帶著他離去,還不忘回頭對鐵匠鋪喊了一句:“陸師傅,走啦?!?p> 中年鐵匠頭擦著半截銹跡斑斑的斷刀,頭也沒抬。
“爺爺,我知道錯了,您就放開我吧?!?p> 路上,黑雞正在求饒。
老人問道:“哪兒錯了?”
黑雞答道:“我不應(yīng)該拿您那塊鐵料,但當(dāng)時我不是想著本來您就是要給我的嗎?!?p> 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說的是你踏入超凡境后便將那塊鐵料給你,但你現(xiàn)在并未踏入超凡境,拿走鐵料之前也從未和我說過,不問自拿便為偷。”
“我們不是一家子嗎。”黑雞不以為然。
“還在狡辯!”
老人氣得不輕,一連賞了黑雞十幾個爆栗。
黑雞認錯道:“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做了?!?p> 老人嘆道:“無敵啊,你這個性子可得好好改改,否則以后要吃大虧。”
黑雞說道:“有爺爺在誰能讓我吃虧。”
老人笑著摸了摸黑雞的頭,沒有說話。
“爺爺,問您件事,那個雙修之法到底是什么修煉法門?”黑雞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你說什么?!”老人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雞以為爺爺沒聽清楚,提高了聲音:“我是問雙修之法到底是什么修煉法門。”
老人看著街道上的行人,一張老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極無敵,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嘴撕爛!”
黑雞不知道爺爺為何好端端的突然變臉,但從來沒見過爺爺發(fā)這么大的火的他,見勢不妙,也顧不得訊問原因,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巫族老人的房屋前,黑雞仰天長嘯:“巫爺,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巫族老人不明所以,走出了院子后,不由的脖子一涼。
只見一個黑袍老人,提著將近兩米長的銀白色長刀,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咳咳,這可不怪我,黑小子說是族中的長輩告訴他的?!?p> 看著離去的黑袍老人,巫族老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陣頭大,這小子居然跑去問自己的爺爺……
“這不可能!我們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小鎮(zhèn)東邊,一句句義正言辭的聲音接連響起,隨后化作一道道怒吼:
“極無敵這小子實在可恨,居然誣陷我們,往長輩身上潑臟水,大家一起抓住他,撕爛他的嘴!”
小鎮(zhèn)西邊,巫族老人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有什么樣的長輩,就有什么樣的崽子。
“黑雞這家伙又惹出什么事了?”
街道上,洛凡兩人面面相覷,這是全族抓雞啊。
鐵匠鋪,中年鐵匠坐了起來,望著遠方,目光深邃,不知落在何處。
真是越來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