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父的笑容,安若瑜感到厭煩,從小到大這種笑容她見得太多了,每一個這樣對她笑的人,都會有一定的目的。
“你們的對話,我聽得很清楚,所以我認(rèn)為有必要來向伯父解釋一些事情。”她語氣淡得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高傲的下巴微微抬起。
易父的笑容僵在臉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若瑜,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根本沒有他喜歡的女孩存在?!彼噲D挽回。
“不管易翔他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我只是想讓伯父弄清楚,我與易翔只是朋友而已,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他與我做朋友的原因了,所以我們以后連朋友都不是了?!彼曇羝届o得不帶一絲怒氣。
轉(zhuǎn)身下樓,出了易家別墅,司機(jī)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快就出來,顯得有些慌亂地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若瑜!”易翔追了出來叫住她,滿含歉意又有些無措地站在她的身后,她美麗的背影,如夜幕中稍縱即逝的純白色曇花,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
安若瑜僵住,并沒有回頭,心中卻希望他會跟她解釋什么。
“對不起!”
他真誠地道歉讓她心中的希望瞬間倒塌,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維持平靜,“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個人都是帶著目的的接近我!”
說完便抬腳準(zhǔn)備上車,上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什么般,將腳收回,依然沒有回頭,“因為你剛才那句對不起,如果你需要的是錢又得不到你父親的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不等易翔在說什么,她便毫不猶豫地上了車,絕塵而去。
看著遠(yuǎn)去的車子,易翔的心中竟然有些莫明的刺痛,仿佛是自己珍愛的東西丟失了般,而且永遠(yuǎn)都再找不回來了。他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可是卻只看到車子消失在自己的指縫間。
在車開啟的一霎那,安若瑜淚流滿面,滿含淚花的眸子閃亮如天幕上的星子,她一直以為他與別的接近她的人不一樣,她一直以為他是真心待她的,可是沒想到,他卻是在父親的脅迫下才與自己交往,而且與自己交往竟然讓他那樣的痛苦。
這一個月以來,他寬容地對待她的任性與傲慢,留心她各種喜好,不經(jīng)意間帶給她驚喜與溫暖,這都讓她不由的感動,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現(xiàn)實讓她感到徹骨的寒冷。他憂郁的眸子,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終于車子駛進(jìn)了依山傍水的安家大宅,安若瑜拿出面紙拭去臉上已近干涸的淚痕,為了不讓眼睛看起來紅腫,她始終都沒有去擦過淚水。
“老馬,記住你今天什么都沒看見!”她語氣冰冷地對著司機(jī)老馬道,高傲的下巴又微微的抬起。
“小姐,老馬是司機(jī),只能看見周圍的路況!”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哭過,特別是爸爸,因為爸爸說過,哭只是最懦弱無能的表現(xiàn),他可以容忍她的自大任性和傲慢,可是卻不喜歡她哭,所以自從媽媽的葬禮后她便再也沒哭過,因為也再沒有人值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