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我……”
座鐘里面?zhèn)鱽硭盒牧逊蔚那缶嚷?，警員不再逐一拆解釘子，直接用斧頭劈開座鐘。
“咳咳……
呼……呼……
我以為我要死了。
謝謝……謝謝……”
座鐘里面爬出一個瘦小的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留著小胡子。
“你是什么人？”維爾探長揪起男人，厲聲問道。
“我……
不太好說……”
“小偷？”徐林疑惑說道。
“別，別這么直接，我也沒偷到東西?！?p> “叫什么名字？被誰關(guān)進(jìn)座鐘里面的？”維爾探長揪著小偷的衣領(lǐng)。
“不知道?。∥液孟袼?，醒來之后就聽見外面有聲音，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黑漆漆的，空間還很窄小，我就求救……”
“問你叫什么名字？”
“楊煥，舊街區(qū)有名的二流子，曾因盜竊入獄三年，出獄后敗光家產(chǎn)，妻離子散，又因盜竊罪入獄五年，家在哪不知道，我記得他好像把家產(chǎn)都賣了?！毙炝终f道。
“你……你誰??？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楊煥看著徐林，一臉詫異。
“不認(rèn)識我了嗎？這個街區(qū)唯一能治理你的三個人，我就是其中之一?！?p> “大林啊！自己人，咱都是自己人，快跟探長說說，我沒偷東西，真沒偷。”
“半年前你來老奶奶家吃霸王餐，最后老奶奶不但沒收錢，還把剩菜給你打包起來讓你帶走，平時只要你沒錢吃飯就來老奶奶家蹭飯，老奶奶對你這么好，為什么還來偷她家？”
“我真的沒偷，正如你說的，我餓了，身上沒錢，就來蹭飯，結(jié)果家里大門敞開，屋里沒人，我就上樓找人，誰知道老奶奶已經(jīng)去世了，我就想著快點(diǎn)離開，還沒轉(zhuǎn)身，就失去知覺了。”
“你說什么？老奶奶去世了？”
“對啊，穿著壽衣，躺在樓上臥室里面?！?p> “胡說什么？那你看看這位是誰？”徐林指著老奶奶責(zé)備道。
楊煥的眼神好像不太好，湊近老奶奶，瞇著眼睛觀察。
“鬼……鬼??！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別亂說話，老奶奶好好的，就坐在你面前。”
“可我真的看見了，她穿著壽衣躺在床上，就在樓上?！?p> 老奶奶欲起身站起來，徐林上前攙扶。
“我沒死，中午的時候我想試試定做的壽衣合不合身，就試著穿上看看，結(jié)果睡著了。”老奶奶一字一句，緩慢說道。
“是這樣？我說老祖宗哎，你可嚇?biāo)牢伊?，你要是死了，以后我上哪吃飯去！?p> “做不動咯，自己個學(xué)會做飯吧，聽話?！?p> “別啊，我哪會做飯，不是，前幾天您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虛弱成這樣了？”
聽見楊煥的說辭，徐林和維爾探長立刻警覺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盯著老奶奶。
“前幾天？”老奶奶拄著拐棍，向前走了幾步，“上次來還是前年吧？我給你做的魚香肉絲?！?p> “不對，一個禮拜前剛來過，您給我做的蒸蛋羹，我吃兩碗?yún)??！?p> 老奶奶搖著頭，弓著身子，往一樓臥室走去。
兩名警員把老奶奶攙扶到臥室，此刻已經(jīng)晚上8點(diǎn)40分。
維爾探長對楊煥的說辭非常重視，“你小子快說，一周之前是誰給你做的飯？”
“您別揪著我行嗎？”楊煥想要推開維爾探長，但他面對維爾探長的大眼珠子，手臂都是顫的，“我不是說了嗎，就是老祖宗給我做的蛋羹啊?！?p> “我問你，一周前老奶奶是不是腿腳很利落？”徐林問道。
“對啊，一直都很利落，今天這是怎么了？又是壽衣又是拐棍的?！?p> 徐林和維爾探長相互對視了一下。
“那我再問你，今天你是中午來到這里的？”
“對，來吃午飯?！?p> “你還見到什么人了？”
“什么人？你指的在哪？”
“就在這?！?p> “就看見老祖宗一個人，穿著壽衣躺在床上?！?p> “你確定老奶奶當(dāng)時是死是活嗎？”
“不確定，我就覺得穿壽衣就是死了，可我錯了，老祖宗沒死?！?p> “那你是怎么失去知覺的？”
“不知道啊，就眼前一黑，醒來之后就被你們放出來了。”
“沒感覺到有人從背后襲擊你？”
“應(yīng)該沒有，我現(xiàn)在腦袋不疼，胳膊腿也不疼。”
“那味道呢？失去知覺之前，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酒味，我聞到樓上有酒味，我以為她們一家子改在樓上吃飯了，所以我才上的樓。”
“你真的沒在這棟房子里看到其他人？”
“我說很多遍了，沒有就是沒有，你是不是有病??？老問什么？”
“注意你的言辭?！本S爾探長瞪著眼說道。
“真沒有，你們就放了我吧，我不是來偷東西的，只是來混口飯，結(jié)果飯沒混到，還惹一身麻煩?！?p> “好了，事到如今，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排查了?！本S爾探長說道。
“探長，既然現(xiàn)在有第一具尸體的照片了，想查到尸體的信息應(yīng)該很容易吧？”徐林問道。
“死者信息容易查，但尸體的下落呢？找不到尸體，一切都是徒勞。”維爾探長嘆了口氣。
“不如直接篩查附近的醫(yī)院，包括小診所?！毙炝肿旖俏⑽P(yáng)起，自信滿滿。
“你不會又看穿一切了吧？”
“還不確定，不過按照目前的環(huán)境來判斷，這個家有兩個病人，最有可能來家里的就是醫(yī)生?！?p> “嗯……”維爾探長連連點(diǎn)頭，“有道理，侄女腿腳不便，老奶奶又意識不清，醫(yī)生來家里出診比較正常，但我不覺得大醫(yī)院的醫(yī)生會來，小診所的醫(yī)生倒是有可能?！?p> “還有家政服務(wù)?！?p> “你覺得消失的那具尸體有可能是護(hù)工？”
“也只能這么去推斷了，不管是不是，都要逐一排查?！?p> “你覺得這種家庭會有閑錢請護(hù)工嗎？你看看家里的擺設(shè)，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家具，家里沒一樣?xùn)|西是新的，能請得起護(hù)工？”
“這件事就交給您去調(diào)查了，還有一件事想請示您一下，我能不能參與調(diào)查？”
“調(diào)查可以，現(xiàn)在我就想知道尸體是怎么消失的，先把這個謎團(tuán)給我調(diào)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