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依舊不死心的一些武者,剩下的最大勢力,就是官家和監(jiān)邪司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對明路的追殺搜索。
整個大蒼國范圍內(nèi),發(fā)布了對于明路的通緝,而監(jiān)邪司這邊,因為十一皇子的身死,以及大宗師機(jī)緣也沒有得到,所以尺宇直接重罰。
直接革去了他霧嶺州監(jiān)察使一職,更有不少人受到牽連,尺宇現(xiàn)在是處于戴罪立功的狀態(tài),若是能抓到明路,得到大宗師機(jī)緣,就可以官復(fù)原職。
所以尺宇算是恨透了明路,不過尺宇卻也有了其他心思,若是他找到明路,得到那大宗師機(jī)緣,何不干脆自己修煉,獻(xiàn)給皇室,他又能得到什么?
雖然一州的監(jiān)察使確實權(quán)利甚大,但若是能得到大宗師的秘籍,他又何必在當(dāng)皇室的狗,對于權(quán)利,他尺宇可沒有太多的熱衷。
像尺宇這樣心思的人,監(jiān)邪司中可不在少數(shù)。
......
“爹爹,今日打了不少的魚,可以去鎮(zhèn)上換不少銅幣了,我們回去吧?!?p> “妞妞,再等一會兒,天色還早,再撈一網(wǎng),咱們就回去?!?p> “嗯?!?p> 十歲的女童裹著不合身的棉服,和一個略顯蒼老的漢子,在寬闊的河水上,乘著一艘小漁船,漢子手中的漁網(wǎng),隨著他用力一甩,撒在了河中。
河流很寬闊,水流平緩,這寒冬臘月,卻依然沒有結(jié)冰,稍稍滑動船槳,就可以穩(wěn)定小漁船。
小漁船上已經(jīng)有不少的水貨,看來父女兩個今日收獲頗豐。
小漁船等了小半個時辰后,終于收網(wǎng),漢子吃力的拽著漁網(wǎng)。
當(dāng)漁網(wǎng)被拉到船上,父女兩個登時被嚇傻了,他們撈上來一具尸體。
尸體已經(jīng)被泡的浮腫,父女兩個面色蒼白,漢子回過神來,就要解開漁網(wǎng),將尸體扔回河里。
呆若木雞的妞妞原本被凍得通紅的小臉,變得的煞白,回過神來,小嘴一撇就哭了出來,眼淚刷刷的流。
漢子解開漁網(wǎng)后,剛想搬動被泡的浮腫的尸體,扔回河里。
“咳咳咳?!?p> 卻是突然從這被泡的浮腫的尸體上,傳出了嗆水的咳嗽聲。
漢子被嚇得不清,妞妞正在刷刷就著的淚,也被嚇得停了下來。
咳出數(shù)口喝水后,被泡的浮腫的尸體又沒了動靜,漢子身體有些僵硬,不知是被凍的,還是被嚇得。
大著膽子,將這被泡的浮腫尸體,翻了個身,伸出有些僵硬的手,試探著面前尸體的呼吸。
片刻后,漢子松了口氣,雖然呼吸微弱,但依舊有著呼吸,確定不是死人,漢子沖著妞妞說。
“妞妞,這人還活著不是尸體,我們現(xiàn)在馬上回家。”
漢子說完,直接劃船向著家中返去。
小漁村不大,只有三百戶的人,漢子帶了一個在河水撈上來的人,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小漁村。
意識逐漸恢復(fù),緩緩睜開雙眼,右臂很痛,五臟六腑也是火辣辣的疼痛。
“水,水?!?p> 沙啞的聲音喃喃出聲,很快,就有冰涼的水流灌入口中,冰涼的水流入腹,讓意識更清醒了一些。
眼前模糊不清的東西,漸漸變得清晰,隨著意識的回歸,想起了所有的東西。
“謝謝你?!?p> 聲音依舊沙啞,但能有力氣說話,證明他已經(jīng)清醒了。
“爹爹,他醒了?!?p> 隨著妞妞那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漢子推門而入。
看著醒過來的人,漢子布滿風(fēng)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醒了就好,小伙子你這命可真大,寒冬臘月,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不知道泡了多長時間,身體都浮腫了,竟然還活了下來,年輕人,你的命可真大?!?p> “多謝老伯了,叫我明路就好?!?p> 聽著漢子的話語,自然知道自己是真的命大。
“好了,你還太虛弱,剛醒,多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喊妞妞?!?p> 漢子說著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隨后離開了屋子,關(guān)上了房門。
這醒過來的人,自然就是被拋在了霧河中的明路。
明路不知道他順著霧河漂了多遠(yuǎn),但他命大,昏迷后,竟然沒被淹死,還幸運的被人救了。
腦海中想起在霧嶺的一切,明路的雙眼中泛起了仇恨,王莫莫為了救他,死了!
那些人為了大宗師的秘籍,可以不顧一切的出手,正如王莫莫消散的喃喃自語,他用他的死,讓明路認(rèn)清了這個世界。
強(qiáng)者為尊的世界,只有實力說了算。
以前他一直以為監(jiān)邪司是正義的,他們是為了天下的蒼生百姓,他們是為了對抗陰靈才存在。
到如今他才知道,監(jiān)邪司只不過是皇室的一條狗,對抗陰靈是不假,但也只是皇室為了保護(hù)他們的大好江山,不被陰靈覆滅而已。
腦海中不斷的翻滾,片刻后,明路壓下了所有的想法,以及仇恨。
感受著正在緩慢恢復(fù)的真元,松了口氣,骨折的右臂,以他武者的體質(zhì),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恢復(fù)的差不多。
但被震傷的五臟六腑,雖然比較麻煩,但明路相信,在真元的滋養(yǎng)下,兩月的時間,應(yīng)該也能恢復(fù)。
摸了摸身上,明路發(fā)現(xiàn),除了那個破舊的鈴鐺,竟然是什么都沒有了。
一些銀票,以及包括他得到的那個漆黑色的骨頭,全都沒了。
明路不知道是不是妞妞父女拿了,但一想應(yīng)該不是,如果只是銀票沒有了,那應(yīng)該可能是妞妞父女拿了,但那漆黑色的骨頭,他們沒理由拿。
所以,大概率是明路在河水中,被河水沖走了。
那鈴鐺和漆黑色骨頭,明路一直沒搞清楚有什么用,如今漆黑骨頭丟失,到是也沒有讓他走多少可惜。
放下心思,閉目,運轉(zhuǎn)功法,加快真元的恢復(fù),很快時間流逝。
昏暗的屋子,徹底變黑,妞妞端著一碗粗飯,進(jìn)了屋子,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明路睜開雙眼,他的真元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半,在真元的滋養(yǎng)下,他的外傷和內(nèi)傷,都在快速的回復(fù)。
“大哥哥,吃飯了。”
妞妞清脆的說著,端著那碗粗飯,走到了床前。
“來,大哥哥,我喂你?!?p> 看看妞妞被凍的通紅的小臉,明路微微一笑,坐了起來。
“我自己來吧。”
看著明路坐起,妞妞通紅的小臉上很是驚訝,但小孩子,來的快去的也快。
“大哥哥,你手臂還沒好呢,我喂你吧?!?p> 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妞妞,明路也沒有堅持,點頭同意了。
妞妞通紅的小臉上露出笑容,一手端著粗飯,一手拿著木勺,開始喂明路吃飯。
飯吃的不快,一碗不大的粗飯,被妞妞喂著明路吃完。
“好了,大哥哥,你早些休息?!?p> 說完,妞妞端著空碗,吹滅了油燈,關(guān)上房門,離開了。
夜晚的屋子,更顯寒冷,但好在明路有著真元護(hù)體,這點寒冷到是沒有什么,只是想到妞妞小大人的模樣,有些想笑。
經(jīng)過一天的真元溫養(yǎng),明路的身體恢復(fù)了很多,起身下床,打開房門,呼呼的冷風(fēng)倒灌,但明路卻顯得很是享受。
活著真好。
出去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明路回到房中,躺下繼續(xù)恢復(fù)真元,用真元溫養(yǎng)身體。
夜,很快過去。
早上,妞妞喂了明路一眼稀粥,感受著溫暖了許多的肚腹,明路下床,走出了房門。
雖然寒風(fēng)依舊凌冽,但溫暖的日頭,增添了不少暖意。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明路四下看著。
房子是用一些青石搭建,比茅草屋到是結(jié)實了太多。
妞妞家有兩個青石屋,一個他現(xiàn)在住著,另外一個妞妞父女兩個住著。
明路清醒后,沒有聽到過房子有女主人,知道是父女兩個相依為命。
村子很小,村中大部分人不在,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村子里的有人都互相認(rèn)識,明路他們不認(rèn)識,但都知道,前幾天鐵牛救回來一個人,所以也算是認(rèn)識了。
通過和他們的交談,明路知道村子叫小漁村,背靠雁山,前面育河,基本上以打漁為生。
至于為什么小漁村的人很少打獵,明路也大概知道,深山很危險,不說那些陰靈,單單山中的野獸,就已經(jīng)很危險,更不用說那些陰靈。
相比于深山,河流中的陰靈相對少一些,這也是明路為什么在河流中幸運的活下來。
明路也不清楚,為什么河流中的陰靈比深山陸地少,但這似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小漁村的位置比較偏僻,因為去距離最近的鎮(zhèn)上,需要兩天的時間。
村里的村民在育河中撈到的水貨,基本上會在第二天送往鎮(zhèn)上賣掉,換取銀錢。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明路了解了小漁村,同時也去雁山山腳下看了一眼。
山不小,但也只是普通的山而已,算不上深山巨嶺。
天色快黑的時候,妞妞父女兩個回來了,今日的收獲似乎不多,妞妞通紅的小臉上明顯有些沮喪。
“回來了,鐵牛叔?!?p> 明路沖著鐵牛打招呼,然后低頭看著妞妞,伸手揉了揉妞妞的小腦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怎么了,妞妞,這么不高興呀?!?p> 撅著小嘴,妞妞掰著手指頭,清脆的聲音響起。
“大哥哥,今天打到的漁貨太少了,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沒有漁貨,過不了這個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