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易一驚,仔細查看古黃紙,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變化,只好作罷,將銀色小顆粒收入玻璃瓶,準備繼續(xù)書寫錯符,提筆后想了想,終究不放心,還是決定見好就收,先試試古黃紙析出的銀色小顆粒究竟有何作用,再考慮是否繼續(xù)嘗試獲得。
房門意外敲響,粟易愣了愣,簡單收拾后起身開門。
一個男生站在門外,手腳有些不自然,神情也有些恍惚,見到粟易后,打起精神道:“是這樣的大哥,我們有兩個同學也一塊回來了,這會雨太大,想在大哥你原來的房間里住一晚,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你,所以想和你先打個招呼說一聲。”
粟易不置可否,目光越過面前的男生,落在客廳木桌上,那上面放著許多東西,比如礦泉水、餅干、裝得鼓鼓囊囊的應(yīng)該是衣服的黑色袋子,還有棒球棒、洗漱用品、兩條煙、甚至還有三五本書疊在一起,上面擺一個盆栽。
粟易明白,他們大約是從超市回來,望一眼大雨傾盆、漆黑如墨的天,粟易看著眼前的男生,身子濕漉自不必說,還有些拳腳廝打的痕跡。
顯然,當今世道,買東西靠的不光是錢,還需要過得去的拳頭。
粟易點點頭,不打算為難對方,但許是他回應(yīng)的慢了,另一個男生從房間出來,套一件背心,腰里別一把刀,往日里因為體育運動曬得有些黑的臉色陰鷙得嚇人,冷冷盯著粟易,大有一言不合,就獨霸房子的氣勢。
粟易很難想象這是個尚未完全離開象牙塔的學生,記得有實驗表明,一個心理健康的普通人往罪犯的轉(zhuǎn)變只需要六天,而現(xiàn)實,似乎更粗暴。
粟易打算關(guān)門離開,浴室的門開了,兩個姑娘出現(xiàn)眼前。
香氣裊裊,羊脂白玉,成雙結(jié)對,比翼雙飛。
粟易驚詫,沒想到對方所說的同學居然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大學生,其中一個尤其出挑,水汽氤氳的長發(fā)披在肩頭,長眸顧盼時滿室生輝。
大約是雨淋濕了身子,于女子而言不雅,故而一起沐浴換衣。
此時剛剛結(jié)束,給粟易撞上,落在眼中只覺氣質(zhì)慵懶,滿身清香,而兩個女大學生面對三個男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含羞帶怯,彷徨無措,另一個卻是灑落大方,鎮(zhèn)定許多,給彼此加了一件外套后詢問招呼。
“粟易,也是這里的租客?!?p> 對于后者,粟易很難不感興趣,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青蔥似的婀娜,臉頰素瘦,氣質(zhì)清冷,換在昨日之前,必定是比阮欣還要難以接近的女子。
同樣也如阮欣所言,應(yīng)是許多男子世界的中心。
早已神魂顛倒,言聽計從,牽手便滿足,擁抱能高潮,一句含淚的深情拜托就能讓他們氣血上涌,怒發(fā)沖冠,忘乎所以守護想象中的世界美好,粉身碎骨直面殘酷深淵。
落在旁人眼中,無非是一個傾家蕩產(chǎn)的傻子。
對她們而言,則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冰冷的數(shù)字變化。
對于這樣的女子,原先的粟易有一個非常清晰且正確的認知——他不配。
不過現(xiàn)在嘛,粟易上下打量的目光難免有些輕佻,引來對方的厭惡與無奈。
世界變了,傻子雖然還是傻子,但其他所有陌生男人,無論是豺狼虎豹還是金毛哈士奇,無一例外,全都露出赤裸裸、黑黝黝、映著心底骯臟的光。
金毛:???半夢半醒間,仿佛有人在夸我?guī)洠?p> 女孩牽著同伴來到客廳中央,同粟易道:“我叫許菡,她是鄭思語,我們都是陳羽成和薛文克的同學。超市購物的時候,幸好遇見了他倆,才沒事,學校又遠,所以想在這里暫住一下,粟大哥,你不介意吧?”
粟易本就沒意見。
陳羽成是敲門的那個男生,薛文克則是腰里別刀的那一個,此時聽見許菡話里對二人的感激,陳羽成尚好,薛文克卻是臉色泛紅,情難自禁,恨不能再當許菡的面砍兩個流氓——比如粟易。
奈何對方不給機會,房門砰的關(guān)上,干脆利落的緊,留下薛文克遺憾。
若沒有粟易這個人,這里便是他們四人的小天地,多好。
房間內(nèi),金毛的狀況穩(wěn)定,粟易繼續(xù)工作,他首先嘗試銀色小顆粒的可食用性,隨即慘遭失敗,即便是極微小的量,也讓粟易谷道失陷如黃河奔流滔滔不絕。
良久,粟易緩過神來,試嘗是不可能再試嘗的,只有等金毛醒來后才考慮。
粟易開始新的試驗,在把銀色小顆粒和槐木子彈進行融合的過程中,粟易發(fā)現(xiàn)槐木子彈發(fā)生了可喜的變化,某種冰系元素的產(chǎn)生讓槐木子彈多了一種特效。
不過這種冰系特效的能力還十分微弱,實戰(zhàn)中應(yīng)該無法起到有效作用。
但相比原來,多出的變化還是能讓中彈者遲滯稍許,假如桃木手槍的冷卻時間進一步縮短的話,那么粟易認為憑借自己單身多年的填彈手速,也許能讓第二槍的命中率提升幾個百分點。
這就很有積極且向上的意義。
粟易決定繼續(xù)保持手速,并展開新的、深入的槐木子彈研究改造計劃,比如把槐木子彈變成一種微型炸彈,殺傷力雖然有限,但若能有煙霧的因素,加上冰系凝滯的效果,說不定能起到影視劇里刺客撤退時撒彈斷后的效果。
天色青蒙,屋外的動靜有些大。
粟易伸一伸腰,能夠想象年輕男女干柴烈火時的場景,只是可惜了那個叫許菡的女生,如阮欣一般,因為這該死的世道,便宜了像粟易這樣的窮小子。
幽嘆口氣,粟易決定休息三十分鐘,見證美好凋零,迎接冷酷殘冬,品一品凄切的高山低谷,聞一聞窗外的人事二三。
金毛睜著狗眼,懶懶躺著,它已經(jīng)醒了一會,情況還算穩(wěn)定,沒了它的呼嚕聲做怪,粟易聽出不對,猶豫片刻,提槍開門。
屋里多了三個陌生青年,其中一個看著兩手反捆的陳羽成和薛文克,另兩個壓著許菡和鄭思語,如貓戲老鼠,撕咬的不亦樂乎。
粟易直接開槍,蜘蛛手環(huán)悄無聲息,捆住某個脖頸。
尚處警戒的男子立刻中槍倒地,撲在許菡身上的男子兩手抓脖,面色通紅,兩條腿瘋狂掙扎,掃得客廳一片狼藉!
壓在鄭思語身上的男人大驚失色,隨即熱血上頭,提起腳邊的刀,沖向粟易。
對于這樣的亡命徒,即使金剛附體,粟易也沒有任何肉搏的打算,他退回房間,準備利用線型陣作為陷阱,等捆住這男人后手起刀落殺了,也省一顆子彈。
不曾想,金毛忽然撲了出去,男人一怔,腳步頓住,好大一只金毛掛在門前,齜牙咧嘴,虎虎生風!
像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迅速冷靜下來的男人掉頭就跑。
粟易大怒,誅之不及,狂踹這丫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狗東西,解了蛛絲關(guān)進廁所,粟易查看兩妹子狀況,鄭思語尚好,除了些磕碰的皮肉傷,因為粟易出來的及時,尚未到真槍實彈的地步,保住了貞潔。
許菡就慘了,傷得頗重,粟易打眼一看,嚯,好深一道刀疤,正對胸口,壓迫心臟,粟易立刻把妹子抱上,關(guān)門上鎖,鋪床展被,一氣呵成。